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到旅馆之后过了一夜。
隔天吃早餐的时候卡妮娜的父亲才回来。
“太慢了大叔，卡妮娜说等你回来才能开饭，我肚子好饿哦。”
花玲靠在桌上敲着盘子，对眼前刚进门的人说道。
“花玲，饭桌上这种行为是很不礼貌的哦。”
小白把她手上的勺子收了起来，花玲冲她调皮地笑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
“抱歉抱歉，久等了，我们开动吧。”
大叔微笑着回应，然后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今天的早餐是卡妮娜特制的干面包和新鲜牛奶。
“后来有什么收获吗？”
吃饭时大叔问起昨晚的事。
“没有，那个色眯眯的家伙吓唬白萝莉，我就揍了他一顿。”
“……”
“花玲，他不是告诉了我们骑士在下水道里吗？”
“拜托，你还真信了啊？这肯定是假消息，为了赶紧打发我们走随口编的，但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在那种地方待太久也不安全，只能先出来了。”
“那我们今晚就不去他说的那个下水道了吗？”
“我都说了是陷阱，当然不能去。”
“那要再去一趟酒馆吗？”
“不要，那个坏蛋有所防备了之后肯定不止安排那么几个人。除非你别跟着我去，我一个人就有办法再教训他一顿。”
“那还是算了……”
“你们好像在聊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哦？昨天晚上爸爸带你们去哪里了吗？”
原本在安安静静吃饭的卡妮娜忍不住问。
“嗯？我们去地下商会了，你爸爸没告诉你吗？”
“什么？这件事我可没听说过。爸爸，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那种混乱的地方……等下，难不成爸爸之前天天在外面玩都是去那里吗？”
卡妮娜带着难过又生气表情看着她父亲。
“啊，没有……我只是正好知道那里有个人是她们要找的，就给她们带路而已，然后就走了。乖女儿相信我啦，我没去过那种地方……她们也可以作证哦……”
说到这，大叔看向花玲，眼神示意了一下。
卡妮娜也转而看向花玲确认。
“别都看着我呀……嗯，差不多是这样吧。”
花玲的回答让卡妮娜稍微放心了下来。
“但是爸爸这样做也不行。虽然是冒险者，但她们毕竟是女孩子耶，怎么可以带着她们去了那种地方然后就丢下不管的，很危险的！”
“卡妮娜，这个不用担心，昨晚找我麻烦的人现在应该还没醒来。”
“啊……是吗，那就好……总之，虽然你们是为了委托，但也要注意安全，那个地方……很危险。”
卡妮娜的表情有一丝难过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花玲发觉了。
“嗯，我和白萝莉不会再去的。继续吃早餐吧。”
…………
用餐完毕之后卡妮娜开始收拾盘子。
“我突然想起来了，小马也还没吃早餐呢，卡妮娜，能麻烦你和白萝莉去给它喂点东西吗……自从那天放完烟花之后小马就有点怕我了，所以能拜托你吗？”
“嗯，可以呀。”
“等下花玲，我记得你说过小马不会害怕……”
“笨蛋，你赶紧给我去啦。”
花玲用拙劣的借口让小白带着卡妮娜离开。
现在房间里只有大叔和她。
“你应该有什么问题想问吧？”
大叔拿出了酒。
“大叔很懂嘛，不像白萝莉那家伙，真是迟钝。”
花玲把杯子推了过去。
“具体是想问什么内容呢？”
大叔给她的杯子倒满了酒。
“那个地下酒馆，好像很不一般，至少我觉得里面卖的东西应该不是酒。”
“你猜的没错。”
大叔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出了惊人的真相。
“他们卖的是禁药。”
“那我猜对了，昨晚看里面的气氛就觉得很不对劲，那些趴在桌上的家伙应该都中毒了。”
“那是骑士团明令禁止的药，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一年前，有个骑士小队在打击一支走私的商队而被团灭的事？”
“我听酒馆的冒险说了，是地上的酒馆。说是有个刺客，一个人就干掉了他们，也不知道是那个刺客太厉害还是骑士团太弱了。然后呢，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哦，你是说，酒馆里卖的那种药，就是走私的商队运的那种？”
“对。我调查过，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来自一种名叫纳克提斯草的植物。一开始是用来治病的，后来有人从这种植物里提取了某种特殊成分，和其他药物进行加工后，就可以得到另一种作用完全不同的药品，称作「纳克提斯精灵」。”
“为什么被列为禁药了呢？”
“原先这种药是起驱除恐惧，安定情绪的作用。但在经过加工改良之后，原本的功能被无限放大，大脑会产生幻觉，不会再产生任何不安或者恐惧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幸福和快乐这类积极的情绪，听起来像是个好东西对吧？但是这种幸福和快乐，是无条件的，只要服用「纳克提斯精灵」之后，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感受到。于是人会陷入一种诡异的乐观状态，沉浸在药物带来的幸福之中，什么事都不想做，脑袋里想的，只有服药。”
“很奇怪，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意识到这种情绪是虚假的吗？”
