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河边,四人回想着杨柳村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讨论柳思若的离奇失踪。
卢慧青问:“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杨山水说:“是柳老爷子安排你来的吗?”
卢慧青摇了摇头,说:“有件事很奇怪,不久前,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最后也是面临一个男子的求爱。不同的是,我答应了那个男人。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只留下一张纸条指示我来杨柳村。在杨柳村,我看到相同的事情又在发生,仿佛进入多重世界,在柳思若选择的那一刻,我极其关注,如果她答应,会不会出现我这样的结果呢?结果她没答应,后来发生的事也不一样,村里的人都还在,只是她和那个男人不知去哪了。我感觉自己陷入一场游戏,多重世界的游戏。”
杨山水笑着说:“多重世界?这个比喻不错。”
卢慧青说:“这不只是比喻。我研究的方向,就是量子学中的多重世界理论,是世界上少数几个研究这方面的人之一。多年的研究和沉浸,让我对多重世界理论有着特殊的情感。没想到现实中让我有了多重世界的感觉。我甚至还以为老天在跟我开玩笑。给我一个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机会。”
“一个研究多重世界理论的人,居然在现实中感受到了多重世界,这挺有趣的。”杨山水说,“难道这一切都是安排?”
这时,柳老爷子也来到河边,说:“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他把大家带到自己的住处,通过楼梯进入地下室,地下室非常大,第一个房间存放着大量资料,巨大的屏幕上播放着柳思若的画面。
柳老爷子说:“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最近杨柳村发生的事情,都是张之栋的安排,他是我的老板。因他对柳思若一见倾心,于是策划了这一切,只为获得她的芳心。”
“他们现在在哪?”柳玲花问。
柳老爷子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我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或许你们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在哪。”
去年初夏,张之栋外去参加会议。车经过省城实验小学门口时,张之栋朝校园一瞥,视线立即被吸引,叫司机把车开进学校。
一位女老师带着一群学生在操场进行课外活动。
“王同学,你拍到什么了?”女子来到手持相机的学生边。
“花朵,用微距拍摄,仿佛能拍到花里的世界。”
“你不懂欣赏呀,柳老师比花还美丽呢,还说自己是摄影师呢。”其他同学说。
“对呀,柳老师,你就趴在草丛中,和花一起合影吧。”
“那会把柳老师的白色裙子弄脏的。柳老师站着不好看吗?”
“你们不懂,我是在追求完美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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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得寸进尺吧,柳老师免费让你拍就不错了,你还这要求那要求。”
“没事,我就趴着吧,和花草更亲近,感觉也不错。”
女子趴在草丛中,将头偏向花朵,感受着花草的芬香,露出微微陶醉的笑容。
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喊道:“太美了,快拍呀。”
“好好,太棒了,拍下来了,杰作诞生了。”手持相机的孩子兴奋地说。
张之栋在车中目睹这一场景,仿佛遇到一生中最大的奇迹。先是惊喜,继而激动,后是难过,表情极其丰富。眼睛深情凝视,脸上肌肉轻轻跳动,小幅舒展后又绷紧,阴晴不定。
车里的柳老爷子不明白,她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不可否认她非常美。可是,这个上天的宠儿,美女不可能对他产生那么大的能量。
“自然,是自然。”张之栋喃喃地说。
他打开座椅背后的屏幕,上面显示大量女性的表情、神态和动作。有的舒展身姿,划出玲珑曲线,令人惊叹;有的深情凝视,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令人陶醉;有的露出天真的笑容,装在酒窝,令人回味;有的露出幽怨的眼神,令人心碎;有的似笑非笑,令人瑕想。有的侧躺,有的曲膝,有的信步,有的曼舞……
“这些素材,有的是镜头下的表演,有的是不知情的抓拍,都很美丽或者很有趣。可是,没有一个表现得那么自然。她们无意中的举止,也被世界或岁月刻上了痕迹。只有这个人,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她难道不受世界影响吗?”张之栋陷入沉思。
柳老爷子没有那么强的观察力,分辨不出那些细小的差别。他只知道,既然张之栋这么说,那么,这位女子就非常了不得。她就是自然的精灵。也只有自然的精灵,才能吸引这个上天的宠儿。
张之栋英俊潇洒,博学多才,出生在显赫家族。从小开始,就能轻易获得各种满足。长大后,也接触过一些女孩,都让他失望。家族的生意,他也不怎么上心,偶尔就在幕后指点迷津。有时间,就去钻研前沿知识,或徜徉在艺术世界,获得那种高峰体验。柳老爷子在他家工作多年,看着他长大,总盼望他能找到如意伴侣,幸福生活。可是,柳老爷子知道,这很难。现在,终于看到希望。
柳老爷子很激动,发出紧急消息,让人打听那位女子的情况。很快,获得了反馈。
“她叫柳思若,32岁,未婚。”柳老爷子难掩欣喜之情。
张之栋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没有谈过恋爱。”柳老爷子获得进一步的反馈。
笑容似乎明显了一些,不过,很快退去,张之栋的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似乎那时他就知道,柳思若很难追,他害怕失败。
又望了柳思若一眼,张之栋说:“现在回公司,会议不参加了。她让我想起小时候的纯真年代,趴在草丛中吹着露珠,呼唤花仙子的情景。”
一座壮观气派的摩天大楼矗立在城市中央广场,张之栋在大楼顶层宽敞大气的办公室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踱步。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有敲门声传来,门叮咚一下,自动开了。被秘书带进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显得有些紧张,他捧着一本资料,在张之栋身后汇报:“她叫柳思若,32岁,处于单身状态,家里也在催婚。在省城实验小学做教师,有辞职的打算。生活比较简单。”
张之栋听了汇报,头都没回,用严肃的口气说:“差得太远,组织一个机构专门调查有关她的一切。”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退出张之栋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张之栋又温柔地说:“调查要小心谨慎,别打扰她,也别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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