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前脚出门，明月后脚也出去了。
陈燕问了句，她只说去找张小花。
实则，转头就往台球厅方向走，她要去找一趟杨河。
这次保送名额的事情，明月让大哥去找机械厂厂长。说明情况后，让厂长帮忙放出假消息。
厂长是看着明泽一路走过来的，对他非常器重和欣赏。
听说厂里有人想在背后搞小动作害明泽，立马就照办。给副厂长和几个科长说保送生可能要换人，还让各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上来。
各科倒是都推荐了，一共推荐了7个人。厂长可是老人精，一眼就从名单里看出了猫腻。名单里有6个都是能力出众，对厂里有过贡献的同志。剩下一个，就耐人寻味了。
他私下把名单告诉明泽，并指出他觉得德不配位的那一个——苏丽雅。
本来这事还不是完全确定，但厂长还自己加戏，找来各科科长宣布，重点考核苏丽雅和另一个候选人。
果然，过了一天，厂长就收到另一个候选人放弃保送的消息。
照现在情况来看，这个苏丽雅对保送名额相当执着，她嫌疑最大。
保送事件的获利者已经找到，明月现在就想弄清楚，杨河在这件事情里，是什么身份呢？
明月嘴角轻轻勾起，想害他哥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哟~大哥，有女同志找你。”
刚刚踏进台球厅，杨河的小弟就起哄似的吹起口哨。
杨河瞥了一眼明月，手上的动作不停。塌腰，上半身压低，头微微抬起，下颌线轮廓格外分明。眯起一只眼睛，右手后撤、用力一气呵成。
“哇噢噢噢噢~”
“大哥真牛。”
“帅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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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进了，旁边的小弟疯狂打call。
明月也不得不承认，上辈子自己痴缠杨河十年，确实是有原因的。不说别的，就说这皮相确实没得挑，还时不时开屏，这谁受得了。
进了球，杨河起身，把球杆扔给小弟，朝明月走过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明月含糊着回，“我找过来的，有事跟你说。”
在裤兜里掏出烟，杨河边点上边往外走，“上外边说。”
明月跟着他走到台球厅外的屋檐下，檐下黄色的灯泡在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照着杨河的发丝，照着缥缈向上的烟雾。
明月一时有些出神，杨河轻笑了声，“怎么？看呆了？”
明月有点无语，这货上辈子就这么自恋吗。
“我来是跟你说我哥那事。”明月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想试探一下杨河的反应。
“你哥保送那事？”
杨河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明月心里笃定几分。之前还迫切的让自己去使坏，现在云淡风轻的姿态，莫不是觉得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点点头，明月死死盯住杨河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节。
“他跟厂长说不去了？”杨河虽然是疑问句，但明月能感觉得他的肯定。
他早就知道他哥厂里的事情了，谁告诉他的？
明月再次点头，“是啊，我哥跟厂长说放弃这次保送，厂长还挺可惜的呢。”
“噢？那厂长有没有说保送名额准备给谁？”杨河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异样。
明月察觉到杨河的急切，故意不告诉他，“说了啊，但是你又不认识机械厂的人，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是谁。”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这厂前厂后我认识的人可不少。”杨河看明月磨磨唧唧的，语气稍显急切。
目光上移，明月直直地望着杨河，脸上明明是笑着的，但杨河却感觉心头一凛。
“那，苏、丽、雅，你认识吗？”明月一字一顿的说。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否认，“不认识，这名字我倒是没听过。”杨河说完，把手里只燃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
明月好像听到什么笑话，咯咯笑出声，“机械厂厂花你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认识的人多呀。”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明月挥一挥小手，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留下杨河在原地有点意外，她以前每次碰上自己都舍不得走。
怎么最近，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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