“因为对于服用药物的人来说，这些都是真实感受到的，这也是服用它的人会上瘾的主要原因。”
“好吧……不过这样的话，那一直服用下去对人有什么影响吗？比如，因为有毒，人会死掉之类的？”
“比死还可怕。”
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叔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陷入了沉默。
“大叔？”
“啊，抱歉，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事……长期服用「纳克提斯精灵」的人，大脑会逐渐习惯药物所带来的效果，药效也会逐渐变弱。于是，原本只要一小口低浓度的药就能获得的刺激，渐渐地就要换成高浓度的才能得到，再往后，通过服用的效率太低，甚至有人会把药物直接注射进体内以此来快速获得那种虚幻的幸福和快乐……而到了最后的阶段，大脑会因过量的药物刺激彻底麻木，无论是服药还是现实中发生了什么美好的事，都无法再感受到任何幸福或是快乐，所以相对的，痛苦和折磨就转变为了生命的主基调……”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眼眶也有些发红。
大叔叹了口气。
“……这些人最后的幸福，就是迎接自己的死亡。”
随后，他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然后闭上眼睛，揉着鼻梁。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那个，但我想确认一下，来这里的这几天我都没见过卡妮娜的母亲，也从没听她说起过……所以……？”
大叔闭着眼点点头。
“……抱歉啊，大叔。”
在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花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她也不像小白和凛那样会安慰人。
“我没事，都过去一年了，已经想开了。”
“卡妮娜她知道这些事吗？”
“她的母亲是自杀，她只知道这个，但不清楚背后的原因，我也没和她讲过。包括我调查地下商会这件事，也没有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啦，之前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都是到处玩。”
“没事，因为原本这件事我是不打算跟任何人讲。不过那天晚上带你们去地下商会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你们接的委托和我要调查的东西，两件事之间可能会有关联。”
“哦，话说回来，你调查地下商会是做什么啊大叔？”
“寻找药头，然后把他送到骑士团去接受审判。”
大叔的声音里既有坚定的决心，也有痛苦的不甘。
“这样的话你找那个万事通问，应该能问出点什么吧？”
“找过，我曾旁敲侧击地问他，但是他一直在刻意隐瞒了什么，给我的大部分都是无用信息。虽然一开始我有怀疑过他是不是药头，但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只不过是中间人，而且是同样被药品毒害的可怜虫。”
“昨天他也骗了我们，虽然没有去确认，但我多少也能猜到，那个骑士怎么可能会死在下水道那种地方。”
“关于骑士，我有个猜测，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我觉得，那个骑士或许已经死了没错，不过，可能是刺客干的，同时，若涉及到刺客的话，那么多半跟「纳克提斯精灵」也有关系。另外，一年前的骑士小队在拦截走私的商队时之所以被团灭，骑士团的调查内容里有一项值得注意——商队的反击是早有准备的，所以就是说……”
“骑士团里有内鬼？！”
“对，那么遇害的骑士，我想多半就是知情的人。另外你们昨晚在酒馆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又是这样大张旗鼓地参与调查，有很大可能会被那个刺客盯上，我建议还是小心点。”
“这我倒是不怕啦，大叔要是觉得我看起来好像是小孩子所以战斗力也是小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花玲自信地笑着。
大叔摇摇头。
“刺客杀人不会有任何事先预告或者特定时间，对你或许没有威胁，但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呢？你能无时无刻保护着她吗？”
听到这，花玲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正面迎击，花玲会有办法击败刺客，至少也能带着小白逃脱。但如大叔和小白所说的，如果是深夜入睡时被偷袭，那么小白的安全就不一定能够得到保障。
大叔又叹了口气，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话说回来，所有能查得到信息的地方我都去过了，能问的人也都问了个遍，却还是找不到药的源头……只能就此告终了么，真不甘心。”
“大叔有尝试过向骑士团举报，把那个家伙抓起来审问他吗？”
“我想过，但实际上骑士团也了解地下商会的情况，之所以没有任何行动，一方面是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另一方面，地下商会创造了源源不断的财富，给了他们太多的好处。你现在所看到的骑士团虽然在满城找人，但是实际上有一半的人力只是在应付工作而已。所以，我也曾想过，就算我真的能把一切调查得一清二楚，那个害死了无数人的恶魔真的能够得到他应有的审判吗？”
