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
“那还不容易,先脱光衣服,然后一刀把心剖开,让大家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的故事一定要真实,要是不真实,不如听龙大哥放屁。天龙,你如果不方便,大诗人乐意效劳。”阿海夺过一护卫的大刀,眼看就要手起刀落,把宝龙的真实故事劈了出来。
赵家子用目光阻止了,笑道:“大师请讲!”
“我曾送人二十两银子,你们信吗?”天龙又加了一句:“不沾亲不带故,素不相识。”
谁也不相信一毛不拔的他会如此的大方,天龙说道:“不要说你们不信,现在的我也不相信自己曾如此大方过,但这是千真万确,在下可对天发誓,那次的际遇对我的影响挺大的。”
天龙娓娓道来:“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中午那一个地方,说巧合也可以,说命中注定也可以,我看到有个人跪在一棵树下不停磕头。还算年轻有点好奇的我跃到树上偷听,那人在诉说他家有多苦,说他老婆老妈快要死了,说他不想活了等等,当时的我刚好遇见一件喜事心肠特别好,听着。。。听着。。。心中很是同情他,就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扔了下去。看到有银子掉下来,那人开心到又是欢呼又是磕头,赞扬称颂的话说了一大堆。大家知道吗?我说的很多好话,就是他那里学的,他可以说是我放‘神仙屁’的启蒙师父。”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说:“那天我没有走,因为我想看看他这人拿到银子去做什么。没想到他那里也没有去,第二天一早他又来到树下,向着大树又是跪下又是拜,命苦悲惨说个不停。我听了心又软了下来想:“帮人就帮到底吧!”又扔下十两银子。当时我的身上就只有那二十两银子,给了他之后就全没了,我知道帮不了他什么了就走了。我的一生中就是那一次最给人尊敬的,每一次想起我的心都非常开心。”
他的话一说完,天上就晴天响了个大雷。
天龙笑说:“我都说天知道,你看天刚才不是说了吗?”
69書吧
赵家子笑着说:“没想到大师也有如此的丰功伟绩,不知那家人在那里?”宝龙看着龙江湖。龙江湖说:“如果顺路?如果不耽搁时间?我们就去看看,好好地感受一下大师你的菩萨心肠。”
这件事是天龙一生中最值得称道的,听赵家子如此一说,连忙大声说:“不耽搁!完全顺路!龙公子,在下马上带你去。”走了一段路,宝龙小声说:“龙公子!你们去到那里可不能说是我扔的银子。”
赵家子笑着问:“宝龙大师!你做好事不想留名啊?”
天龙苦笑一下说:“不是!我是有点怕那人的赞扬和称颂,那些话听一两句没什么,听得多了真他妈的难受!”
爬过几座山,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小河的两边零星散布着十几间草屋。来到当头数上去第三间草屋,宝龙停下来,用手轻敲草屋的门。过了一顿茶的时间,“哑”一声木门打开。一位老伯耸立在门的中间,只见他的双手用力抓住拐杖,双眼冷冷看着宝龙等人。
天龙说:“老人家!我们是来喝水的,不知老人家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喝一杯水?”
老人脸色冷淡地把头摇。
天龙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的心一动,转过身对诗海说:“大诗人!别人身上没有铜钱,你的身上就一定有,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我没说错吧?”
阿海爽快地说:“当然啦,当然啦!大诗人我当然与众不同。”说着,他从身上掏出十几个铜钱,宝龙一手就抓过来,放在老人的袋子里,然后对着老人笑。
老人冷冰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做一个请进的姿态,拄着拐杖转身走了进去。天龙带着大家,跟随进去。进门时,铜山小声问:“天龙大师!你自己身上不是有铜钱吗?你在嘉兴卖东西时,我看见那老板找了十几个铜钱给你。”
天龙对着诗海的耳朵大声地说:“是啊!没错啊!我的身上是有铜钱。但。。。但。。。我的铜钱和大诗人的铜钱是不同的,不仅仅是铜钱,而且什么东西都是不同的!拿我和你的铜钱去天下谁都不给脸子;拿大诗人的铜钱去又不同,大诗人的铜钱就是龙公子也要给三分面子。铜山,你说是不是?”
阿海最喜欢无理取闹,铜山是一清二楚能够说不对吗?诗海听了能不笑吗?这时就算要他拿出一千个一万个铜钱,也是心甘情愿的。
草屋里,老人坐了下去,并没有倒茶给他们喝。宝龙等也不是进来喝茶并不介意有没有茶喝,看见墙角有两张长凳子,就拿出来坐。
天龙看了看四周问:“老人家!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啊?你儿子,老伴了?”
听到天龙提起老伴儿子,老人岩石一般的脸上起了变化眼泪涔涔而下。天龙慌忙问:“老人家有事吗?有什么事说出来吧,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
老人摇了摇头说:“你。。。你。。。帮不到的!人都死了,你去那里帮忙啊?”
