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止谌心中冷哼一声,完全将之前自己要忍辱负重的告诫抛之脑后,破口大骂:“你他妈…”
这是他第一次用脏话骂人,显然是真的被逼急了。
秦则桉笑得宠溺,眼底没有一丝不悦:“哥哥骂我。”
“傻X。”
“继续。”不动声响地揉捏他的腰,眼底满满都是餍足。
经过吩咐过来的阿力看得目瞪口呆,仿佛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骂少爷。
不过是余少爷,那就不惊奇了。
他家少爷可是为余少爷跳过楼呢!虽然是计谋!可他真的超爱!
“不要脸!无耻!下流!”余止谌一路都別着脸怒骂,怒火中烧,他明明说过不要在这里,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这种让他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他不想再过了。
相比于余止谌的狼狈疯狂,秦则桉则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
“停。”当阿力驶过一家药店时,秦则桉沉声吩咐。
他亲自进入药店,没过一会儿,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就连身后的店员也多看他好几眼。
看着那袋塑料袋,余止谌心中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从开口一看,里面全是正正方方的小盒子,还有一瓶×××和一支药膏。
气血继续上涌,难得的勇气让余止谌居然敢狠得抢过那堆东西,从车窗快速扔出,动作一气呵成。
路过的路人惊奇地发现一辆豪车车窗里居然扔出一堆小盒子,纷纷回头张望,想要知道是何方神圣。
秦则桉不恼,也未吩咐阿力下车去捡,而是摸了摸余止谌颈间的伤口,忽地用力。
“嘶。”
“哥哥,你扔一个我就在车上多 一次,嗯?”白皙的脸依旧露出温和的笑,可说出的话语阴恻恻的。
余止谌颤抖着身子,他知道秦则桉绝对是做得出来的,纠结片刻忍着难堪下车将那堆东西去捡了回来。
他可不是怂,而是识时务罢了。
做完这一切,他脱力般将头靠在玻璃窗,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不打算理会秦则桉这小变态。
秦则桉哪里能够受得了冷暴力,他小心翼翼地黏上余止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对不起哥哥,今天是我失控了,可我真的很难受,看到你和慕词在一起聊天我所有的理智都迅速丧失,才会…才会…”谁能想到这位叱咤京市商界的大佬居然会因为爱人的冷漠而结巴无措。
余止谌复杂地看着秦则桉的反复无常,而他永远是他反复情绪下的牺牲品,任他予取予求。
可他也是人。
不是物品。
余止谌无法接受秦则桉那恐怖可怕的占有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分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冰冷的触感从腕间传来,是B家的手表,只不过是他没见过的款式。
“这是…?”余止谌冷淡地盯着腕上的手表,心想秦则桉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原来他…值百万的手表…呵。
冰凉的触感似乎在默默嘲讽着他,逐渐成为笼中鸟、金丝雀。
“我的哥哥自然是值得最好的,这是我命人去拍下的,很适合你。”
“哥哥穿的…自然都得是我为你准备的。”
秦则桉暧昧的眼神从上到下,余止谌并未理会,而是下意识呢喃:“这块表里是不是安装了定位器?”
“哥哥觉得呢?嗯?”秦则桉玩味地抚摸余止谌的肌肤,凉薄的眼眸噙着深意。
“我不要。”余止谌将昂贵的表扔在秦则桉的身上,拒绝他的不安好心。
秦则桉低吟浅笑,执拗地将表再为他戴上:“只有蠢的才会在表里安装定位器,若是我,肯定是将定位器狠狠嵌在你的肉里,因为这样你永远都能被我找到。哥哥听话,如果你再把表取下来,我就真的在你身体里安装定位器。”
他紧咬着牙,双手微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则桉,你什么时候才会腻了我?”
听到这话,男人眸色深沉,皱起眉宇,薄唇勾起,发出嗜人的笑:“不可能。”
余止谌听见他的笑声毛骨悚然,没错了,秦则桉永远不会主动放了他,他只能跑。
车子逐渐驶入欢止苑,庭院中的喷水池设计、高雅的大理石地板以及精致华美的花园本是余止谌理想中的家,可这里是他的噩梦,逃也逃不出的地方。
自从回到欢止苑后,余止谌就没看到秦则桉的身影,连平时最难熬的用餐时间秦则桉也不在。
余止谌不禁心想,他越忙越好,这样也给他留了喘息的空间。
他最喜欢窝在钢琴房,因为只有在弹琴时才会不受杂念琐事干扰。
这天夜里他便在钢琴房一直待到深夜。
修长的指节弹出一连串音符,挑不出一丝错误,余止谌是钢琴界的新星,初出茅庐,但还需要打磨。
这也是他想去国外深造的次要原因。
69書吧
不知道待了多久,弹了多久,余止谌估摸着时间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秦则桉突然闯了进来,抱着余止谌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像个瘾君子一般闭着眼沉迷。
“她自杀了。”
“谁?”
“那个我从小既痛恨又可怜的女人。”
原来是秦则桉的母亲,秦朝辉的妻子。
他第一次见到秦则桉时,他还是个受尽虐待的小可怜,母亲精神失常动辄打骂,而父亲则冷眼旁观,只要他没被打死就行。
对于他的父亲来说,他只是控制她母亲的工具而已,而对于秦则桉的母亲来说,这个小孩是她被迫生下的,每次发疯时就不可控地打他、划他甚至掐他。
嘴里疯骂,似乎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我不要你这小怪物!你不该来到这世界上的!不该!”
她是被秦朝辉逼疯的,而他的疯则是因为他的父母。
从某些方面来说,秦则桉和他的父亲很像,不择手段,强取豪夺。
“她死了便死了吧。”秦则桉淡声道,仿若没有一丝波澜,随后紧紧搂着他:“只是哥哥,你会自杀吗?”
“不会,我比谁都更加珍惜我这条生命。”
只不过后来的事实印证,人在处于绝望之时,会坠入非理性的深渊,生死皆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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