“事在人为，大叔。我要是发现了什么我也会告诉你的。”
花玲站了起来。
“还有，我觉得还是要继续完成调查委托。不过大叔你说得对，我和白萝莉现在可能真的被盯上了，既然如此，即使什么都不做，人家估计一样会找上门来。所以，我决定了，为了白萝莉的安全，我要主动出击。无论如何，我也要抓到那个刺客坏蛋。那么，我要回去制定计划了，大叔再见。”
带着决心的花玲离开了房间。
大叔看着杯子里残留的酒。
“事在人为么……”
2
当天午夜，花玲带着小白来到福利院旁边的小巷子。
“花玲，不是说可能会有陷阱所以不来吗？”
小白悄声地问她。
“对啊，我们又不是去下水道。”
花玲边从挎在肩上的小皮包里拿出几瓶药剂，边回答小白的疑问。
“那我们现在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等一下，花玲，你要干嘛呀？”
花玲把瓶子上的小木塞拧开，正准备喝下去，小白赶紧拉住她的手。
“这不是你昨天买的那种兴奋剂吗，干嘛突然喝这个……”
“还记得那个老板说的话没有，一次性喝很多的话，会对血液特别敏感。还有福利院的大婶院长也说过那个骑士遇害那天曾在这条小巷子里和人发生冲突吧？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
“懂是懂……可是就算那个骑士曾经在这里受伤流血，稍微下个雨的话，血液可能早就被冲掉了。”
“只要有气味的话，说不定也能发现。而且，有个细节不知道你忘没忘，院长天天给植物浇水，那就说明那一周里没有下过雨。”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啊，你怎么突然就全喝掉了？”
小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花玲“咕噜咕噜”地把几瓶液体一口气喝完。
“呸呸呸，味道好苦，本来在想如果是甜的我就打算去找那个老板再买个两瓶……”
话说到一半的花玲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接着闭上眼睛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怎么样，真的能闻到吗？”
小白紧张地看着她。
“与其说能不能闻到，倒不如说味道有点浓郁过头了，血腥味好重！”
花玲捏着鼻子。
“可是我什么都没闻到诶，这种兴奋剂的副作用效果这么厉害吗？”
小白也试着嗅了一下，但是却感受不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大到连我都吃了一惊……而且说实话白萝莉，我现在超想咬你一口的……”
花玲用着期待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
“啊……副作用强过头了吗……那好吧，如果花玲实在忍不了的话……我，我有点怕疼，花玲，你轻一点咬可以吗……”
小白有些畏缩地挽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闭上眼。
“哈哈，开玩笑的啦，你这笨蛋。快把袖子放下去，现在是冬天诶，可不要冻着了。”
听到这回答的小白睁开眼看到花玲正捂着嘴开心地笑着。
“花玲欺负人。”
小白露出难为情的脸色，快速把袖子放好。
“噗，话说你刚刚那是什么反应啊，真的好逗……”
“那是因为相信花玲说的话我才这么做的……”
“喂，意志不坚定的家伙才会变成野兽的好吧，你觉得我是那种意志力薄弱的家伙吗？”
“最好不是啦。不然等下就算花玲说真的忍不住了我也不同意让你咬我哦。”
“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啊？你这家伙这么弱，我要是真的想把你扑倒你觉得你还能反抗吗？哼。”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啦。那么接下来我们要顺着血液的味道去找骑士的位置吗？”
“虽然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不过，值得一试。”
花玲往前走去，小白也紧跟着她。
…………
血液的味道延伸到城郊外才完全消失，此时花玲和小白已经完全离开了住宅区。
在她们眼前的是城外的墓地。
“……花玲，你确定没有走错吗？”
小白看着幽暗的墓地环境，心里有些害怕。
寒冷的夜风从墓地另一头吹了过来，钻进小白的袖子里，让她感觉全身毛毛的。
她紧紧地抓着花玲的衣角。
“奇怪，在这之前还能很清楚地闻到血液那种浓浓的腥臭味，到了这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花玲又嗅了嗅，试图从空气再发现点什么。
“花玲，会不会是跟错了，比如把动物的血液当成了那个骑士的？失踪地点是在墓地也太奇怪啦。”
“不可能的。我跟你说，这药神奇就神奇在这，它不但能让人对血液的味道变得敏锐，而且还能仔细地分辨出来源。另外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你身上的味道怪怪的。”
“啊……我？……是那个啦！”
小白红着脸撇过头去。
“哦，原来你说快成年了不是骗人的啊。”
“那种事怎样都好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回城里去吗？我总觉得这里好像……不太安全的样子。”
“喂，闭上你的乌鸦嘴，每次你说完预感之后总没好事。而且我在想啊……为什么血液的味道到这里就断了？”
