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身材丰腴,衣着华丽的美貌妇人站在人群中央,面红耳赤,左顾右盼,焦急尴尬,可怜兮兮。
身边是一个肥头大耳、油头粉面的纨绔后生,嬉皮笑脸,满目淫光,上下打量,像是欣赏一件稀世宝物,不时伸出手来,趁妇人不备,想要偷偷的揩油调戏。
他的身后是一帮游手好闲的无赖泼皮闲汉,也跟着嬉笑哄闹,怂恿着纨绔后生上下其手,更加大胆,完全不顾周围百姓一脸鄙夷嫌恶的目光,和世风日下的嫌弃指责。
他娘的,不得了了,这是谁家的公子哥,竟敢在大街上欺负一个小媳妇儿,李云龙哪里看得了这个?依着他这个火爆脾气,那必须得管上一管。
李云龙调正马头,居高临下,指着那后生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喂,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干啥呢?大街上欺负人家小媳妇儿,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大家伙儿都瞅着呢,也不嫌害臊,快跟老子滚蛋,别再纠缠。”
那后生抬头看到一匹卷毛高头大白马上,端坐一个威猛凶悍的汉子,一脸的正义凛然,说话咄咄逼人、气势汹汹,不由得后退一步,心生胆怯,一脸的懵逼。
他在这京师做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哪里敢有人出来这么横加指责,今天突然跳出来一位,还有点不适应,毕竟现在做的也不是什么让人脸上光彩的好事。
直到身旁一个闲汉恶狠狠回道:
“大胆刁民,还不快下马跪下,赔礼道歉。这位公子爷,可是当今高太尉之子高衙内,位高权重,说一不二,岂能惧怕你这一个小小的刁民。”
高衙内回过味儿来,猛的一拍大腿,立刻恢复了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神气,挺起胸膛,壮起胆子说道:
“你大爷我乃大宋朝高太尉之子高衙内,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竟敢来管我的闲事,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能轻饶,小子们,他再敢胡言乱语,就给我一起上,打死了不用偿命。”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立马纷纷散开,躲到更远处观看,有人议论说道:
“快快离远点,这位主是高太尉的干儿子,经常在大街上调戏大闺女小媳妇儿,人称花花太岁,咱们可惹不起,到时候挨了打也是白打。”
“那位骑马的好汉不是本地人吧,怎么敢惹高衙内,他可能不知道高家在京师里多有权势,到时候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忍他很久了,我就想看看这个横行霸道的高衙内,有人能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五岳楼前,自然形成一片宽阔空地,李云龙被高衙内一众人围在中央,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就要开打。
这场面,李云龙见得多了,那根本没放在心上,放早前,勃朗宁手枪早打开了保险,一颗花生粒就能让这帮小子尿裤子。
不过现在也是如此,初来东京,还没有立足站稳,并没有打算闹出人命,只不过想教训教训他们而已。
李云龙握紧狼牙剑,脸上的威严表情开始变的戏谑,他在马上俯身,努力贴近高衙内,问出了他觉得有点难以理解的问题:
“孙子唉,老子就想问问,你跟那个高俅本就是叔伯兄弟,怎么就做了人家的干儿子了啊,这不差了辈儿了吗?”
“你个兔崽子为了贪图享受,依势豪强,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脑瓜子真是灵光,这是跟哪家学的啊,祖宗的辈分你小子都忘了吗?”
在民间,像高衙内这种情况,其实叫做“过继”,只不过他家的这操作差了一个辈分,有点乱。
过继不丢人,但低一个辈分过继,就有点不正常了。
这种事,本就提不到桌面上来,平时大家只在暗地里偷偷议论八卦,一笑了之。
哪想到李云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这个话题,这不明摆着揭露他的家丑吗?
整个五岳楼前围观的百姓轰然大笑,鄙夷、讥讽、嘲笑的话语如同潮水般,一股脑的向高衙内涌来。
高衙内哪受得了这个,恼羞成怒,跳起脚来声嘶力竭骂道: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真真气死本衙内了,小的们,把这个刁民的嘴给我撕烂喽。”
命令一下,众闲汉恶奴开始围着李云龙的大白马转圈,有人已经伺机要拽李云龙的大腿。
李云龙哈哈大笑,将腰下的狼牙剑高高举起,大骂道:
“兔崽子,你他娘的也知道要脸,早让你放了这位夫人,不再纠缠,你却来要老子好看,我看是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
闲汉恶奴突然大惊失色,向后退了几步,望着李云龙手中的狼牙剑胆寒不已。
他们当然认得这种宝剑,这可是京师权贵人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若没有相当高贵的身份,绝没有资格佩戴夏人剑。
一时间,他们也摸不清李云龙的来历,不敢轻易下手。
若是得罪了什么不知名的大权贵,在大宋皇帝那里只要一句话,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要是倒霉被这把剑伤了性命,那更是无处伸冤,死了白死。
高衙内可没有把夏人剑当成一回事,他干爹高俅府上也有一把,有一次偷偷带出府来,在京师大街上耀武扬威,风光占尽,结果回去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所以,他看李云龙拿出夏人剑并不觉得有啥好怕,反而对这帮爪牙的胆怯十分恼怒,仗着胆子,嘴里骂咧咧着,欺身上前,用腿去踹李云龙的卷毛大白马。
李云龙那里容的他撒泼胡来,手勒缰绳,大白马掉转屁股,一马蹄子就把高衙内蹬翻在地。
紧接着跳下马来,拎起他的后脖领子,就拽到了美貌妇人跟前,朝他膝弯处脚尖一点,高衙内便老老实实的跪下。
李云龙满意的站在一旁,用狼牙剑指着高衙内的脑袋,开口骂道: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不听老子的话,现在乖乖给这位夫人道歉,别特么的废话,麻利点快。”
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神情激动,高声叫好,多年来,这个高衙内在京师横行霸道,玷污人妻,哪里有人敢惹他,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他们那里见过这么解气的场面,今天李云龙初入京师,就来了这么一出,当真又成了东京汴梁街头巷尾热议的爽快新闻。
十几个闲汉恶奴又想上前抢过高衙内,又怕李云龙手中的夏人剑,以李云龙、高衙内和美貌妇人为中心,不停转动走圈,佯装着随时出手。
只有那高衙内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恍惚间,就莫名其妙的跪在了刚刚调戏的美貌妇人脚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里懊恼无比,怎么今天这么倒霉,遇到了一个身份莫测,连干爹太尉高俅也不怕的莽撞汉子。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一步海阔天空。
高衙内开始低下那高贵的头颅,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说一些,什么姑奶奶、大爷饶小子一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等等道歉之类的话。
这时候,突然一个人的出现,在全城百姓面前,挽救了他们老高家全族的老脸。
也正是因此,在高衙内心里,本已经断绝了对那个美貌妇人的念想,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和这美貌人妻同床共枕,那将会更加刺激,成就感,征服感,相当的爆棚。
这才符合他的名号嘛,花花太岁,不是谁人都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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