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息凝神，全神聚力在柳毖身上。
我想听听她和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柳毖：「像你这么漂亮的人，确实值得年薪三百万，身高一米八的顶级优质男。」
很简洁明了的诉求……
我把视线移到柳毖正对面的女人。她身材还可以，很苗条。身材很棒，胸并不是很大，不过这本就是东亚女人的通病……像倪裳那种水蛇腰，丰乳肥臀，大长腿，身材还很苗条的人本来就是犯规加科技，不止我，我认识的人都严重怀疑倪裳狠狠的给自己上了一波科技和装备，我没有嫉妒，绝对客观公正。
她和我一样有泪痣，只是我的在左眼侧，她的在右眼侧。
柳毖正对面的女人的头发一看就是烫过加微染的，她把头发绑成双马尾，配合她的脸蛋给我一种天真烂漫人畜无害小白羊的感觉。当然比起小栞那种可爱的，让人看见就想呵护的类型来说，她长得要锐利一些，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视觉感。
我们暂且放下她到底配不配年薪三百万，身高一米八的顶级优质男这件事不谈。
就光论长相，虽然和柳毖这种顶层美女有层次的差距。但不可否认，她长得很好看。
通过探听她和柳毖的谈话，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李轩怡。
柳毖：「轩怡，你很漂亮，家庭环境也不错，是独生子女，这些都是你的优势。可是我们也必须要认清客观事实啊。像你这样的美女不多可也不算少，可是大家都想要的年薪百万，身高一米八，长相还不错的顶级优质男却是供不应求，是真正的稀缺品。现实就是狼多肉少。
你觉得你怎么能在这么多竞争对手之中脱颖而出呢？我想听听。」
「姐姐，我相信我自己的魅力。我最擅长和男人聊天了。我在网络上，有很多舔狗，他们喜欢我，会呵护我，保护我。我知道怎么能哄他们开心，我知道怎么样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转账，消费。
我专门学习过怎么哄男生喜欢的课程，我相信只要让我遇见成功人士，我也可以像我的老师那样做到，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花十八万的水准。那些在网上嘲讽我和我老师白日做梦的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穷屌丝。
就算是年入三百万，身高一米八的男人也是男人。只要他有男人正常有的情感，那我就会是他的克星，只要和我通宵聊上一晚上，我指定可以随意拿捏他。
我缺少的只有一个机会，缺少一个可以帮我引荐优质男的贵人。我可以花钱，您要多少我给多少，我攒了十万块钱。」李轩怡如是说道。
「姐妹，这种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认识的男人都是生活中没女人愿意搭理的老处男。这种男人你稍微搭理一下，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你舔到天上去。可是呀，像你要求的年薪三百万，身高一米八的优质男，那可都是现实生活中的香饽饽，每天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与事都够写出一部宫斗剧了。就算给你认识他的机会，他犯得着跑到网上来舔你吗？
当然我不否认，因为工作和性格的局限性，有些男人有钱有身高，仍抱有一颗舔狗之心。我相信你可以随便拿捏这种男人。可是呢，别说你找不到这种男人，我们也找不到几个啊。
我不否认我这里有几个这样的资源，只要看见是漂亮女人就挪不开腿，但又因为性格原因，不敢主动打招呼。我说这种极品龟男，可是战略资源。十万块钱真的太少了吧。」
须臾之间，柳毖变得异常的强势，相比之下，李轩怡的气势就相形见绌许多了。
「我可以再加。」
柳毖并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能加多少？我可看不上几千块钱。」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个生意，你出卖自己的身体二十四个小时，帮我赚一份人情。什么东西来钱这么快，你肯定懂。」
「富人都是一个圈子的。我要是真这么干，不就等于留下了把柄。如果被发现，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从语气和神色，我能很明显的感觉的出来，李轩怡心动了，并且她其实对柳毖提出的建议并不排斥。她唯一担忧的点是被发现的话，她的人生就完蛋了。我想柳毖只要疏通她这个心理障碍，就一定能把她引进怡红院。
柳毖双手相合轻举下巴，满脸都是拿捏李轩怡的表情：「我想要至少一百万的手续费。现在的你负得起吗？」
「一百万？你怎么不抢劫呢？」
「成功了再给一百万。但我们必须得考虑你赖账这种可能性，所以必须得有你的把柄。你想想，这样做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尤其对你。
因为就算你钓凯子最后功亏一篑失败了，也多了一条生路。
我们怡红院的宗旨是既让顾客开心，又让服务人员开心。你可以指定选择自己想要的服务对象，比如你喜欢更强更高的黑人，我就可以给你只安排黑人。就算有黄人小哥接单，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在我们怡红院，顾客是上帝，但像你这样的美女，是比上帝还上帝的存在。」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我要不是看了伊泽止是怎么虐待柳毖的，我真就信柳毖画的这个大饼了。