又一阵寒风吹来，附近的树枝摇动了一下。
“因为，你要找的已经被我烧掉了。”
回答花玲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接着是一把划破空气朝她们飞过来的匕首。
…………
3
“叮！”
清脆的声音响彻空旷的墓地。
匕首掉在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紫色的光。
匕首上面涂了毒。
花玲握着威利，把小白护在身后。
“白萝莉，用圣盾保护自己。”
听到花玲轻声短促的命令之后，因袭击而惊魂未定的小白回过神来，立刻咏唱了护盾魔法。
花玲幻化出几颗光炫纹然后丢到天上，炫纹释放出的强光让墓地亮如白昼。
但是匕首飞来的方向一个人都没有。
“可恶，跑了？”
这时，旁边的小灌木丛发出了声响。
“火炫纹！”
炽热的炫纹朝着灌木丛飞去，短暂的接触之后灌木丛燃起了火，火焰之中好像有个人形的物体。
“我去看看，白萝莉你别过来。”
花玲轻轻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然后跑了过去，扑灭了火之后，用威利将那个物体翻了过来。
只是一块木头。
“假的？！”
这时战斗本能给花玲的身体发出警告，让她迅速后退。
与此同时，又是一把匕首从树上朝着她原来站的地方刺了过来，后退的这几步正好让她躲过了这次攻击。
花玲抬起头，看到树枝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对方带着鬼面具，看不到脸。
“幸亏早有预料，就过来这里，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了，你们挺聪明的。”
“瞧不起人吗，那种明显的陷阱谁会中招啊。另外，这么说你跟那个猥琐的家伙是一伙的吧？”
“反正你们都会死，被死人知道秘密又能如何？”
刺客站了起来，靠着树干，从背后又摸出了一把匕首。
“那个骑士也是你杀的没错吧？”
花玲用威利指着她。
“能活下来，我就告诉你。”
刺客少女从树上跳下来，然后朝着花玲快速发起攻击。
“炫纹聚合！”
能量束从威利的矛尖喷涌而出，对准刺客射去。
但对方灵活地躲开了炫纹聚合，一瞬间就来到了花玲身前，匕首刺向了花玲的喉咙。
“花玲！”
小白吓得叫出声来。
“嘭！”
恶作剧般的声音响起，匕首的锋刃刺进了一个小稻草人的身体中，让刺客少女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咦？！”
“碎霸！”
用替身草人瞬移到刺客背后的花玲立刻用威利发动了碎霸攻击。
自从击败狄瑞吉之后，花玲又把所有升级获得的点数强化了力量，她现在的碎霸威力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坏一堵完好的城墙。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反击，刺客没有时间来得及躲开，只能用匕首格挡，于是被这超乎常人的力量给击飞，摔到了灌木丛外的草地上，而手里的匕首也不知道被拍到了什么地方去。
由于威力巨大，冲击从匕首传到她身上，让她右手痛到没办法抬起来，身体也暂时没办法动。
“明明是刺客居然和战士职业拼近战，这种战斗轻松得让我还以为只是单方面的欺负人。现在动不了了吧？”
“你……你在公会登记的职业不是法师吗？”
显然刺客对花玲有过事先调查。
“是又怎样，谁规定法师就不会体术的？”
花玲走了过去，用威利将刺客脸上的鬼面具挑开。
面具脱下来之后，花玲看到了一张非常可爱的脸，精致到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个陶瓷娃娃。
“居然是女孩子？！”
这次换花玲感到惊讶。
而刺客则是无所畏惧地看着她。
“白萝莉，你看，这家伙居然是女孩子诶。”
“花玲……”
白萝莉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
花玲回过头去。
一把匕首正抵在小白的喉咙上。
“白萝莉！”
花玲又立刻警惕了起来，握紧了威利。
“不准欺负姐姐。”
声音来自小白的身后，一张带着同样鬼面具的脸从黑暗中露出来，然后再补充了一句。
“也不准乱动！”
“这是……怎么回事？！”
花玲面对从小白背后出现的另一个无论体型还是着装都一模一样的刺客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你也一样，对情报的了解有误。”
姐姐身份的刺客左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重新戴好面具。
她离开花玲走到妹妹旁边，扶着自己的手臂，刚刚碎霸的威力让她右手受了重伤暂时无法活动。
“姐姐会不会痛？”
妹妹心疼地问她。
“艾莉丝，姐姐没事。”
“喂，你的姐姐已经还给你了，快把白萝莉放了。”
“你还不清楚你们现在的处境吗？”姐姐回应着花玲，“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杀了你和她，不过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暂时可以活下来，但是她不行。”
“喂……！”
“艾莉丝，动手吧。”
“嗯嗯，我知道啦。”
艾莉丝横握匕首，往旁边一拉。
“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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