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和戚容站在窗台聊天,戚容捏着手里温热的星巴克,慢慢的吸了一大口,从未感受过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沁透她所有的感官。
清新而不甜腻的味道。
戚容露出满足的表情,杏眼里盈光点点,表情很认真,“谢谢你,许栀姐姐。”
许栀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讶然,别开视线,“你不怪我?我没答应你妈妈的请求,我这个人一向心硬。”她有些自嘲的说。
戚容放下杯子,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反驳,“不是的!你看着冷淡,实际内心细腻温柔,你开解我,给我治疗,教我插花,送我帽子,还给我买从未喝过的星巴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可你只是希望我好,我怎么能因为本就无理的要求责怪你?”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容,“以后的路我该自己走,你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勇气,我想试试,为了自己活着。”
戚容的一番话简单赤诚,在许栀心里荡起一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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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眸子沉了沉,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蕴含着感激信任的情绪。
“我没你说的这么好”,许栀提了提唇,脸色不太自然,“或许你看错了眼。”
戚容经历过一次生死,在稚嫩的年纪被迫成长,很多事情都看得透彻。
戚容揉了揉她的手指,笑意盈盈道,“你不承认,但我心里知道就好。”
戚容得知她妈妈缴清医药费的事情,淡然的神情有片刻动容,“许栀姐姐,你心里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就是可以给你足够安全感的人?”
许栀回答,没有。
对许栀而言,安全感来自她的生存能力,她能够依靠自己活的很好。
许栀是被临时叫走的,说有个她的熟人衣衫褴褛被扔到医院门口,整只右手被尖锐物刺穿鲜血淋漓。
许栀一路上都心绪不宁,思考着她的熟人可能是谁?
靳川?霍柔?霍礼?还是季宴舟?
许栀的步子加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脑海里蓦地闪现出季宴舟清冷的脸,表情痛苦的躺在手术台上。
许栀抹了一把汗,直到看清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头,她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松懈后,许栀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愚蠢。
凭季宴舟的身份地位,怎么会轻易被人算计,再说医院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和季宴舟的关系。
邹铭看她神情奇怪,提了一嘴,“真正优秀的医生不仅要专业过硬,更要有医德。无论床上躺着的人是谁,都应该尽最大努力救治。”
许栀收回思绪,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躺在手术台上的姜柏,“……”瞪圆的双眼遍布红血丝,眼神惊恐。
右手的血孔还在往外淌血。
听到许栀要给他做手术!脑袋炸开了花,浑身抗拒的蛄蛹。
“我不同意!立刻给我换个医生!嘶~好疼~”
可惜,许栀已经给他打了麻药,药物开始生效。
姜柏表情痛苦,强撑着逐渐疲惫的眼皮死活不松口。
一想到被绑的这两天遭受的身心双重折磨,姜柏就条件反射的身体发抖。
姜柏哭唧唧的歇斯底里的咆哮,右手不受控的抽搐,“许栀会谋害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折磨过我!你们简直都是魔鬼!”
邹铭眯了眯眸子,眼镜后的眸子睿智犀利,表情逐渐不耐,“差不多演演得了,真当我们都没脾气。许栀是外科培养的最年轻天赋高的医生,不会为了你这个废…人,耽误自己的前途。”
手术用的器械已经备好,许栀双手交叉表情过分平静,“再晚一秒,就直接改成截肢手术了。”
姜柏一听直冒冷汗,慌乱的扯邹铭的衣服,“医生,活菩萨,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右手!”这可是我的最强右手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几个钟头后。
手术台上的人幽幽转醒,意识逐渐恢复,姜柏一抬眼就看见还未清理的血肉模糊的器械,整个右肢麻痹的没有知觉。
他的右手真的被锯掉了?!
姜柏几乎要崩溃了,挣扎着就要起来,又因为麻醉药的作用跌倒,模样狼狈,“我的手呢,我的最强右手呢,许栀你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许栀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她刚从外面进来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眉头不耐的蹙起。
“姜柏,算你走运,若是你再来招惹我,我保证你的截肢手术我一定亲自给你做。”
姜柏惊恐的睁大眼,“你敢恐吓我?!”他又细细琢磨了她的话,劫后余生的大笑,“我的右手保住了!!”
护士推着他的病床离开手术室,经过许栀时,姜柏瞄了一眼神情冷淡的许栀,心里存疑。
前天他是在医院的车库被绑架的,绑架犯不通过他向姜氏勒索敲诈,而是扒光他的衣服。
衣服扒光了,却什么都不做。
把他丢在漆黑潮湿的地方晾了一天一夜!
任由他青春完美的肉体在风中凌乱!还他娘的叫来一群女的在旁边调笑!
简直他妈的侮辱人!!
想到这姜柏额角的青筋隆起,让他当裸男,践踏他的人格,废掉他的最强右手!
最近他只招惹过许栀,这次绑架就算不是许栀主导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姜柏的眸光一瞬间狠了狠。
许栀换好衣服下了手术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着,思绪不定。
姜柏最后看她的眼神过分阴狠,门卫说他是被人从一辆黑色轿车里丢下来的,等反应过来时,车子早就不着踪迹。
姜柏的整张右手都被尖锐物刺穿,从伤口形状深度,可窥见下手人的狠辣无情。
既然想把他右手废了,为什么又要把人丢在医院门口?
这么自悖的做法倒像是特意做给谁看的。
许栀揉了揉眉心,思绪像一团乱麻,身心俱疲的瘫在椅背上。
手机铃声震动,许栀拿起桌上的手机,是季宴舟打来的。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阵灵光,昨天吃饭时显然季宴舟知道姜柏来找她,可她并没有提过这件事。
那么会不会是季宴舟为了替她出口恶气,绑架了姜柏?
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许栀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想到季宴舟风光霁月的那张脸,他曾生过一场大病,身体柔弱的紧,靠药物调理了七八年才好转。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与世无争的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绝不可能!
许栀按下这个想法,手指颤了颤,按下接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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