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这一小睡就到天黑,星光满天,姚蓁蓁一直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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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碧草如丝,其实就是将莴笋切成头发丝粗细,大火快炒,保证其脆爽的口感,为了有仪式感,还撒了一些干桂花,摘了两朵海棠花和薄荷叶做装饰。
色香味俱得到了景睿的夸赞。
景睿放下筷子,优雅的揩了揩嘴。
“我准备让他进御史台,他是非分明,直言不讳,不怕得罪人,才敢说真话,办好事。”
殿试当日。辰初。文武百官和所有中了进士的学子们在勤政殿等候皇帝。
点名时,他没有听到高鹏的名字,景睿在人群中看了又看,也没有找到高鹏的身影。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迟到吧?
难道出了什么事?
等待许久都不见皇帝出现,不免有人心生诧异,与旁边的人低声交谈起来,这时皇帝身边的公公出现在大殿之中。
他拱拱手,笑的如同一朵灿烂的菊花,“各位学子,陛下有令,殿试改成明日辰初,你们可别迟到啊。”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有疑,却没谁表现出来,齐声道:“学生遵令。”便都退了下去。
景睿上前,“公公,出了什么事?”
公公低声道:“睿王殿下陛下要见您。”又对文武百官说,“各位大人请等候片刻,陛下有些事要先处理。殿下这边请。”
“劳烦公公了。”景睿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许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里是勤政殿的一处偏殿——正德殿,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高鹏,刑部尚书立在一边,还有一个应当是学子,而皇帝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案后。
景睿正要下跪,皇帝一摆手,“免了。”
景睿迷茫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冷笑,“怎么回事,你问他们。”
景睿看向高鹏,他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刑部尚书说:“回睿王殿下的话,高鹏涉嫌受贿。”
“受贿?”景睿猛地后退。
“你没问是谁,看来已经知道了。”皇帝陡然提高了声音,“你说。”
那人见皇帝看着自己,浑身一哆嗦,跪了下去。
“回回陛下的话,学生跟高鹏来自同一个地方,又住在同一家客栈,三月初三那天,他提着一个大篮子,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看望一个朋友,学生很好奇他在京城有什么朋友,便一路悄悄跟着,谁知道竟然是睿王府。”
皇帝道:“你便认为他用那些东西贿赂了睿王?”
“不,不是,学生没说贿赂之事,是他自己承认的。学生只是看到他与王妃在交谈,看起来关系确实不错,王妃还给了他一袋钱,他回来就带着父亲换了一家客栈。”
“大胆,竟敢污蔑睿王妃与男人私自结交,你污蔑睿王妃就是污蔑睿王,也就是在侮辱朕。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三十,革除功名,永不得参加考试。”
那学子哀嚎着被侍卫拖了下去。
皇帝又看向高鹏,“那么,现在换你说了,他可有在撒谎,冤枉你?”
高鹏脸色惨白,头发干枯凌乱,青色的胡茬子都冒了出来,难以将他与放榜那天的模样联系起来。
“是的,草民与王爷王妃相识,他们曾在万宁县帮助过草民,但那时候草民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后来知道的,草民得知王爷礼部侍郎,今年的主考官,便心生邪念,请求王妃帮忙,王妃果然心软就答应了。”
“荒唐,你为何不说实话,你究竟为何撒谎?”
景睿看着高鹏,所有人都看着他。
高鹏也看着景睿,眼底闪烁着深深地哀求,双手紧紧扣住膝盖,蠕动着嘴唇,艰难道:“草民句句属实。”
景睿道:“陛下,高鹏与儿臣相识是真,送东西亦是真,但从没请求儿臣给他开后门。”
轰!
高鹏仿佛被雷劈中,摇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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