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末世降临之后就接连邀请过不少与神主有关的人，无论是十四位神座还是那些被神主当作棋子随意派遣到蓝星的可怜虫。”
“我？我当然也是他们邀请的一员。”林婉略微沉吟，而后挑眉轻笑，“那可谓热情至极啊。”
“接连凑上来献殷勤，即便热脸贴了冷屁股也在所不惜。”
想想也知道，神主最为重视的下属之一，代号“八尾”的强大存在，自然是这些人想方设法都要拉拢的。
“不过很可惜，上一世我出于好奇答应了加入，这一次嘛。”林婉摊手，满脸无辜，“该看的都看过了，他们什么底细我恐怕比他们更清楚，况且如今系统也不在我身上，他们定位不了我，也无法确认我的身份。”
理所应当，林婉这一世并没有与组织产生什么交集。
“说到底，那些人能理直气壮说自己受命于所谓神明不过是以为自己招揽了几位神主的下属就能高枕无忧。”
“有点关系，但不多……”林婉沉吟片刻，又如此说道，“至少现在是这样。”
至于以后嘛。
“神主知道之后也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好用的工具是吗？”白晨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不出所料，林婉点了点头。
所以最终这个组织还是获得了远远超越蓝星平均水平的技术，并且连事关计划成败的灿金色宝石也是经由他们之手制作而成。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餐厅内人来人往，但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们身旁驻足。
白晨模糊了此间的对话，叫旁人既不会注意到他们，也看不清这里的一切，听不见这里的声音。
“你说。”林婉也快吃完，她盛了碗汤慢慢地喝，精致的五官似暗夜里遇见丁点光就能璀璨发光的宝石。
“坐收渔翁之利。”
白晨将话说得模糊，但林婉却心领神会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想要收集“神主”的
她轻哼一声，而后又笑了：“真不愧是你，挺好，想法不错。”
“可行度呢？”白晨又问。
“可以做，需要我做什么？”林婉很有魂契对象的自觉。
白晨不说话，他看着林婉擦拭嘴角，垂眸一副乖顺模样。
他有种直觉，林婉并不在意他做什么决定。
这家伙看什么都像是看一场闹剧。
“你什么都不必做。”
“啊？”
白晨用一句话，成功看见了林婉不一样的表情，他很满意。
微微睁大的眼，和稍愣的神色，轻轻眨动的眼睫，明艳的外貌变得多上几分柔和。
林婉稍微怔愣，很快明白了白晨的意图所在。
“幼稚。”
她笑骂一声，而后直接凑到白晨近前：“想看我做出那样的表情吗？为何不直说呢？”
“之前拿你手机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结果你手机里干干净净无欲无求。”
“嘛~亲口告诉我如何。”
又来了又来了。
勾魂摄魄妩媚无双的林婉实在令人招架不住，但白晨早习惯她这一面，是以面不改色。
“你知道的，我的性别是沃尔玛购物袋，取向是42号混凝土。”
分明是离谱至极的话语，却被白晨严肃正经地说出来。
林婉轻嗤一声，决定不与他计较什么。
她原本也不抱希望于白晨能将自己的理想型真的告诉她。
“走吧，去把‘狮山’基地的事情也解决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
两人离开“龙渊”基地之前，白晨还拉着林婉去看了看他们精心补下的局最后收网的成果。
美名其曰放松放松。
林婉刚开始不以为然，看完后点头做出评价：“你确实懂解压。”
挚爱背叛，孤立无援，好不容易决定放弃、好不容易决定放手，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关系网。
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林婉微侧目，瞅着那位曾经高高在上连见一面都要被层层安检的男人浑身脏污绝望瘫坐在基地的街道上。
从他身旁路过的人有的投以鄙夷，有的则投以轻蔑，没有任何一个会去可怜他。
能够入住“龙渊”，在末世中仍旧过得光鲜亮丽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是单纯简单之辈。
这些人见过的浮浮沉沉太多，即便是上一秒称兄道弟情比金坚，下一秒你落魄了照样一分眼神都不会分来。
林婉瞧见男人在认出一位“故交”之时双眼放光。
也瞧见他蹒跚起身，上前还未说上两句话便被粗暴推搡在地。
啊……
真可怜。
但不得不说，确实蛮解压的。
“不是说那家伙的关系网很牢固吗？如今看来也挺不堪一击的？”林婉挑眉。
“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是……”白晨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林婉翻看过的书，此时正在念上边引用的一句话，“一盘散沙？”
林婉看他，他便也挑眉扬了扬手上的书：“都不必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爱情？”
“虽然不是，但也大差不差。”白晨将书放回林婉手上，顺手便揪了揪林婉的脸颊软肉，“听说过庞氏骗局吗？”
“似乎……有些许印象。”但不深。
林婉回答得实在勉强，冷着脸眉头紧蹙，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不满。
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所有关于蓝星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中看来的，而末世之后，原本书本这种难保存易毁坏的东西就难找，能找到什么样的更是全凭运气。
林婉看得杂，但同时也不可能所有方面的知识都涉及。
旁氏骗局这个词，更是仅仅匆匆看见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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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空手套白狼。”
“噢？”林婉空手套白狼倒是很有印象。
“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源，通过一定的手段拆东墙补西墙，而后形成周期性的循环。最后达成不付出一分一厘就能从中获利的效果。”白晨话语略微停顿，“你不觉得很像吗？”
他们眼前的这个落魄男人，正是通过层层关系不断抬高自己的身价最终获益，他关系网中的每一个人基本上都是看在其他人与男人的关系上才与其维持往来。
这样的关系看似稳固，但只要有一条线崩断，便会全盘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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