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并霓裳仙子等人随了太阴娘娘赴瑶池之会。太阴娘娘带了素娥去拜王母,着霓裳仙子等一班嫦娥在那瑶池的月夜亭边候着。
其中几个嫦娥初进瑶池,甚觉新鲜,只见瑶池里楼台飘渺,瑶草琼花,山色葱茏,碧镜幽深,那景物非那广寒宫可比。
几个嫦娥在亭外练舞,又有几个嫦娥偷闲在亭内说话,霓裳仙子则独自去那亭下的湖边赏莲发呆。
想那一日,自己偷偷去画了天蓬的像,不想被素娥姐姐撞见,好一顿被她责罚。
而那晚的一阵神风卷走了那画像,唬得两姐妹心惊肉跳,也不知那是何人所为,还丢落了两只蟠桃。
两人欲报太阴娘娘得知,又恐说破天蓬元帅之事。兼他们姊妹情深,素娥就压下此事。两人私下里计议,想那蟠桃会上,她们姐妹根本无福享用那蟠桃的份,今有天赐之福,两姐妹便私下分了那两个蟠桃,无意间得了一个寿与天齐。
然而,毕竟不知是什么人弄的那一阵风?那蟠桃又是王母的仙物,她们知是那齐天大圣在那里看管,猜想莫不是那齐天大圣偷跑到广寒宫来,要窃玉偷香行那龌龊苟且之事?
霓裳仙子正思虑间,忽闻素娥姐姐差人言说,着她带一班嫦娥仙子先去通明殿外候着。
霓裳仙子不明就里问道:“素娥姐姐哪里去了?何故遣大家又去通明殿相候?”
那传话的仙子道:“听闻是齐天大圣偷了蟠桃,太阴娘娘并素娥姐姐随王母娘娘去那凌霄宝殿,找玉帝评理去了。”
霓裳仙子听闻不敢怠慢,遂召唤了姐妹们踏上祥云径奔通明殿而去。刚行至通明殿外,却见那天蓬元帅被纠察灵官押着向天牢而去。
只听那天蓬元帅大喊冤枉,霓裳仙子见天蓬被绳捆索绑的样子,心如刀割。又因众嫦娥在近前,她不好贸然上前询问。
未几,那凌霄殿里响起隆隆鼓声,正在大家惶恐之际,素娥姐姐从通明殿里出来吩咐道:“传太阴娘旨意,大家回转广寒宫!”大家听闻便动身驾上祥云回转。
“姐姐,发生了些甚事?”霓裳仙子紧随在素娥后面问道。
“那齐天大圣偷吃了蟠桃,又盗了太上老君爷爷的金丹,跑去下界了!玉帝正差人马去捉那厮。太阴娘娘也随托塔天王去征战呢!你我且回广寒宫去。”素娥低声说道。
“那天蓬元帅何故被纠察灵官押去天牢了?姐姐。”霓裳仙子追问道。
“你这小蹄子,先顾着自己吧!”素娥白了霓裳仙子一眼道。
“快与妹妹说说!”霓裳仙子扯住素娥衣袖央求道。
“遭不住你!那天蓬偷吃了蟠桃会的宴席,又盗饮了御酒,被那造酒的仙官捉到,拉来被玉帝治罪。”素娥道。
“我决不信,天蓬能做此事。他一定是被冤枉的。”霓裳仙子惊异道。
“诸人也都有些怀疑,可那造酒的仙官说亲眼所见,王母甚是生气,便着那纠察灵官捉了他去。”
“可,可是…”霓裳仙子却还是不信。
“确实事有蹊跷,我们且回月宫去,再做理论。”素娥道。
一行人回转到广寒宫后,各自去歇了,而霓裳仙子心下却甚是不安。只想那天牢里受苦的天蓬。左思右想,便去寻了玉兔姐姐商量。
玉兔道:“你可悄悄去天牢见那天蓬,问清缘由,再做计议。快去快回,如有点卯我可先替你支应着。”
霓裳仙子大喜,拜谢了玉兔,出了广寒宫,悄悄向那天牢而去。然行至跟前,看那天牢门前有那牢头把守,防范甚严,不能偷入。
霓裳仙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笑吟吟上前道了万福说道:“仙官辛苦了!”
那牢头久居这偏远之地,何时见过这等貌美的仙子,只霓裳仙子这一句言语,那牢头的身子就酥了半边。原本阴冷的脸也堆起笑来道:“你是哪里的仙娥,来此做甚?”
霓裳仙子又笑道:“我乃广寒宫的霓裳仙子,受太阴娘娘之命特为天蓬元帅送药而来。”
闻听是太阴娘娘宫里的嫦娥来看顾天蓬元帅来的,那牢头不敢怠慢,慌忙跳起道:“仙子稍候!容我向天牢星君回禀。”
那牢头跑去里面,见那天牢星君正与天蓬元帅对饮,忙上前回禀道:“启禀星君,外有广寒宫霓裳仙子奉太阴娘娘命给天蓬元帅送药来了。”
那天蓬闻听大喜,向那天牢星君道:“天牢星君!你且回避,这酒菜也撤去吧,快把这枷锁也给我带上。”
“大人,这却是为何?”那天牢星君不解道。
“无需多问,且快快办来!”天蓬催促道。
那天牢星君只好差人把酒菜撤掉,又给天蓬上了枷锁,几人都回避了。那牢头才引霓裳仙子进来。
霓裳仙子随了那牢头去到那监牢里,但见那天蓬元帅囚首垢面颓然闭目席地而坐。一时间,心如刀绞,因那牢头在,只得忍痛道:“天蓬元帅!霓裳仙子受太阴娘娘差遣特来看你。”
“承蒙太阴娘娘关照!”那天蓬亦欣喜,急起身迎上前道。
霓裳仙子看看身后的牢头轻声道:“太阴娘娘嘱我捎几句话给天蓬元帅,可否行个方便?”那牢头闻听,看那天蓬元帅也用目示意,遂会意而退。
见那牢头退去,霓裳仙子不觉动情泪流道:“天蓬哥哥受苦了!快告诉我,哥哥到底蒙受怎样的不白之冤,霓裳舍出性命也要救哥哥出去。”
“仙子且不要担心!定是那弼马温诓骗了我去通明殿,他却化作我的模样去那瑶池大吃大喝,搅乱了蟠桃会。我是被冤枉的。若想救我,凭你一己之力难以为之!你快去兜率宫找我的师父太上老君救我。”天蓬道。
“你且在这里忍忍,我这就去兜率宫寻那道祖。”霓裳仙子垂泪道。
天蓬元帅看那霓裳仙子的婆娑泪眼,也不觉动了情淌下泪来。隔着木栅,伸手去捉了霓裳仙子的素手。二人执手相看,情切切,竟无语凝噎,几乎忘了这是在那囹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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