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回道：“没有，没有人教。”
一缕青烟从耳机中冒出。
自毁式芯片，通过这一点，柏祈深知道了操控者在学校里。
耳机热度很高，高到蹿起火苗，柏祈深松开手里被烧焦的电线。
线丝掉在地上，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沫。
这时一辆绿色轿车停在了三人面前，楚鹏的双腿从见到柏祈深的那一刻就没站直过。
“上车啊！”车上人见楚鹏走路像虾爬子似的，把他拽进车里。
楚鹏对车里的中年男人说：“爸，我要转学。”
楚父：“你当幼儿园呢，想转就转。”
楚鹏随车而去，都橙跑到柏祈深身边，翻开他的手掌。
“学长你的手？”
一股焦味。
手心发红，还好没烫伤。
“担心了？”柏祈深的眼里升起笑意。
都看到冒烟了还不撒手，学长你的反射弧真长。
“我不想因为我让学长受伤。”
“因为别人受伤你不担心？”柏祈深把掌心放到他唇边，“吹吹。”
“我的唇又不是冰块。”
都橙像吹散碗里的热气似的，一遍遍对着他掌心呼呼。
看着他的两腮因给自己吹而变得鼓鼓的，柏祈深弹了下他的脸蛋，“走，回寝给你洗洗。”
“我自己能洗。”学长太讨厌了，都橙把头顶在他的后背，推着他走，“就臭你。”
柏祈深被他的举动逗到仰脖灿笑着，虽然他笑得无声，但在后面推着他的人还是感受到了他心情不错。
回到寝室，淋浴喷头的水流伴着泡沫落到都橙的脚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温太过温暖，都橙觉得有个室友也挺好。
为什么要把人吓走呢？
以柏祈深的受欢迎程度，他又不可能喜欢自己。
手臂没有烙痕，更不可能是梦里常梦到的人。
都橙嘲笑着自己：庸人自扰。
从浴室出来时，柏祈深正站在储物柜旁找衣服。
他身上的衬衫敞开，一个扣子都没系，露出的腹肌在都橙眼里一片朦胧。
他不敢看柏祈深的身体。
单是远远瞄到，嗓子和脸都会有灼烧感。
柏祈深听到声音，对他勾了勾手，“过来，我闻闻还有没有味道。”
都橙贴着墙走，“没有了，洗干净了。”
柏祈深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眉心微挑：“不让闻？”
都橙缩瑟了下，“学长，你现在好像地痞无赖。”
“我倒希望是。”柏祈深贴近他，醉人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你今晚是不是释放信息素了？所以引来了码头尸。”
“嗯，是。”其实都橙并没有释放信息素。
他必须要隐瞒他的全系投影仪，所以不能说。
“累不累？”柏祈深问话时揉了下手掌。
都橙点头，“有点。”
“你去歇会，我去洗澡。”柏祈深脱下衬衫往阳台走去。
都橙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
这次，柏祈深那对近乎完美呈倒三角状的背阔肌尽收他的眼底。
不知道前面什么样？
早知道刚才放肆看看好了。
不对，我怎么欣赏起男人的身体了？
都橙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的同时顺便也吹吹自己的心脏。
“怎么没上去休息？”柏祈深冲完澡出来，把头伸向他，“给我也吹吹。”
“你自己吹，我给你找烫伤膏。”
都橙在上铺躺下后都快睡着了，可一想到他的手，总有种亏欠感。
他打开储物柜翻照着药膏，在找到药膏的同时，今早柏祈深送的礼物掉落下来。
“谢谢你的礼物。”都橙拆开包装。
“你喜欢吗？”
“是平板？”
早上都橙看见时还以为是个本子明信片之类的。
柏祈深：“新款，运算大，足够你使用任何软件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柏祈深平时用的物品都很寻常，都橙认为他的家境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说白了，都是稍微花多些会心痛的类型。
“拿着，弥补我让你没拿到显卡。”
“这个价格是显卡的15倍。”
都橙每次都能精准计算出价格，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我想送你的。”柏祈深帮他想到合理接受礼物的方法：
“你也可以送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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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要个什么呢？”柏祈深看向他的储物柜里的红白蓝编织袋，“你的袋子？”
“19块，你要用这个换？你数学课够好的，都不够你平板的零头。”
都橙奶茶色的头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素净的脸孔带着三分妖气，柏祈深早已心猿意马，他话锋一转：
“有人给你标记过吗？”
怎么提到标记这茬了？“这是我的隐私。”
“有人咬过你这里吗？”柏祈深用指尖刮了下他的后颈。
“嗯。”
听到都橙应声，柏祈深烦躁地甩了下头发。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他头上的水珠跃进到都橙的睡衣里。
都橙甚至能感觉到那粒水珠从他的心口一路滴落到腹部。
“应该给你做个护颈。”
柏祈深用手量着他颈部的尺寸，完全没注意到眼前人被刺激得口干舌燥。
其实后颈只是都橙的表面腺体。
从小到大，想标记他的人多了，但无一成功。
不是咬一口就算标记。
正如思蓉所说，只有他的喜欢的人才能标记成功。
这个人至今未出现。
都橙到现在依然认为，能把他标记成功的人，这辈子绝不会出现。
“你真正的腺体在这儿。”柏祈深指向他胸锁乳突肌稍后一厘米的位置。
这个点正是他腺体的方位。
准确的说是隐藏位置。
都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泰然自若，“你指的准也没用，你标记不了。”
柏祈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无法标记？”
都橙直言：“你，没有属性。”
“如果我想要你的信息素，一定要我有属性？”柏祈深失望道：
“没有属性的我不配沾染你的信息素？”
都橙反问他：“你要我的信息素做什么？为了招魂吗？”
“如果我说，我这辈子从没尝过任何人的信息素，想尝尝呢？”
柏祈深这种尝试的理由被都橙一口驳回：
“不行，不可以。”
柏祈深啧一声倒抽着气，他把右手放在左手掌心，发出疼痛的声音。
“你的手......我先给你上药。”都橙用棉签把药膏涂到他发红的掌心上。
“再观察一下，要是严重的话我们必须去医院。”
“像我这种没有属性的人，烧一下不要紧。”柏祈深置气般合起手掌，把他的棉签拢在手心。
都橙握住他的手腕，晶亮的眼里满是歉意。
“学长，我刚才说的话你别介意，我不会让有事的。”
柏祈深神情如乌云压顶般凝重，“我的主治医师说了，只有尝一下omega的信息素，我的属性才会逐步恢复。”
他的语气听似祈求，实际霸道又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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