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似畏惧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汤佑嘴角的笑容更甚。“识相点我还能给你们留条命，还敢过来的找死的，现在就让你碎成渣渣。”
娃娃团团围在尸体外面，互相退缩，不再前进。
汤佑见状，眼底的阴翳退却几分，嘴角勾起，不屑的嗤笑：“跟着那个蠢货，畏手畏脚，到现在还贪生怕死起来，废物的不能再废物。”
众娃娃们，瞳孔灰白，头颅低垂，对汤佑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屋内，握住断碎四肢娃娃的容云山，忍不住笑出声来，丝毫没有被骂的怒气
“往后退，放他走。”他轻声下命令，指尖拨了拨娃娃的头。
同时，包围住汤佑的娃娃，身体缓缓挪动。
就在汤佑以为他们又在对自己出手的时候，娃娃圈逐渐让出一条道路。
汤佑一怔，眼底的神色更加不屑。
“稍微恐吓一下，就能被吓退，果然是个废物。主人更加废物，连自己的东西都控制不住。”
汤佑抬起步子，往道路里走，直到走出门外，都没有娃娃再对他攻击。
踏出门口的时候，汤佑回头瞥了一眼，那些娃娃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心底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扭头就走，不再看。
屋内，容云山对着人偶自言自语的说话：“屋里还有一个？”
指尖在人偶上轻轻敲动，很快就想起来那人是谁。
眼皮垂下，看不清神色，良久才说了句：“算了，是个可怜的。不用再追赶了。”
那边屋子，在得到容云山的命令后，天花板上自娃娃脱落，就静止不动的红线开始蠕动。
逐渐变长，延伸到地面，卷起地上的娃娃。红绳缠绕住娃娃的四肢，然后收缩，把娃娃带回天花板。
地上破碎的厉害的娃娃，一根红绳卷不起来，就会从旁边多凑过来几根红绳，确保固定完成后，才会再次带回天花板。
天花板上，被红绳包裹住的娃娃，受损的身体逐渐粘合，然后恢复完整。
书架拐角处，于齐还在抱住曲宁的头哭，直到屋内一切寂静后，空白的大脑才逐渐平复。
他站起身体，腿部跪的太久，早已麻木。
泪水在眼前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抬手擦了又擦，才勉强看清眼前的路。
怀里抱住曲宁的头，弯身拉起曲宁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脖子前固定。
身后背着曲宁，一步一步往外走。
走出角落的时候，他脚步停顿一下。
站在书架后往外看，想看看外面是不是还有娃娃，准备清理干净后，再去背曲宁。
但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队友，没有娃娃。甚至在地面上连碎片都没有。
于齐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特意走到之前杀死娃娃的地方，仔细查看。
明明当时娃娃破碎，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但此处仍旧空空如也。
干净的仿佛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于齐用力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
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抬头朝天花板看去，还是那团红线和娃娃，乖乖的挂在那，连位置没动。
于齐眨了眨眼睛，眼底酸涩异常。他垂下头，再次伸手扶紧身后的曲宁。
一步一步朝门口迈去。
69書吧
门口的楼梯还是很高，背上背个人更是艰辛。
一个人护着尸体，爬了很久，终于在楼梯拐弯处看到了队友。
丁墨看到他眼睛一亮，率先走上来。
“于齐……”话说到一半，视线看到他怀里的头，霎的停住声音。
“曲宁……曲宁姐……她这是怎么了？”丁墨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瞪大眼睛，声音颤的厉害。
于齐没有说话。
自顾自的把手里的头放到地上，又轻手轻脚的把身后的尸体放平。
才瞬间软了身体，整个人瘫倒在地。
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以至于松懈的瞬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曲宁姐……呜呜…”丁墨回过神后，就扑到曲宁的尸体边抽泣。
身后，角落里蹲着发呆的汤佑，视线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然后无趣的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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