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进入了中心医院。
精神科的医生就像是早就认识他一样，给他带路。
陈枫能够理解，毕竟他的视频，对于医生们来说，是一个非常有研究意义的东西。
能够在一定时间保持清醒，又会在一段时间和嗑药一样疯癫。
不知道有没有医生愿意为他写个论文呢？
陈枫在好几个奇怪的地方穿梭，又是听心跳，又是问一大堆问题，又是验血。
最老的医生看他的眼神，饶有兴致，看起来别样的兴奋。
他们把陈枫带到了一张床的上面，床头有着怪模怪样的仪器，陈枫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拿来干嘛的。
不过，既然都躺着了，他应该又要睡一会了。
床尾满满的都是医生，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他们看着陈枫，多少让他有点不自在。
陈枫一贯地不去在意他们的眼光，看着头顶上那亮着的灯，思考着之前和现在。
陈枫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对着天花板，满心等待着其微微地发出它该发出的光芒。
期待着周边出现所谓的波纹。
没有出现。
医生们都眼睛发亮，围到了陈枫的身边，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陈枫深呼吸了一口气：“没什么，我只是在等神，但很可惜，神没出现。”
医生们窃窃私语，或是兴奋，或是疑惑，还有讲着专业术语，什么都有。
就是没有关注他所说的神。
也是，毕竟都来这里了，潜意识当然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了。
最老的医生拍了拍陈枫的肩膀：“那么我们开始啰，你可能要睡一会。”
陈枫微微一笑：“我也确实很困。”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去关注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
八成是熬夜的原因，仅仅是过了一会，陈枫就沉沉睡去。
睡眠之中，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除了梦，梦里面，陈枫似乎又见到了黑无常，见到了萱后，见到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医生。
但同时他却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那只是梦。
69書吧
和陈枫出现的幻觉完全就是两回事。
这只能够让陈枫更加认定不真实。
做完了检查之后，他走到了外面等待结果。
钟悦何还是一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
说实在话，就算她再受欢迎，再怎么事多，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消息回，陈枫一直感觉她很奇怪，玩手机像是一个伪装，像是一个任务。
钟悦何抬起头看着陈枫：“怎么，结束了吗？”
陈枫点了点头：“等结果，可能要点时间，我不清楚。”
钟悦何头上冒着细细的汗，他感觉她对这个结果的等待似乎比自己还焦急。
陈枫坐在了她的身边，钟悦何散发出了一种介于熟悉和不熟悉之间的气息。
“我一直在想。”陈枫说，“你一天到晚都在玩手机，究竟是在干什么呢？”
钟悦何咬了一下嘴唇：“我……回消息吧，还有看一下工作上的事务。”
陈枫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可能她的生活环境和我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问题？
毕竟他这一辈子确实过得也不是很精彩。
“是吗。”陈枫说，“我总是有种感觉，就好像你很多时候做出来的举动不像是自然的，像是装出来的。”
钟悦何震了一下，看着有些紧张。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单纯自己的感觉。”陈枫说，“当然我不懂你们这些人就是了，因为我很少社交，也不懂你们的快乐。”
钟悦何抚摸着自己的小臂，不断看着左右两边。
“其实……也不算了。”
陈枫皱起眉头，这一次我真感觉这个人有些奇怪。
“就是……”钟悦何说，“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
这话多少有些奇怪，但是陈枫不想做出疑问的举动，要是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去强迫。
钟悦何用余光偷偷看了一下陈枫：“其实我挺害怕陌生人的。”
“鬼才信。”
“真的。”
陈枫一只手撑着头，翘起了二郎腿：“我是疯子，又不是傻子，当然有可能你也是我想象出来的，那就合理了。”
钟悦何有些不满意地说：“谁和你说周围人多就不能是社恐了，而且我是真实的，就在你的面前。”
“那个医生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更真实，但事实就是他消失了。”
钟悦何不知道怎么反驳他，鼓起了脸转过头，又抱着手机看了起来。
陈枫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她在手机屏幕不断划动，也不打开应用。
就那么划着，看起来像是很忙的样子。
陈枫就那么盯着她，心里想着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够点进一个应用。
钟悦何的余光瞟到了陈枫。
“不要偷看我。”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钟悦何把手机息屏，又转了回来：“你真挺烦的。”
陈枫耸了耸肩：“你来说这话，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短时间的沉默，钟悦何又一次哑火，她呆住了好一会。
沉默之中，陈枫细细端详了一会她的侧脸，其实这不合适，但自己就是想看看。
钟悦何用余光又瞟了陈枫一下。
“其实很多时候，是别人靠近我多一点。”
这种凡尔赛陈枫不知道说些什么。
毕竟从来没有人想过接近他。
除了肥仔，不过那货在陈枫的眼里不算是个人，陈枫更多把他当做废物看待。
正当两人还打算继续说些废话的时候，精神科的医生们集体走向了他们。
十几个人白泱泱的，过往看病的人都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们看着还有些气势汹汹，充满了压迫感。
最年长的医生拿着一沓文件走到了陈枫的面前，钟悦何直接站了起来，面色焦急。
“他怎么样？医生？”
医生看着她，又看了眼陈枫。
“家属？”
“朋友。”
医生摇了摇头，陈枫连忙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
医生又看了眼周围的人，然后对着陈枫说：“确定没有问题？”
陈枫站了起来：“没事的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翻开了文件。
“是这样的先生，你确认当时给你做催眠的是给你推荐的那个医生吗？”
这个问题一时间让陈枫有些猝不及防，他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个。
陈枫想起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医生，他不叫谢贵。
陈枫犹豫地说：“正如同我和你们讲过的，他和我认识的不是一个人。”
医生伸出手打断了陈枫的话：“好了，不用说了，我现在直接和你说情况。”
陈枫深呼吸了一口，等待着结果。
那一片医生面色都挺凝重的，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老医生缓了好久，陈枫都有点害怕他一口气上不来，身边的年轻医生连忙准备好扶住他。
老医生郑重地看着陈枫。
“先生，我必须和你说一件很离谱但是却又是最科学的事。”
钟悦何的神色越来越紧张，就像是在等待着一件惊天的大事。
陈枫郑重地点头：“您说，我能接受。”
“先生，根据我们的仪器检测，还有专业的医生审查，你没有任何的问题。”
陈枫浑身一震，而身旁的钟悦何也是瞪大了眼睛。
可是医生身后的这么多人明显就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陈枫颤颤巍巍地问：“你认真的？”
老医生轻抚自己的胸口，情绪有些激动。
“我知道你非常的惊讶，我们也非常的惊讶。”
钟悦何比陈枫还急切地看着老医生的眼睛。
“医生，告诉我，你们做了什么......”
老医生深吸一口气。
“报警，我们报警了。
“给你做催眠的医生马上就会被抓进看守所里面。
“如果无法定性你现在遇到的情况，那么他将会被指控杀人未遂。
“这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是，我们强烈建议，你立刻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
“接受研究精神方面最权威的首都医院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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