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
照常一天，这曲沐沐早早出了门。
莫二叫苦不迭，跟着起床出门，可谓是三步一哈欠。
走了一个时辰，曲沐沐也只是在灾民的各个据点逛来逛去。她戴着面纱，每次都是一眼欣然，有时还与陌生人攀谈一二。
在一旁的莫二听得一清二楚，全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街上不乏有识得莫二的，常有打招呼，又多好奇前面的曲沐沐。但这人就像不知道，越逛越起劲。
“曲姑娘，咱回吧。”莫二跟在后面，悄悄翻白眼。
曲沐沐回首，眼神尴尬，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你之前食不果腹的，身体却是修养得快。”莫二嘟嘴，气愤地在一小摊前坐下。
摊主迎上前，“哎哟。这不是侯府的莫二公子？您吃面还是吃饺子？”
“不吃！”莫二瞪他，“坐一下不行？”
那人连忙摆手，“您随意，您随意。”
曲沐沐见状，几步来到摊前，在莫二面前坐下，“老板，来两碗阳春面。”
摊主察言观色，赶紧应声。煮面的过程还不忘斜眼看。
曲沐沐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撩起面纱，小酌几口。
前两日她见到了与邹朔情意浓浓的木心。
对她好似不太欢喜，照面不识，点点头便错身离去，但曲沐沐也能理解。
还有，进入邹府后第一晚交接，却被放了鸽子，那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被跟踪了都未曾发觉。
是谁?
侯府的人?
想来前几日邹朔问话，看似无意提及，也可证明他知道几分。
所以，跟踪自己的人是邹朔?他为何跟踪自己?
此时回想，曲沐沐便对邹朔多了几分猜测——这人虽德行败坏，但也不是傻子。
刚见面时，已将自己底细调查清楚，所以马车之上，邹朔的问题都是有条理的。
看来回去得做出行动，如今这般丝毫不谄媚的姿态，已然惹了嫌疑……
“请你吃面。吃完随我再去一地。”曲沐沐略一停顿，“你若不愿，也可先回。”
莫二哼声，“我本不想，但要再出了之前的事，我没法跟主子交代。”
“你家主子真有这般挂念我。”曲沐沐望向不远处的街口，大多一派欣荣，市民也安居乐业。
她知道，这全是邹朔的手笔。
这种自恋的话，真是恶心死莫二了。
他嫌恶地看曲沐沐一眼，“你以为自己是哪儿的天仙！不知道主子喜欢你什么，还让我护你周全。”
面很快煮好，摊主将面端过来，“二位客官请慢用。”
对面的人接过面，礼貌道谢，看着吃面的莫二，曲沐沐笑出声。
“笑什么！”抬头的莫二瞧见此番光景，面都咽不下去了。
“你真是那样想的？”曲沐沐笑着，挑起面品尝起来，“老板，这面真不错。一尝就知是老铺子。”
摊主最骄傲的便是自己的手艺，此刻便掏心掏肺，侃侃而谈起来。
“噢~那干了这么多年，交牙钱不少吧。这个摊位真心是风水宝地。”
“你什么意思啊！”
摊主还没回话，莫二倒是先急眼了。
“谁不知道侯爷是个善主，两天只收他十碗面的钱。你三言两语，简直就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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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沐沐一愣，这她还真不知。
“我只是觉得这位置好，未知侯府在管理。”原来收牙钱的是侯府，这倒与衙门管理街市不同。
摊主此刻赶紧出来圆场，“是衙门在巡查管理。但侯爷为民着想，向大人申请轻税赋。”
这话讲完，莫二骄傲到，“侯爷在幽州颇受敬仰，你也不打听打听。”
曲沐远近日是打听到这些，邹万甲在幽州名声竟然还不错。
原以为会一致声讨，但偶尔有两句斥责邹万甲的，百姓都会帮着驳回。
坊间言论，侯爷只一点不好——生的儿子不好。
“蓟州灾民有路可走，也是侯爷之功劳，莫二兄弟你别气，是我多言了。”
“人要学会闭嘴，”莫二凶到，“还有，谁是你兄弟！”
曲沐沐也不生气，开始吃她的面。嘴角还挂起愉悦的笑。
莫二如此单纯直率，好玩得紧。
两人吃完了面，来到了城南。
城南生活气息更浓厚，旧瓦老街，百姓朴素，是幽州城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如今倒是有许多灾民落脚此处。”
“沐远本应在这里，幸遇邹公子，实在感激。”
“希望你是真心的。”莫二看着曲沐沐的背影，嘴上不饶人。
曲沐沐停下，转身望着莫二。她良久无言只露出一双杏眼，而后，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为何如此厌恶我。”她用无名指擦去泪水，“沐沐与公子无冤无仇吧。”
说完，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背影染上几分落寞。
莫二哪见过女人的泪水啊，半天没说出话来，也不知做甚，只得于后面干跟着。
未多走，就听见前面一声惊呼，哭喊嘈杂。
“这是发生了何事？”
“总有些愚民，闹事自然有。”
循声望去，只见是一男子倒在路边，一群人把他抬到墙角坐着。
那人头上一个血窟窿，看得人触目惊心。
再繁盛的国家，总会有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莫二对一些事情不会惊讶，但这种状况莫名在大街上发生，属实是令莫二瞠目结舌。
他喃喃自语，“是灾民吗还是……”
一堆人吵闹着，莫二前面的曲沐沐大步走去。她步子略显得急躁了点，小跑起来。
看见穿着不凡的曲沐沐，那人伸手求救。
大概是路上出了意外，现在没钱求医，直喊救命。
“莫二！快去找大夫。”曲沐沐几步上前，半蹲在那人侧边。
虽说是个任性的，但莫二却是个直肠子，见到那人命在旦夕，也没拒绝，向不远处的医馆跑去。
众人围着那人七嘴八舌，怼在曲沐沐耳边跟唱戏似的，她大呵一声，担心溢于言表。
看戏的众人安静下来，左顾右盼，窃窃私语。原先没人搭救，此时真有个能救人的，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曲沐沐侧蹲在一旁背对众人，她深深皱眉，“怎么会这样。”
那人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极力想说什么，但难以开口。
曲沐沐背对着众人，大伙也看不清当下受伤那人的情况。有的就探头探脑，极其喜欢看热闹的样子。
莫二跑了出来，在医馆门口大喊，叫把人抬进去。
他恍惚看见曲沐沐好似在与那人交谈，但没多想，还是救人要紧。
……
那天，两人是无精打采回来的。
街上那受伤的人因伤着了脑袋，失血过多，还是断了气。
过不多久，他妻子大哭大闹地来到医馆，一群人又才手忙脚乱将人抬到他自己屋里安置。
出了那破旧草屋，女人绝望的嘶哑还环绕在空中。
莫二本想给曲沐远解释一番，幽州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轻松愉快，今日无非意外。
哪曾想人曲沐沐根本没有纠缠，整个人阴郁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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