天龙大吃一惊,大声问:“人。。。人。。。都死了?老伯,我几年前见过你的儿子,那时身体还是好好的,怎么。。。怎么。。。一转眼就不在了?这。。。这。。。是什么的一回事?”
老人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气愤说:“一千个不是,一万个不是,都是那观音树的不是!”
宝龙问:“这和观音树有关吗?”
老人气愤地说:“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如果不是观音树我的儿媳妇不会走,我的老伴我的儿子也不会死,千个错万个错都是那棵观音树的错!”
宝龙说:“老人家!你可不可以把观音树的错,说出来让我们评理?”
想起往事,老人气得脸上有了一丝的血色,颤抖的手捧起跟前的一碗水,“咕”的一声喝了一大口,然后喘息了几口气说:“你们几个外乡佬知道吗?我们这村子里有一棵观音树人人都说他灵!”
宝龙的心一阵紧张,打断老人的话问:“是那一棵树?”
老人说:“就是过河的那一棵!”
宝龙听到心不由得一阵凉。
老人双手敲打了几下桌子,然后说:“外乡佬!不说你们不知道,一说一定气得你们一大跳。四年前我的儿子因媳妇没有生小孩,就想娶个小老婆。但那时家里穷啊!没有银子啊!没办法他就去求观音树给他钱,给他小老婆。他在树下不停磕头,有一天,终于有一天,那观音树开眼了!从树上掉下一个银子,一个大大的有十两重的银子。那时我们一家人很开心,都说观音显灵,观音救难!第二天我的儿子又去那里求观音树,观音又开眼了!树上又掉下十两银子来!当时我儿子以为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不怕找不到小老婆,当时不知他如何对媳妇说,媳妇哭着走了,以后。。。以后。。。一直都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老人刚刚流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说:“自从我的儿媳妇走了后,那。。。那。。。树上就再也没有掉过银子下来。可是。。。可是。。。。我一家人都相信观音树有银子掉下来,认为只要诚心只要肯跪下不停拜,就要什么就有什么。从那天起我一家三口人从早到晚,从晴天到下雨天轮流在树下跪拜。从那天起我家里没有种田,没有做事。从那天起我的家就一天比一天穷。到了去年,我的儿子饿死我的老伴也饿死了,我如今也只是靠村子里的人照顾才活到今天的。你们说观音是不是害人精?你们说观音是不是杀人凶手?她帮人不帮助到底,她送佛没有送到西,才给一点希望给我一家人,就用一桶水浇灭,令到我一家人惨死。外乡佬!银子对观音来说,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事?但对我家来说,可就是救命的。我们也不是贪心的,只要她一天给我们家十两银子就可以了。可是。。。可是。。。我一家人风雨不改跪拜几年了,天下。。。天下。。。我想全天下再也找不出有像我家这样的天天拜日日跪,这样虔诚的人!可是。。。可是。。。观音就是没长眼睛,就是不舍得给银子啊!”
天龙的脸色一会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不知如何是好。龙江湖几个人听到强忍着不笑,只是看着宝龙。
天龙站了说了一句:“看来就算是菩萨也救不了懒惰贪心的人!”就走了出去。听了这句话,赵家子心中有一种感触,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走的时候,梦香偷偷留了一条袋子在桌子上。
赵家子几人走后,老人发现桌子上有一条袋子,就打开来看。看见袋子里面有一百两的银子,老人惊喜交加认为是观音菩萨在关照,连忙跪倒在地上,忏悔颂扬的话说了一个晚上。
有了这一百两的银子,老人的生活好了起来。
只是这一百两银子用完了,老人的日子如何过就无从知道了。不过想来这一百两银子也够老人渡过这余生了,但。。。但这又很难说!怕的是他的银子来得容易用得也随意,而且一个人有了银子,就自然会产生很多的欲望。欲望是一个无底洞,再多的银子也是填不满的!
走过小河天色越来越阴沉,北风也越刮越大,气温急速下降。过没多久,大家都感觉到寒意迫人。宝龙说:“龙公子!看来这天马上就要变脸。”宝龙的话语声中,天空响起几声响雷。
赵家子看了看天说:“我怀疑不是下雨就是下雪,看来要找个地方躲避才行。”宝龙点头说:“前面。。。”他的话音刚出,头顶炸响一个响雷。宝龙看了看天又说:“前面有。。。有一山村。有一个财主。。。我认识,去。。。去。。。他家里暂避一下。”他说完这一句话,头顶响起五个响雷。
赵家子说:“大师!你不要说了,看来这响雷是冲着你来。”
三刀说:“大师!肯定是老天在埋怨你好心做坏事。”
天龙抬起头,瞪着天说:“我只怕。。。龙公子,可不怕老。。。天!你们跟我走吧!去。。。去。。。一个地方躲避雨雪。”他这一席话说完,头顶响了十几声响雷。
阿海想说什么,龙江湖拉了他一下说:“诗海小弟!不要问了,跟大师走就是了。如今的大师正在遭天谴,跟他说多几句话,会天怒人怨的。”诗海看了看天空,非常明白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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