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雕塑听完脸色大变:“不行啊,店长,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不能?”容云山嘴角的笑意收敛,脸色逐渐阴沉。
但国王雕塑仍旧继续说话:“人和娃娃有别,您不能离开店里,人类心思多变。您若执意喜欢反而会害了您。”
容云山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完他的话后,逐渐转化为迷茫,“谁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人类?”
“啊?”国王雕塑也疑惑了,“可是除了最近来店里的客人,没有别的是您第一次见的啊?”
容云山回想了下前几天见到的客人模样,突然有些反胃。
眼神里都流露出嫌恶。
“我才不喜欢人类。”他打断国王雕塑的话。“前几天你们进入你们领地的娃娃,我喜欢的里面的一个男孩。”
国王雕塑彻底放下心来:“只要您不喜欢人类就好。”
他说完,又激动的拿起权杖在地上敲敲,撞得地面咚咚作响。“只要是店里的娃娃,不都在店长您的掌心之中吗?他要是不同意,直接关起来,我这有上好的铁链,保证锁的结结实实的,让您为所欲为。”
容云山声音震耳朵疼,忍无可忍道:“你前几天刚修完地板,还想再修一次吗?”
声音戛然而止。
已经抬到半空中的剑被国王雕塑轻轻放下。
过了很久。
国王雕塑举高手中的权杖,权杖中心最大的那颗石头宝石顶端,站着一个精巧的娃娃,顺着他托举的动作,越来越高。
权杖与放置桌边高度齐平,容云山轻轻一迈脚,就落到桌面上。
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手里握住一朵白色的花。
花瓣凌乱,零零散散,看不出什么花,又像是很多种类的花瓣组合成的一朵。
店里没有活物,这朵花也是王后临时给他的。
听王后说,在外面的人在求爱之前,都是要带上一朵漂亮的花,送给心爱的人,这样会增加求爱成功的机率。
容云山不知道花是什么模样,店里的所有娃娃也都不知道。
只有王后零零散散记得一些。
于是就捏出来一朵这样不伦不类的花。
但没关系,这样就已经很美了。
也只有这样美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他喜欢的人。
容云山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笑,迈步走了几步,又忍不住伸手理了理额头的碎发。
然后抬手轻轻敲响面前关闭的房门。
屋内,安砚在睡梦中被吵得有点烦,抱着黑雾在床上翻了个身。头埋在被子里,继续沉眠。
睡眠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门外,容云山最开始还保持着绅士的态度敲门,在敲了将近十分钟后,脸上完美的笑意出现裂痕。
耳力极好的他听到隔壁房内都因为他敲门的动静,传来起床的细碎声响。
但面前的屋内仍然一片宁静。
绅士礼貌的容店长站在原地犹豫很久,还是决定在今夜做一个翻墙的流氓。
两声轻微的脚步落下,容云山平稳落地,伸手取下嘴里咬住的花枝。
走近安砚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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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体遮挡住了月光,落在床边上形成一道黑影。
床上的黑雾有所察觉,搭在安砚腰上的尾巴轻轻拍打,被搂住的脑袋轻微转动,眼睛睁开。
然后就看到了床边像只鬼似的站着的容云山,吓得尾巴瞬间炸起。
容云山掀起眼皮,看到床上正在盯着自己的黑雾。
眼神掠过安砚抱在他身上白皙纤细的手臂,轻轻眯起眼睛。
下一秒,黑雾就被拎起后脖颈扔下床。
他蜷缩在角落,在容云山不善的视线下,把自己往阴影里更加卖力的缩紧,恨不得有条墙缝就钻进去。
扔掉碍事的家伙后,容云山伸手抚上安砚熟睡的脸颊。
原本在大身体里,只到手指大小的脸,此刻能贴进他的整个掌心里。
安砚睡得很熟,在容云山手掌贴上来后,甚至乖巧的把自己的脸颊凑上去,轻轻蹭了蹭。
容云山呼吸一滞,头发下裸露的耳朵悄无声息的红透。
人都快被撩傻了,但他还是找回了自己今夜前来的目的。
他弯腰俯身,低头轻声叫人。
“安砚,安砚?醒醒……”
在第三次呼唤到达之前,安砚的脑袋动了一下。
然后缓慢的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眼前。
整个人都吓清醒了。
瞬间闭上眼睛,浑身僵硬,躺在床上装死一动不敢动。
容云山看到安砚整个人像只鸵鸟一样,缩着头连眼睛都不敢睁,不由得觉得好笑。
他伸手摸了把安砚的头发,捏住他的小鼻子,直到安砚受不了了,悄悄张开嘴巴,小口呼吸。
才出声继续道:“安砚,是我,你别害怕。我是那天舞池里邀请你跳舞的人。”
舞池?跳舞?那不是店长吗?
安砚瞬间想起来了。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衣服。
确实是他无疑。
他彻底放下心来,瞪着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
他起身看了眼锁住的房门,眼神更是狐疑:“我的门也是锁的,你大半夜翻墙进来的?”
容云山动作一僵,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面上的笑滴水不漏。轻声和安砚解释:“我来是想找你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一开始我敲门了,但是你没有听到。”
“这样吗?”安砚揉了揉头发,抬头看他:“那你找我是什么事啊?”
容云山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手指握拳抵在嘴边轻咳。“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再说,可以吗?”
安砚犹豫的垂下头,手指在被子上抓握。
他很担心这又会是一个死亡点,在他同意后,这个娃娃把他骗走后,带出去杀掉。
但是又担心,不去的话,会不会因此错过关键线索。
犹豫一会后,安砚在屋里了看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黑雾后,还是点头同意。
没关系,大不了在关键时刻,让黑雾托着自己飞走。
安砚在心底安慰自己。
床边的容云山,在安砚话音落下的时候,心底就抑制不住的欢喜。
嘴角翘起,又被他用力压住。最后只是表面平静的对安砚说:“嗯,那你先起来。一会我再带你去。”
安砚点头,掀开被子坐起来。
床边的容云山往一旁走,给安砚让位。
安砚站在地面上理整齐宽大的裙摆,在把头上的皇冠固定住。
走到容云山面前。角落里的黑雾在安砚下地的时候,就已经飞速凑到他身边,整个雾都缠上去。
任命容云山怎了冷眼,都不理会。
在走出房门后,容云山递给安砚一朵白色的花,安砚无措的接过。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但却见身前的容云山心情好像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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