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咻的一声。
一块黑布飞了出去,人群中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我的裤子。”
此一声出,众人皆是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腰带,后退的同时自发的围拢。
呼——呼——呼
风越来越大。
下一刻,轰隆——
狂风冲出地牢,石砖,树桩,石凳,瓦片,连同人身上的衣服卷起十几丈高。
“发生什么事?”
玄武门门主东方候提着大刀冲出,只见一卷狂风肆意的摧残着周围建筑,狂风内隐约有一人。再转眼,就是一群全身赤裸,发丝张扬乱舞,死死抱着房梁柱子的男人。
“爹!”
东方残雪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只是在看见那一个个衣不蔽体的人时,嘴里发出啊呀的惊叫,羞愤的又退了回去。
“岂有此理!”
“我玄武门自问没得罪谁,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兴风作浪?”
东方侯质问。
“没有得罪?”风终于停了,噼里啪啦的砸了一地的石头。
花云想缓缓睁开双眼,凌厉的盯着对面霸气的中年男子,“我一觉睡醒就在这地牢之中,难道是我自己长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阁下如此深厚的功力,竟会被我门人所掳,真是怪哉。”东方候如是反问。
“哦,我向来爱酒,喝多了就不省人事。”花云想随口胡诌了一句。他哪里知道自己会突然这么厉害。
难道此事真是我门中人所做?东方侯看向场内所有人,“这人是谁掳来的?”场中之人无不被他冷眼横扫而过,但有一人面色惊惧,好似惶惶不安。
“四当家。”
周玉龙战战兢兢上了前,怎的昨日就鬼迷心窍去掳了这厮,这南安王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没想其实力竟是深不可测。果然传言不可信呐。
“这,人是我掳的,周某愿自断一臂。”
“哎呀算了算了,我也打伤了你不少人,扯平了。”花云想出声阻止。话锋一转又问,“你为什么抓我?”
周玉龙如实回答,“这,周某前几日为了赎一女子散尽银钱,只好出去接些私活。到宝安堂接任务,那刻牌上所写,乃是擒拿南安王。”
这厮竟是将我认成顾南寻了,且假戏真做,套点有用的消息。
“你可知是何人下的命令?”
周玉龙摇摇头 ,“在下不知。”
罢,他既不知,我亦有计谋把那人逮出来。他道:“这样,你且将计就计把我送过去。”
“这…”犹豫一会儿周玉龙终是答应配合。
花云想嘿嘿一笑,只是这笑总让人觉得奸诈。他走到东方候跟前去,“不知大侠贵姓?”
“东方,单名一个候。”东方侯依旧不给其好脸色,冷言冷语,板着脸毫无表情。
“东方老兄,你看我要是坐镇玄武门,可行?”若是对方反应一般,那就表明自己的实力也就凑合。
“当真?”东方侯猛地回头,生怕对方反悔扯开嗓门大声道:“东方多谢前辈守护玄武门。”他特用内力将声音扩散,令在场之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
又吩咐众人,“快,快去准备晚宴。”
只是这时却听花云想突然辞别,“不必,顾某还得先回趟王府。”
东方侯捊着黑如泼墨的胡须,笑道:“哎,说是晚宴那自然是天黑了才办。现在日头高照 ,前辈尽管去忙。但还请前辈务必在月出时赶到。”
花云想一听是这么个理儿,点头答应。足尖轻点,跃上房檐就剩得个残影儿在众人眼里。
南安王府。
大开的窗突兀的闪进一团黑白相容的残影,未待花云想出声,背对着的顾南寻率先一剑刺出 。花云想手臂拢紧,担心背上人跌落,快速避开,腰侧留了个半拳头大小的洞眼。
他惊惧的叫出声来,“是我,顾南寻。”
惊疑间,顾南寻收了剑转过身,一看面前人好端端的站着,便是知晓昨夜被人掳走并未受苦。
“我方才可有伤着你?”顾南寻急忙忙上前,上下一番摸索。待看见那被剑绞开的洞眼,心中愧意万分,退了半步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处。
“花公子…”
瞧他那扭捏的样,花云想直言直语道:“不就一件衣服,这还是你给掏钱买的呢。你那是正当防卫,你扭捏个什么劲儿呢。”
“我现在不好好的站着的嘛。”
顾南寻轻点点头,目光朝他背上之人看去。那是一个垂暮老人,手无力的搭在花云想的肩头,枯瘦如柴的手臂就剩下骨头被皮肉包着了。
“这背上这人是?”他问。
未等花云想回答 ,老头儿便抬起头来,颤颤的抬开眼皮,亲切唤了顾南寻的乳名,“寻儿。”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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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声 ,顾南寻热泪盈盈,没成想苦寻多年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即刻上了前握住老头的手,依赖,心疼,愧疚无不呈现在他的脸上。
“夏犹清,快去请皇叔。”他朝门外大吼 。
花云想更是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随手救的老头竟然会是顾南寻的师父。他一边将人轻放在床榻上,一边嘴里扒拉扒拉的不停询问,“龙叔是你师傅?”
顾南寻则是屈膝替其褪去鞋袜。
这老头全名拓跋龙傲,花云想早在之前就已经知晓。
“嗯,幼年时被师父所救才活到今日。”
花云想一副了然,接着将自己如何被人掳走怎样遇到龙傲叔的事悉数讲了出来。只是个中离奇之处他也不知如何解释,毕竟他自己也摸不清头脑。
“竟是有这种事?一夜之间就拥有了这般高深的内力。”顾南寻倒是诧异花云想会将如此秘辛的事告诉自己。
花云想煞有介事的重重点头,“没错。当时我发现龙傲叔时他正被铁链锁住手脚,旁边就放了几个烂了的馒头。也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竟然会这么狠心。”
“如你所说,我师傅定然不是被那东方侯所囚禁。否则他何以不作反应。”顾南寻沉思道。
二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龙傲老头,龙傲老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为师也不知晓他的身份,那人开口说话时雌雄同体,时而女声时而男声。及其爱用软鞭 ,犹爱穿红衣,样貌也不曾见过。每来折磨我时都会戴一张猫脸面具。”
“我一生树敌众多 ,兴许是其中的哪一个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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