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然要,宴哥这么能干,肯定能赢的。”
靳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支起身体懒洋洋踱步到许栀身旁,抬手动作自然的要揽她肩膀。
然而来自头顶上方的那道目光幽幽释放威压,他触电般的移开,灵机一动的笑了笑,“小栀,你这衣服上有灰,擦擦。”
许栀凝眉,下一瞬,忽地绽放了一个明媚乖巧的笑,唇角微勾,熠熠生辉。
“好啊,既然哥哥有兴致,我不敢忤悖。”
季宴舟的目光深邃晦暗,薄唇紧抿着,他知道她在赌气,气他冷硬强势。
可她一声不吭和别的男的跑了,她也不曾顾忌他的感受。
季宴舟阔步走进包间,眼底的落寞转瞬即逝。
“靳川,合同能不能签,取决于你的表现。”
季宴舟步态从容坐到沙发上,俊美的五官染上清冷,掌控一切的口吻。
靳川眯了眯眸子,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成。”
然后双手合十满脸抱歉地看许栀,意味很明显。
–哥要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而盛阳的眼神几乎没离开过许栀,原本他主动邀请她来这里,是想她能开心点。
盛阳温柔的凑近她,“栀栀姐,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我可以替你。”
许栀看着他真诚担忧的神情,眼神柔和下来,“谢谢,但不用了。”她目光极轻的掠过那张俊美如画的侧脸。
谁料,原本正坐沙发上看戏的季宴舟缓缓踱步过来,慢条斯理搬了把椅子,优雅的坐到正中间。
“开始吧,我就是单纯的近距离的欣赏一下。”
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尾微微上扬,可是却无半分笑意。
宴哥笑得真假,靳川在心里默默吐槽。
获得发球权的是靳川,原本他心里是有些胜算的。
台球他只输给过季宴舟,刚才没尽全力不过是想哄许栀开心罢了。
可季宴舟的死亡凝视太渗人,靳川这第一杆怎么都不能平心静气打。
靳川被盯的直发毛,他已经恢复零散的醉酒记忆,自然包括那晚的高潮戏份。
他把季宴舟压身下。
难道……
靳川立刻停止可怕的猜想!
霍柔眨着圆润漆黑的眸子,小声催促道,“靳川哥,你不发球是因为怕输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刺痛靳川的所有神经。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待会庆祝喝什么牌子的酒!”
他眉骨上扬,雾蓝色头发张扬瞩目。
然后,在一众注视的目光下。
靳川卑微的侧头看季宴舟,小心翼翼试探道“宴哥,您尊贵不凡气场强大,要不您高抬贵眼,您去指导小栀就行。”
可别祸害我了!
69書吧
矜贵孤傲的季宴舟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靳川本来就不抱希望,单纯发牢骚。
“行吧。”不咸不淡的语气。
季宴舟竟真的将视线移开,优雅自若落到对面,许栀在的方向。
季宴舟身形俊逸修长,气质清俊儒雅,从外表看就是不染世俗的俊贵少爷。
但盛阳并不这样想。
那道视线似毒蛇一般侵略阴冷,压迫的他有些喘不过气,脊背一阵发凉。
比了十分钟,盛阳就被某人紧盯了十分钟。
实在遭不住,他只能借口去洗手间避会。
等回来时,新的一局已经结束。
赢的是靳川。
周棉兴奋的搓了搓手,目光盈盈娇滴滴的嗓音看向季宴舟,“哇噢,宴舟哥真的很厉害啊,随便指导了靳川几下,就反败为胜了。”然后,她又扭着细腰亲昵的贴向许栀,做出善解人意的表情。
“没事的,栀宝,本来台球也不是你的强项。好歹你还进了球呢。”
“闭嘴!”
周棉的动作凝了一瞬,目光猛然收回,侧头看正气急败坏发声的霍柔。
她手指攥紧,面上仍维持着温和的笑,霍柔一向看她不顺眼,但好歹是季宴舟好朋友的妹妹。
她只能吞了这口气,嗓音软糯糯的甚是无辜,“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霍柔妹妹怎么对我这么凶。”
霍柔最见不得周棉这副柔弱无骨的样子,腮帮子撑的鼓鼓的。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你长没长眼睛,还是说你的眼睛只黏在男人身上,离开男人就活不成。小栀姐只是运气不好输了一球,换做你,只怕连洞口在哪都看不到!”
“你……”周棉气的嘴唇颤抖,奈何在季宴舟面前要保持完美形象,生生将一口气咽下去。
盛阳清俊的眉宇间也带着怒意,跟着附和,“栀栀姐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人,如果你不能做到更优秀,就没资格议论她。”
霍柔一句,盛阳一句,两人护着许栀的态度很明显。
周棉绷着下颌,骂人的话梗在喉头。
她低头眸子转动,仰头时眼尾泛红蓄满一眶热泪,连颤音都带着委屈。
“栀宝,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在意结果,竟让他们误会我取笑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然后,周棉转头伸手握住季宴舟的椅子,咬着唇泪眼婆娑,“宴舟哥,你帮我和栀宝解释一下。我不想她误会。”
季宴舟缓缓坐起身子,侧脸看沉默的许栀,黑瞳深不见底。
不会说就闭嘴!
他长腿随意搭着,冷不防开口,“好兴致都破坏了。”
清润的黑瞳霎时凌厉,掠过她的双手。
明明温暖适宜的房间,周棉却汗毛直竖,悻悻的缩回手。
季宴舟抿紧薄唇,刚要开口,就被一道清透的嗓音打断。
“我技术不精,让哥哥失了好兴致。”
许栀乖巧的站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既然他想要乖巧听话的妹妹,她就照做。
季宴舟被那抹笑刺痛,目光凝住,眼里的温情赫然褪去。
其实他想说,他的妹妹他自己疼,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气氛陡然凝滞。
而角落里闷闷不乐的周棉顿时燃起了希望,看来许栀在季宴舟心里的分量不足轻重。
最后是靳川提出,天色晚了,改日再约。
宴哥虽然表面平静,但靳川认识他十多年,一眼看出他心情差到极点,再不走,怕是要把他的店砸了。
一行人前前后后出了酒吧,霓虹灯和路灯一起闪烁,光影错落。
季宴舟身形颀长走在最前头,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矜贵,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脚步定住,停在黑色的迈巴赫前,转身干脆利落拉开车门。
目光沉沉锁住那道纤细的身形,只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周棉抢先一步凑过去,眼角眉梢都是笑。
下午她是打车来的,季宴舟没让她坐他的车。
而现在周棉受宠若惊的看他俊美的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宴舟哥。”嗲嗲柔软的音调,她满脸娇羞。
季宴舟甚至都未曾看她一眼,直接对着最后面的靳川吩咐。
“你开车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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