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走出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这个视频戛然而止。
安砚攥着手机，神色怔愣，还没有从视频中缓过神来。他无措的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段南星问道：“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我曾经猜到一点他们贩卖器官的事情。但从来没有看到过过程，就连他们伤害学生的事情，也没让我看到过。”
段南星皱眉看着手机，“不知道他是怎么拍到的。”
又一个视频打开。
这次拍摄的地方，貌似是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可以轻易的看到房间里的布局。
貌似是在一个装修很豪华的地方，光洁白净的地板，精致美观的家具。还有靠墙那面打穿的一整面透明的玻璃。
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玻璃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个灰白头发，中间有些秃顶的男人率先开口。
“这次你打算投资多少钱？”
另一个人豪迈的笑了两声：“这个先不急，你什么时候，把我需要的器官弄到，什么时候，我的资金就会打过来。”
秃顶男人：“呵呵，器官还不好弄吗？”
他伸手敲了敲面前的透明玻璃，示意身旁的人朝外看。外面是学校里最大规模的运动场，里面正有一个班正在上课，举行篮球训练。
他粗胖的手指逐渐下滑，透过透明玻璃，落到一个正在奔跑的男生身上。“看看，多年轻，多么朝气蓬勃。这样的器官，才是最好的。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遵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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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男人，也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秃顶男人哈哈大笑着转身。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原本被挡住的脸也逐渐暴露出来。
手机的拍摄镜头，也随着那人的转身，拉大焦距。镜头放大，落在那一张苍老的脸上。
安砚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停滞了片刻。
手中的视频也放到尽头。
“你怎么了？你认识视频里的人吗？”安砚偏过脸问段南星。
段南星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紧紧盯住视频中的人上，良久才喉间沙哑道：“他是C区校区的领导人，之前我因为你楼上这个家伙被叫走，就是他做的。”
“这样啊……”
“我似乎明白了这个人拍摄视频的原因。”段南星皱紧眉头。
“什么原因？”
“这个视频里有很多学校里那些参与贩卖器官的人的照片……”段南星的一个一个滑动手机里的相册里的照片。
“我想他应该是想拿这些东西去报警。”
“高考那天是逃离这个生不如死地方的日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把手机的密码设置成那天的日期。”
安砚垂着头，看着段南星来回翻看照片，良久才犹豫的看着段南星：“是我的到来破坏了他的计划吗？”
“不是。”段南星看着他轻轻摇头。
“这些证据不会有带出学校的那一天。”
“安砚，你不用担心可能因为抢夺了别人的身体而感到愧疚……”
“学校里不乏有一些因为意识强大而清醒的鬼怪，我猜测他应该也是借助交好的鬼怪朋友，来获取的这些信息。”
段南星淡淡的垂下眼皮，“起初可能很顺利，但后来可能被发现了。那些人用一种别的手段重新控制住了他的朋友，然后让他的朋友杀了他。”
“这个手机没有被发现也可能只是那个鬼怪残存的一丝意识。”
“安砚。”
“在我遇到你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安砚攥住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什么？怎么可能……”
他思绪凌乱的厉害，看着段南星的眼神还充满不可置信：“可是，如已经死亡了的话，为什么那天晚自习那个女生还会吓唬我？”
“大概那个人也很奇怪，为什么你的从外表看着是个鬼魂，却还透露出活人的气息。”
安砚惊讶到薅头发：“不可能，还是好奇怪！！我明明看起来是个活人！你看我还能吃东西，这几天你送的东西我都在吃……为什么我会死了？？”
段南星看着他把自己拽的头皮疼，可怜巴巴的模样，默默叹气。
“我也感觉很奇怪，但你的的确确是已经死掉了。所以我才会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猜到了你的身份。”
“大概也正因为你的这个原因，学校里对付鬼怪的禁制，都对你没用。”
安砚抬头看他：“所以你在第一天的时候，不让我哭，也是这个原因？”
“猜对了。”段南星撑着下巴看他，“眼泪这种东西，生气太重，容易被鬼怪看出来，所以当时我才会让你挡住。”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安砚看他。
段南星避开他的眼神，握拳抵在嘴上尴尬的咳嗽：“今天之前不是还在骗你嘛……就没打算和你说。”
他看着安砚越来越冷漠的眼神，语气也越来越弱。
“哦~~”安砚阴阳怪气的拉长嗓音。
“别生气嘛……我真的知错了。”段南星讨好的卖乖。
安砚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放过他。
他翻看手中的照片，“那这些手机里的东西，还有用吗？”
“可能会有用。”
“什么意思？”安砚不解的问。
“曾经利用这个阵法所收获的东西，这个阵法毁掉的时候，都会双倍报复回去。”
“死人的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用的。用就会损阴德。在阵法创造的几十年中，被他们伤害过的每一个人，身上的业障都会在那些人身上层层堆积。他们现在过的有多风光，以后就被报应的有多痛苦。”
“一辈子还不完，就十辈子接着还。一世接着一世，直至背上的业障消除殆尽。”
“因果轮回，会比这些证据，经历的更快。”
“他们会过的猪狗不如。”
安砚听着段南星讲话，一瞬间有些恍惚。
仿佛他所处的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副本，而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世界。
里面有自己的运行法则。
里面的人不再是简单的，世人所说的npc，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一个个有着自己思想的人。
安砚垂在床边的脚尖一下一下的晃。
他想。
从那天在天台看到那些鬼怪凄惨的模样后，他就已经把这个世界当作了真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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