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她是我们年级组的,都结束了吧?辛苦辛苦!”张子孑正好赶到,他在校外等了很久,看其他人都出来了,硬是没看见她。
“哦,原来是张主任你们学校的,我看她很早就批改好了,趴这里好久了,赶紧带她离开吧!”
“沐禾,沐禾,醒醒……”
沐禾头痛欲裂,困到极点,根本听不见。
张子孑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像被揉捏一般:“沐禾,醒醒!”
见她没反应,推了推她,沐禾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看到了张子孑温柔的脸庞:“师父……”
张子孑听到那一声师父,这么多天心底的疲累都消散殆尽。
这时候,沐禾开始剧烈咳嗽,张子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她拍了拍,突然咳出血,血直接吐了出来,沿着下巴 到了衣服上。
“沐禾,你怎么了!”张子孑一把抱起她就往车上冲,旁边的李主任吓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红色的血溅在他的脸上,醒目异常,张子孑有点慌乱,把她放在后座,脱下衣服垫在她的脖子下方。他从后视镜看向她,此刻她手按着胸口,表情痛苦!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有点发抖,心里忐忑不定:你不能有事!你还没听我给你解释,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孩子!
“让开,让开!医生!”张子孑急诊室大声呼喊着。
“病人什么情况?”护士拖来病床。
“突然咳嗽吐血。”
“有疾病史吗?”
“不知道……”张子孑真的不清楚。
“叫什么名字?”
“沐禾!”张子孑说。
“沐禾,沐禾,能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吗?”医生在她耳边大声说,医生快速用听诊器听了后叫道,“她听不见,晕过去了!给她氧气!”
“你这边来登记一下,你是家属吗?”护士问。
“不,不是!”
“能联系到家属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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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证号和姓名这边填一下,那边缴费,带她先去做CT。”
张子孑按照护士说的跑去缴费,这时沐禾身上的手机响了,护士拿出手机,接通了:“喂?是沐禾的家属吗?”
“你是谁?”
“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她刚刚吐血昏厥了,喂?喂?”护士嘴里嘟囔着,“这都什么人啊?”
黄杞挂了电话,跟身旁的王蒙交代了几句,跑到路边打了车往飞机场方向赶去。
他买了最近的航班,等待着,焦虑、不安,使他难以坐立。他脑子里一直回想起她昏倒的那天,他好害怕!
一个小时的飞行,落地后他打车直奔医院。
到急诊室后看到咨询台的护士:“沐禾,沐禾在哪里?”
“什么?”
“沐禾!沐禾!”黄杞有点失去理智,冲着护士大喊。
“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喊大叫!”护士被他的声音吓着了。
“刚刚是你打的电话吧?沐禾?在里面那间!”刚刚负责沐禾病房的护士正好听到了。
“谢谢!”
黄杞找到了病房,看到沐禾躺在床上在输液,张子孑努力拿起她的氧气罩,擦着嘴和下巴的血渍,外套叠放在床尾,外套前襟染上的血,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你他妈做了什么?”黄杞上前一把抓住张子孑的衣服,看着张子孑猩红的眼睛,黄杞慢慢放下了拳头。
“她怎么了?”黄杞冷静下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刚刚做了CT……”
“我去找医生!”
“结合症状和片子来看,是肺栓塞!跟我的猜测一样,已经在用药了。”医生说,“之前病人有什么症状吗?这不是一天造成的!”
“她晕倒过一次,脸色发白,心跳呼吸微弱,当时做了心肺复苏,她醒来就记得当时心脏那里不太舒服……”
“对,平时肯定有不适的,没有就医吗?”
“她一直有抑郁症焦虑症,有心理咨询……”
黄杞的一句句像把刀在割着张子孑的心,她的这一切,他都不清楚,相处过大半年的人,还不如这个新识的人,他口口声声的喜欢,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喜欢,如是这般!他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黄杞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沐禾的病房,没看到张子孑,看着还在昏睡的沐禾,他握住她细长的小手,放到嘴边,像是在祈祷她,快点醒过来!
“你们是不是来过这里?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脸熟!”刚刚的护士走进来察看情况。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黄杞笑着,笑着,眼泪就掉落在沐禾的手背上。
“唉?她醒了!醒了!我去叫医生!”护士惊喜着地喊着。
“你醒了?”
“师父?”沐禾看不太清。
黄杞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睡了这一觉,把人吓死了!”
“你?你哭了?你不是在外地吗?怎么回来了?”沐禾看清后,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在哪里?”
“别别,别起来,躺着别动,现在在医院!”黄杞按住她。
“我怎么了?”
“你……吐血了……医生已经在用药了,估计没什么事!”
沐禾听到“吐血”,突然有了点印象,只是她明明当时看到张子孑了的,难道是幻觉?
“谁送我……”沐禾没说完,医生走了进来,手持听诊器听了听。
“先用药,观察观察,这么快就醒了,到底年轻,恢复快!”医生跟黄杞招了招手,让他出来一下,“还是要注意,平时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要吃了,清淡饮食,适当运动,这个肺栓塞不一定就是肺部产生的,有可能就是其他地方的血管有了栓塞,随着血流往上流入了肺部,肺部血管偏细,容易堵塞,平时不能久坐不动,多喝水,按时吃药,好吧?”
“谢谢你!医生。”
“你是她男朋友?好好照顾她吧!”
黄杞没有解释,走进病房:“我们和这里有缘啊,上次你来的也是这个病房。”
“是吗?我不记得。”沐禾摘掉了氧气罩。
“你戴着吧,别摘啊!”
“我没事!这氧气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感觉?我给你人工呼吸的感觉吗?”
“讨厌啊你!”沐禾被他逗笑了。
“吸点吧,都给钱了的!对了,要帮你联系你的父母吗?”
沐禾摇了摇头,黄杞没有再问。
“睡会吧,你看你大黑眼圈!”黄杞给她又戴上了。
黄杞留下床头灯,关了房间的顶灯,沐禾感觉有点累,眼皮沉沉的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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