「算了，我还是走吧。」
「就凭你那不到一千的粉丝数？你上岸太晚了，现在已经不是遍地黄金，随便在网上发发美照就可以积累几百万粉丝的时代了。最后说一句，我们还可以给你包售后服务。」
「什么售后？」
柳毖古井无波的说道：「杀夫。」
李轩怡被吓得差点把杯子倒在桌子上。
我也被吓了一跳。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怪不得唐虞叫我不要招惹这个神秘的组织。这么一看，这个组织真的恐怖过头了……
「记得不要泄露今天我和你的对话，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障你的生……」柳毖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说柳毖已经无可救药，叫我不要试图去拯救柳毖的良知。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因为完全代入过柳毖的视角，我对柳毖有别样的感情。
过了一会，在那个女人忧心忡忡的离开之后，我主动迎上准备离开的柳毖。我说：「你好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要吃的吗？」刚说完小姐这两个字，我就有些后悔了：千人千面，小姐这个词对柳毖会不会算敏感词。
她略有警觉的说道：「你是这家店的员工？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大学生，是来这里兼职的。」
「哦，原来是大学生啊，我昨天还接了一个大学生客户——坐一坐吧。」
「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道：「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您的夸奖。」
「你叫什么名字。」与柳毖聊天，我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自信。那是一种自觉上位者的气势。隐约之间，我有一种很清晰的感受：她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话说在伊泽止事件后，她又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他都专门提醒我，不要试图改变柳毖。
「我叫白河。」
「白河，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姐姐叫什么名字。」
「柳毖。」
她一边打量着我，一边问道：「白河，你很缺钱吗？为什么来这里做服务员。」
「哈哈，体验生活，和缺不缺钱没有关系。」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理应过着最好的生活。你知道刚刚那个走开的女人跟我在说什么嘛。」
「不知道。」
「她说，她想找一个年薪三百万，身高一米八的顶级优质男。但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听听柳毖怎么继续说下去：「为什么？」
「因为她不配，把她介绍给这种优质客户，是对我们公司招牌的侮辱。我要是接了她这一单，砸的就是我们相亲公司的招牌。但你不一样，你绝对配得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端庄娴静。你真的长在我的审美上了。
在我看来，白河，你就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你在这里当服务员，真的是祸害老天爷赏给你的恩赐。用一个成语形容的话，那就是暴殄天物。」
天天被夸赞漂亮，我现在都有些麻木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凡尔赛了？
「也没有这么夸张啦。」
柳毖继续说道：「我觉得像你这种美人，就应该嫁给这世上最盖世无双的大英雄。」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我心中，他就是这世上最盖世无双的大英雄——你可以说我情人眼中出西施，但这就是事实。
我大概明白柳毖的心思了。
「我这里有很多优质客户。你想不想认识一下。」
「不用，不用。」
比起现在这个工作狂柳毖，我其实更希望能看见一个颓废的，讨厌生活的，有厌世倾向的，梦想着有一个青天大老爷为自己主持公道的柳毖。
可悲，可叹！我真的很想知道倪裳以及其背后的神秘人是怎么把柳毖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真的可以拯救她吗？她看起来是需要被救赎的人吗？
伴随着柳毖狂轰乱炸的饱和式攻击。我变得愈发迷茫。
——拉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我和柳毖鸡同鸭讲。
他是对的。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放弃了从怡红院中拯救柳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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