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怎么一下就要打起来了?
想到严岭是练过的,江馨月立马上前分开两人,她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啊,别打架,别打架,严哥你先松手。”
严岭冷哼一声,松开裴宴礼的衣领,后退一步。
事实上江馨月也不清楚两人怎么吵起来的,但为了避免再次争吵。
她提议:“既然这样,饭也吃完了,那我们先走,严哥你也回去吧。”
这边没有专门的停车场,车辆一般就停在路边。
裴宴礼这辆车虽然低调,可还是非常显眼,尤其是车标。
江馨月一眼看到,拉着裴宴礼走到车边,谁知严岭也跟了上来。
“严哥,不用送,你……”江馨月话还没说完,裴宴礼拉开车门,将她按到车座里。
江馨月仰头,满眼疑惑:???
裴宴礼温声解释:“你先等一等,我和他聊一聊。”
“对啊,好好聊、一、聊。”严岭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江馨月干笑,试图阻止:“有什么好聊的……”
“啪”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江馨月:“………”
好吧,他们聊。
她只好默默祈祷严岭打人下手别太重,毕竟有时候裴宴礼真的有点欠揍。
“严哥。”江馨月摇下车窗,朝外喊了一声。
严岭瞧了裴宴礼一眼,扬起一个笑看过去。
江馨月:“别动手啊。”
严岭笑容消失,转移到裴宴礼脸上。
“你早点回来。”江馨月神色复杂地看着裴宴礼,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聊的,可别被打了。
交待完,江馨月缩了回去。
裴宴礼优雅一笑,伸手示意:“请。”
“找个地方吧。”严岭脸色青黑,迈开长腿往前走。
两人来到烤肉店的后门,除了厨余垃圾,再无其他,自带静音效果,基本隔绝外来声音。
裴宴礼见前面的严岭停下脚步,他刚停下脚步,严岭突然转身,一个拳头,往裴宴礼脸上招呼。
“别这么粗鲁。”裴宴礼抬手,挡住严岭挥过来的拳头,他白皙的手背渐渐通红,一看便知,严岭用力不轻。
严岭放下拳头,“切”了一声,他冷笑道:“我要用全力,你的手指现在都折了。”
裴宴礼垂下手,手指不自然地抖了抖,他没出声,垂眸看着自已的手,淡声道:“你那点心思最好赶紧消失。”
“消失不了。”严岭舔了舔后槽牙,挑衅:“依裴总之见,怎么办?”
心里忽然蹿起一团火,裴宴礼眼神冷了下来,寒声道:“消失不了就滚。”
“滚?”严岭嗤笑,“如果不是结婚证,你觉得馨月和你现在还会在一起?”
“装得再怎么好又怎样?共喝一瓶橙汁就让她反应这么大,你们平时也没多亲密吧?”严岭上前,食指点了点裴宴礼的胸口,他压低声音道:“以前你一意孤行抛下她一走了之,凭什么现在一回来就霸占着她丈夫的位置?”
严岭说的话句句戳中了裴宴礼,他沉默着。
“怎么?现在指知道悔改了?”严岭忽然气愤起来,他瞪着裴宴礼道,“她当时可怜巴巴地跑过来跟我说她要上课,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欺负她的人太多了,她要变厉害一点。”
裴宴礼眼睫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垂下的手暗自握拳。
严岭真心实意地为江馨月抱不平,他仿佛陷入了回忆:“当时初学起来辛苦,但她还是每天都过来,还傻了吧唧地笑,请我和那些兄弟们吃饭,问她为什么,她开玩笑说自已太无聊,没朋友。”
“熟悉了后还听她吐槽这个小姐那个少爷……”严岭声音低了下来,弱到几乎自言自语,“后来有次,居然看到她偷偷哭。”
严岭始终记得,平时一脸明媚的江馨月,某天主动申请留在武馆搞搞卫生,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后面返回武馆拿东西,发现江馨月一边干活一边掉眼泪。
带着哭腔使劲朝水桶里面怼拖把,嘴里还念叨:“让你骂我,戳不死你”之类的话。
发现有人来了,转头一看到他,眼泪都卡在眼眶不下来了。
灯光下,她头发有点乱,眼睛微红,鼻头也红,明亮的大眼睛里汪着一滩水,红唇抿紧。
还穿着宽松的白体恤,衣领松松垮垮的,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慌乱无措地转头,望着严岭。
无论怎样,严岭一直忘不了那个画面,说是见色起意也好,总之,从那时候起,他的目光总忍不住放在江馨月身上。
“她哭了?”裴宴礼一愣,追问道。
严岭回神,心里扇了自已一巴掌,说这么多干什么,不是给情敌助攻?
