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快看,这花会说话,你听没听到。”
“你快看呀?”慧蒙扯着脖子叫喊道。
“看到了,大惊小怪什么?花草成精有何稀奇,不过在这荒坟堆,乱葬岗修行也能吸收日月精华还真是稀奇呢!”
“啧啧”玉清儿蹲下身子惋惜道:“可惜了,千年的昙花,一看就很值钱卖给药铺,煮煮水去去火也是好的。”看的玉清儿手痒,忍住了想拔出卖钱的手。
此时一声鸡叫晨曦划破了天际,射出道道强烈的金光,清晨的淡雾四散开来不堪一击,玉清儿猛地起身用手挡住刺眼的强光,光线不偏不倚的照映在了慧蒙那反光的大脑门上。
“好美呀!”野地上的昙花摆弄着露水,泛发出薄弱的微光,在黎明的曙光下显得更加的清澈娇嫩,平白又增添了一分神秘与美丽。看的慧蒙兴奋的来回摇晃。
“喂,说个话你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干什么?照死我......”勉强睁开眼的玉清儿愣在了原地。
“是好美呀......”彼时的小白花更像是处在一幅金色的画卷内,黑漆漆的水墨画突然之间便有了色彩,慧蒙身处其中竟毫不突兀。
69書吧
“一花一佛一世界么?”玉清儿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心若有佛,时时见佛,你是佛家弟子?”娇滴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玉清儿回过神来并未理她,转身叫喊道:“一花一世界,白花寓意高洁脱俗。那把你送走是最合适不过了,小和尚提前给自己超度超度吧,早死早超生。最后一程我就不送你了。”
"你这个魔头。"慧蒙咬牙切齿的愤恨道。
玉清儿头也不回的朝林子里钻去,好不容易把这狗皮膏药给贴树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越往前路越窄,越往前,玉清儿步伐越沉重。乌鸦啼叫,落叶纷飞那些记忆像碎片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
"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魔头,你该死。"
"生来不祥的妖孽。"
"没爹没娘的野种。"嘲笑谩骂讥讽之声,习以为常的她,自以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她不是妖孽,她不是,你们欺人太甚。"少年的呐喊声将玉清儿从回忆中唤醒。
"这么快就到了吗。"玉清儿声音小到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眺望不远处一只蝴蝶扑扇着翅膀落在了野草丛旁的荒冢之上。玉清儿缓缓的走近,停顿了许久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拭着面前的无字碑。一旁的野草也都被连根拔起,也可能觉得太秃不好看就留了几朵野花当做点缀。
这块碑像是怎样都擦不干净似的,靠在碑前的玉清儿拼命的用袖口擦拭,袖子都破了,也就掸下去点浮土。但是好像现在能为他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吧。
玉清儿擦累了也不擦了蜷缩着靠在碑前,脏兮兮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掏出乾坤袋拿出了在寺庙内顺来的祭品一一摆在了碑前。
静默许久后轻声道:"你怪我吗?"
玉清儿深吸了口气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哎!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可是为了你连佛祖都得罪了,这上好的香火,也不枉费我一间一间跪拜的诚心啊。"
"你别怪我昂,我知你是个愣头青,自持公正严明,这算借的,以后我会还的,放心吧就为这还召来个跟屁虫,还是个很像你的跟屁虫。"
"一根筋的脑袋,也是个嚷嚷着爱天下苍生的主。不懂你们,那么笨,修为又那么差,还成天叫喊着什么天下苍生?"
"舍己为人的人还真是伟大呢,你说是不是啊守城师兄?"玉清儿的语气似是埋怨,但更多的又像是在自嘲。
“对了守城师兄你说的那本书我找到了,你猜在哪,在鬼蜮中的一个大和尚手里,若是你还活着定然与他投缘,一样的古板死脑筋 ,他还有一个藏书阁,里面全是珍奇孤本。不过那家伙小气的很,借本书都要呲牙咧嘴的,这些年我流落到了鬼蜮,鬼主收留了我......”玉清儿喋喋不休的像是对他说又向是对自己说,晌久后慢慢的说累了渴了便不说了,就静静的靠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凉意袭来,玉清儿打了个冷战从睡梦中惊醒。
"阿嚏,傍晚了么?抱歉说来陪你我自己却睡着了。"
她做了梦,一个不真实的梦,梦中的她其乐融融的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参加家宴,有说有笑。梦中有师傅,有守城师兄,有老妖婆,有老林头,还有那个讨厌鬼凌空释。慢慢的视线开始模糊,凌空释那个家伙竟化作虚烟,不见了。
还未醒盹的玉清儿打了个哈欠。此时傍晚的天空霞光万丈竟出奇的打起了闷雷。轰隆隆,轰隆隆。
"大晴天打雷,怎么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么?"
玉清儿手拍脑门突然想到什么大喊道"坏了,小秃驴。改日再来陪你守城师兄。"慌忙起身后便朝雷声处瞬移了过去。
落脚点正好在十米开外,远处的慧蒙一身狼狈,死死的护住身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前围着四五名老道,引雷符加在两指之间。掐诀念咒。看来周旋了有一会了。慧蒙的禁锢她只设了两炷香。看来是已经破了。
"小和尚,这妖孽化形早晚是祸害,你如此包庇她。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为首一个年岁长些的道士厉声呵斥道。
"万物有灵,众生平等。你们怎能平白无故戕害她人性命,妖又怎样,刚化型的小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非要置于死地。"慧蒙死死护住身旁的女孩怒喝道。
"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不除等到羽翼丰满之时,让她出来害人么?"老道士持剑义正言辞道。
慧蒙单手指向远方:"魔头玉清儿重出于世,刚刚跑离此处,你们不去追她,竟大动干戈的迫害个没有威胁存在的小妖 ,枉为正道人士。"
玉清儿皱起眉头:"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尊重他人命运,远离这个该死的鬼吧"。
要不是这个小秃驴指的是反方向真想给他的秃瓢脑袋落个红手印,问问他佛经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玉清儿刚要施咒,一提手,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又提手看了看袖口,恐看错了来回翻动。
"不是,我的玉佩呢?"
尖利的嗓音惊动的旁边打斗的几位一脸懵的瞅向这边,此时的慧蒙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扯着脖子叫唤道:"她,她就是魔头玉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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