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抬起头,看向程季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轻声道:“当然可以,公子请。”
破屋很破,程季青只是走到角落里的破凳子边就被灰尘呛得站不起身。耳边传来女子轻笑声,他也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微微上扬的嘴角恰到好处,模样端正优雅,手里拿的一本书籍,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手上的书却很干燥,未被雨水淋湿。
“姑娘在阴影中能看得清吗?”怎么会有人躲在暗处看书呢?真是奇怪的姑娘。
顾芷柔合上书,“我自小便读这一本诗集,书中的每一首诗,我都记得,看清与不看清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程季青表面上破烂不惊,世间女子能断文识字的少之又少,而眼前的女子竟然能背一整本诗集,令人敬佩。
暴雨下了许久,久到程季青的屁股隐隐作痛。为了忘掉身上的疼痛,他只好又和顾芷柔搭话。
“那你背一两句给我听。”他的语气挑衅,背书他也擅长。
“暴雨如注破长空,壮志凌云心不穷。”
这句诗!!!
这是前朝柳仁城的诗!
程季青一听到这句诗,眼中立刻闪烁出炽热的光芒,他激动地握住了顾芷柔的手,声音颤抖地说:“这……这是柳仁城的诗集吗?我从前听过这句!”
对方似乎也被程季青的反应所感染,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却又不失谦逊地回答道:“没错,这是柳仁城在国难之际写下的诗句。”
“可惜啊,宋国还是破了……”顾芷柔的声音低了下去,若不是靠的近,程季青根本听不清。
宋国繁荣昌盛近百年,它最终却走向了衰败,究极原因,还是因为国主昏庸无能,不给百姓留活路。
最后一任国主宋康,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整日沉浸在美酒佳人之中,对朝政大事漠不关心,任由奸臣当道,祸乱朝纲。
官员们为了升官发财,搜刮民脂民膏,使得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宋康对此却视而不见,甚至纵容这些官员的行为,加剧了国家的衰败。
此外,宋康还为了追求奢侈的生活,大兴土木,修建了许多豪华的宫殿和园林。这些工程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使得空国库空虚,同时,他还频繁地发动战争,试图通过武力扩张领土,使得国家元气大伤。
最后是一个姓亓官的小王推翻了宋国,建立宁国并延续至今。
宋国被灭国是他们咎由自取。程季青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顾芷柔眼里的哀伤。
识趣地转移话题,程季青从未见过顾芷柔这样的女子,与她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雨停了。
顾芷柔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程季青才如梦初醒,“怎么呆住了?”
有的人见过一面就难以忘记,程季青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几日后的殿试。进入考场前程母一比又一次整理他的衣服,一再跟他强调“好好考,考完了,不管是哪家的姑娘,娘亲都为你提亲去,”
尽管对自已儿子的才学不曾怀疑,但殿试人才众多,她总会心生忧虑。
程季青轻轻拍程母的手,安慰道“母亲放心,儿子当全力以赴。”
程季青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让程母的忧虑稍稍平息了些。她望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没有再多说什么,程季青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向了那座庄严而肃穆的宫殿。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如此坚定而挺拔,仿佛已经预示着他即将迎来的辉煌。
殿试当时,百官云集,气氛异常紧张。程季青坐在考场上,手执毛笔,心中却异常平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奋笔疾书。他的笔下流淌出的文字如同江河般磅礴大气,又如溪水般细腻婉转。每一字每一句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和智慧。
时间在悄然流逝,殿试终于结束了。程季青放下笔,轻轻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走出考场时,只见天空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不久之后,殿试结果公布了。程季青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才华得到了皇帝的赞赏和认可,是皇帝最满意的状元郎。
金碧辉煌的皇宫中,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打量着程季青。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程季青说道:“季青啊,你写的策论让朕深感欣慰。朕决定,任命你为翰林院编修,望你日后能继续为朝廷效力。”
程季青跪在地上,恭敬地叩首道:“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皇帝听了程季青的答复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问道:“朕听说你年纪尚轻,便已才华横溢,不知你今年几何?”
程季青看不清皇帝的用意,“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一。”
皇帝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二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既已高中状元,想必对治国安邦之道也有所涉猎。朕问你,若有一日你身居高位,你将如何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
程季青沉思片刻,回答道:“回陛下,臣认为治理国家应以民为本。当务之急,一是要减轻百姓的赋税徭役,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二是要选拔贤能之士,共同为陛下出谋划策……”
皇帝却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能一一回答,结果令皇帝很满意。
这时,六部尚书关潭突然上奏皇帝。他站在金銮殿前,神情庄重,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微臣有一事上奏。”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关潭继续。关潭道:“陛下,状元郎才华横溢,品德高尚,是我朝之栋梁。微臣斗胆请陛下将宁安公主许配给程季青,以彰显皇恩浩荡,也为公主觅得一位良婿。”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关潭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
程季青的父亲更是吓得瘫软在地。
然而,皇帝却似乎并未发言,他静静地沉看着关潭,然后缓缓开口:“关爱卿所言甚是,程季青的确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不过,婚姻大事,还需当事人同意。”
皇帝转向程季青,问道:“状元郎,你意下如何?”程季青被突然问及此事,有些措手不及。他低下头,回答道:“陛下,臣自知身份卑微,能得此殊荣,实乃万幸。然而,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臣自知配不上公主,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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