开平王府。
常森留宿十六楼,直至于次日晌午,这才返回家中。
“哎呀,三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正在大堂候着,一大清早就在了。”
“待会三公子说话一定要小心着点,昨儿个锦衣卫蒋指挥使都上门了,老奴也不知是说了啥,但老爷心情可是不好。”
“锦衣卫一走,老爷就问询三公子的事,怕是有祸事啊。”
听着老管家的话,连锦衣卫的都上门了,常森一下子就酒醒了。
当即是迅速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何等错事,连锦衣卫都招惹上了。
仔细想来,这几日都是在十六楼,好像也无甚大错,难不成是以前的事?
常森心下忐忑的走进内院,便看到二哥常升高坐大堂,面色威严冷厉。
“见过二哥。”常森躬身作揖,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你还知道回来?怎就不喝死在外头,咱们常家的脸面,可都是让你丢光了。”常升看到常森这模样,当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常森闻言,反而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没想到只是丢脸。
这算个啥,他常三公子,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丢的。
“二哥,我不过是去了几趟十六楼,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怎的又丢咱常家的脸面了。”
常森颇有几分不乐意的回道,知晓没啥大事,这腰杆子也就挺起来了。
常升怒道:“你在十六楼,到底是跟一些什么狐朋狗友一起,连陛下都惊动了,还特意让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亲自来到咱们府上进行警告,说你败坏门风。”
“给我老实交代,现在乃是非常时期,太子殿下薨逝,前几日朝堂上,便又有大臣被乱棍打死。”
“凭着父王遗泽,此番陛下不过是训斥一番,若是再犯,怕便不是这般简单,莫要隐瞒,把这几日在十六楼的事情,一一讲述出来。”
听到自己的闹都到陛下那边去了,常森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现在陛下最是暴躁,太子朱标的事,目前的储君之争,可以说是惊险万分,大臣们上朝之前都要留下遗书了,一不小心那便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奉天殿台阶前的地面,现在都呈现出一抹淡血色,那是因为隔三差五就有大臣被打死。
常森不敢隐瞒,把自己跟朱英相识,并且让陈正安排进国子监,还有这几日,包括点过哪名花魁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都交代出来。
常升听到一熟悉的花魁名字,面色一红,当即道;“行了,莫要说得那般细,难不成你还要把那风月之事说出来不成,真不害臊。”
“你说的那秀才朱英,真有那般跟大姐相像?”
常森想起朱英样貌,顿时说道:“那何止是像啊,我甚至都怀疑,当初大姐是不是生了双生子,二哥,你当真是要去见见他,才知晓我说的话绝不夸张。”
“只是一眼瞧着,我的心都给跳出来了,那眉眼,要说是跟大姐没关系,我是真不信的,且这年岁,合计着也差不了多少,若是长孙殿下他....应就是这般模样。”
听着这说法,常升也有几分惊疑不定,当然,他没亲眼见到,自是没常森这般震撼。
而他想的是,为何殿下会因为弟弟常森的事,特意让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上门来警告。
在蒋瓛上门说这事的时候,常升就感觉有些奇怪了,谁不知道锦衣卫的名头,更何况蒋瓛还是陛下的贴身侍卫,非是惊天大案,根本不会是蒋瓛出面。
可这次,仿若有些牛刀小用了,只是一句训斥,常规来说也就是宦官上门。
“二哥,你说...是不是陛下,跟朱英见过。”
“我之前也常去十六楼,大家都去,这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了,怎的还惹到蒋瓛这厮上门。”
“我感觉着,陛下是嫌我带坏了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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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朱英,再联想到方才二哥的话,常森不由的说出了自己猜想。
常升听着感觉有几分不靠谱,但仔细这么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心下思索一番,常升喃喃道:“朱英,朱英。”
“长得这般相像,名字还这般类似,此事当有几分蹊跷。”
“如今太子殿下薨逝,朝廷之上为储君之争已然是暗流汹涌,恰逢此刻又冒出个朱英来,若说没人暗中布局,我是不信。”
“以陛下的性子,当会对此彻查,但凡跟这朱英惹上半分关系,都会在陛下的重点关注之中。”
“我常家更甚,不过陛下既然派人来,自当不认为是我常家,只怕是此事牵连极大。”
“若真是有人暗中布局,欲谋皇位,一旦牵扯出来,必然是惊天大案呐。”
说到这里,常升看向常森交代道:“三弟,非是为兄管你,只是近段时间,你当不可再如此了。”
“此事牵扯到谁身上,都是祸事,便是我常家,怕也遭不住。”
常森听着,也是有几分后怕,犹豫道:“只是,朱英那边,该当如何。”
常升想了想,说道:“你帮着朱英安排国子监之事,自逃不过陛下之耳,我且差人打听一番,若陛下呵斥陈正,往后当不可跟朱英有任何来往。”
“若..若是陛下应允朱英进国子监之事,你自可跟其保持联系。”
眼下弟弟常森已经跟朱英有所交流,若是贸然断开,也不知陛下那里如何作想。
便是看陈正那里如何,违规之事,若陛下不管,自然没必要斩断联系,若陛下严令呵斥,甚至于责罚陈正,那当然要撇清关系。
听着三弟描述那般相像,常升也想着见上一面。
“好吧,且听二哥安排。”常森叹气说道。
常升道:“你把那朱英住址告知于我,我且去看看,是否真有你说的那般玄乎。”
常森当即道:“二哥,你去看了便知,那可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呐。”
听着二哥也想去见见,常森顿时来了精神。
他也想看看,二哥见到朱英,该会是如何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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