他蠢?
“没有,你听错了。”严岭后退一步,否认,“她天天笑,老开心了。”
裴宴礼:“………”
看来从这问不出什么,裴宴礼不再多问,他道:“不管怎么样,放任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她身边,不安全性太高。”
“我有分寸。”严岭不意外裴宴礼会调查自已,他耸肩,“不需要你管。”
裴宴礼冷声发问:“你有分寸?有人在查你你不知道?我不知道查你的那个人跟你有仇还是怎样,但那家伙说好听点,是个混蛋,你要真要分寸,就离馨月远一点。”
有人查他?严岭眯了眯眼睛,他强调:“我知道分寸。”
裴宴礼没搭腔,他说:“如果你真的把馨月当朋友,就别骗她。”
严岭嘲讽:“难得你还关心她。”
“我的想法不需要你来评价。”裴宴礼理了理被弄歪的衣领,见提醒到严岭了,他也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他又回身,微笑,客气问道:“对了,询问严先生一件事。”
“什么事?”严岭没什么好气地回答,他看到裴宴礼这假笑,就觉得这小子没憋好屁。
可裴宴礼没说什么,反而问了严岭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裴宴礼问:“你喜欢玫瑰吗?”
“玫瑰?”严岭挠头,疑惑,“什么玫瑰?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书房有很多。”裴宴礼淡笑。
严岭不在乎,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哦?那又怎样?”
裴宴礼微笑,缓缓道:“都是江馨月送给我的。”
“什么!?”严岭一听,愣住了。
他傻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反问:“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看看?”
69書吧
“太多了,书房差点放不下。”裴宴礼没重复,他故作苦恼,“但是不送人,严先生要是实在想要,可以自已去花店买,我很乐意告诉你那是什么品种的红玫瑰。”
瞬间,严岭面上乌云密布,他有病?他有这么可怜?
他才不相信裴宴礼的一面之词。
操!
他感觉拳头又硬了,如果可以,他现在真的非常想把裴宴礼狠狠揍一顿。
严岭紧握拳头,黑着脸上前。
……
“怎么还不回来……”江馨月按下按钮,让车窗下降,趴在车窗边上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不会是真打起来了吧?”
两个人都是知道分寸的人,应该不至于。
她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眼前忽然出现一团黑。
定睛一看,是黑色的衬衫,垂下来一条银色的链子。
银链上挂了个吊坠,江馨月没看清,等银链晃了一会停了下来,她才看清吊坠的图案,是一条张开嘴的蛇。
“怎么样?好看吗?”
熟悉的轻佻声在上方响起,江馨月抬头,对上鹤秋之的含着笑意的凤眼。
他的手随意靠在车窗上,头靠在手臂上,弯腰和江馨月说话。
“我特地找师傅定制的。”鹤秋之像个炫耀自已玩具的小孩,“费了不少精力呢。”
江馨月喜欢珠宝,也喜欢饰品,她多看了几眼,欣赏了一会。
别的不说,这雕刻非常细致,蛇张口时的阴毒狠辣,展现得淋漓尽致。
细看久一点,江馨月感觉这吊坠仿佛活了,自已会动。
“是挺好看的。”江馨月点头,认同鹤秋之的话,她问:“给个师傅的联系方式?”
鹤秋之笑容有些奇怪,他问:“你真想要?”
江馨月拿出手机:“给吗?”
“行啊。”鹤秋之道,“为什么不给?”
为了加上师傅的联系方式,江馨月还加了鹤秋之。
她加完师傅,正想着把鹤秋之删了。
“你不会加完人就把我删了吧?”鹤秋之问。
江馨月心虚地移开手:“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鹤秋之盯着江馨月,几秒后,他道:“江小姐,你真不会撒谎。”
江馨月干咳几声,掩饰尴尬。
“你有个朋友,叫严岭对吗?”鹤秋之忽然问道。
江馨月心里疑惑鹤秋之为什么认识严岭,按理来说他们爱护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警惕起来,说道:“有,怎么了?”
“这不就巧了?”鹤秋之凤眼一弯,笑道,“他也是我的老朋友,这么久过去差点认不出了,没想到我越看越熟悉,不过对方应该不认识我了。”
江馨月不知道该回什么,心里期望裴宴礼能赶紧回来,在这尬聊很累的!
“江小姐。”鹤秋之喊她,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凤眼弯成一道弧度,让人看不清情绪,他说道:“我刚回国,能不能发一发善心,带我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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