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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悠园，楚如找到无为和柳思若。

“其实，我是这个游戏的开发师之一，现在，这个游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楚如说。

无为笑着说：“是不是因为悠园?”

楚如点点头。

“悠园本不存在。”

楚如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悠园不存在？”

无为顿了顿，说：“我是基于物理规律猜测的。”

“怎么会这样？”柳思若说。

“我也不知道，游戏中只有课堂和星际这样的场景，悠园这个世界本不在游戏中，像是凭空生成。”楚如说。

“游戏中设置了一些规律吧？”无为问。

“基本上包括了现实世界中的所有物理规律。”楚如说。

“当然也有对称性方面的规律。”无为说。

“是的。可是，那时候所有的小圆圈都已消失，那里会变成虚无。为什么你们还能到达悠园呢？”楚如说。

无为说：“看着那些湮灭的圆圈，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一直等待、寻找的人就在眼前。尽管看不见她，感受却很强烈。我回顾着课堂上的学习经历，感觉就是在和她交流。”

“那是爱的感觉。正是这些感受，打破了守恒，生成悠园这个新的世界，使你们认识到了世界的本质。”楚如笑着说。

“对称性是世界生成的必要条件，但是，仅有对称，只会通向虚无，高度对称性下的破缺，才可能诞生世界。”无为说。

“本来是关于知识的游戏，谁想到，竟然会让你们找到另一半，创造了爱的世界。”楚如说。

对称性破缺生成新的世界，悠园是爱情圣地。得知他们的事迹后，大家惊叹不已，“影子情侣”的称呼传开了。

天气晴朗时，柳思若一般在森林活动。出去的时候，多是阴天或下雨。她和无为有很多相同的足迹，却从来没有碰上面。“影子情侣”这个称呼，取得也是恰当。如果说有天赐良缘，那非他们莫属。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让无为领会柳思若的心意。

他们本想在悠园建立无规则世界，解决第二个问题。可是，其他星球上的人纷纷赶来，在这里安居。外来人员改变了这里，组织结构和权力系统开始建立，纳美文明形成。

看着世界慢慢向商业化方面发展，无为非常痛心。“影子情侣”深具影响力，特别是柳思若，只要她登高一呼，是可以把许多人召集起来，朝着建设无规则的世界去努力。可是，柳思若却不愿意当那个领路人。她的时间，多用于和自然打交道。

无为找到纳美文明的最高执政官，想得到他的帮助。

“这样的规则，就像三角形，简单又稳固。也得到大众的认同，是最好的规则。”最高执政官说。

“这里本是圣地，现在充满了欲望。”无为说。

“人总会有私欲，你觉得你没有，是因为你的私欲包装成了爱情，不像别人那样想要呼风唤雨，让人顺从。人的私欲，让这里又回到充满权势地位的商业世界。你害怕悠园改变，担心你的爱人会离你而去。这就是你的私欲。”

两人谈得不欢而散。无为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商业规则，世界变得单一起来。

可以预见，即使文明内部出现矛盾，有另一批人去打破规则，树立新的规则，世界仍不会发生变化。

无为对柳思若说：“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柳思若说：“那也是影响，会让人更加迷惑，到底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别人的安排。我们并非圣人，做不到大公无私，对于现在的世界，甚至没有资格去评价。”

“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就可以尝试了。”

“好很难去界定。”

“无规则世界的存在，还是要以信仰为基础，它不是好坏，而是价值和意义。”

柳思若说：“需要确定的东西。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应该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