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怖的设想让白晨不由得浑身恶寒。
和这种家伙灵魂接触？
呕——
白晨表情变化得精彩纷呈，几乎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忍住不给这片白色空间开一个大洞。
当然，其实白晨也不确定自己如果真的出手是否就能够如愿。
林婉敏锐感知到了白晨的反感，她兽形态的柔顺长毛飘散着，对神主说道：“在蓝星文明中，这样的接触被视为冒犯。”
“还请不要冒犯我的主人。”
白晨本以为即便林婉这样说，神主也不会轻易动摇探查的想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是林婉话音落地的下一瞬，那种令他极其作呕的触感便全然消失了，他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内心中对林婉在神主内心的地位有了新的认知。
【请不要讨厌我，我的孩子】
【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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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触感都是如此令我着迷】
【你有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有那样比宝石还璀璨的生命】
【实在是令人着迷】
神主的声音逐渐激动起来，随着声音的变化，整个白色空间都出现了条纹状的波涛。
白晨不由得蹙眉，眼神阴暗。
林婉却早已习惯了神主的这些话语，她甚至没有给那团灿金色的粘液一丝一毫多余的目光。
她化回人形，任由长发曳地，缓缓走回白晨身边，声音温柔：“可以把他放出来了。”
他，自然是指讨债者。
现在面前的十四个王座上只剩下三个空置，那些被禁锢在神座上的残魂安静汲取着白色空间内的能量构建自身，同时也失去所有言语的能力。
就算是以完整形态重回此地的加百列，也双目紧闭收拢羽翼，靠坐在属于他的那一个王座上似在沉睡。
白晨意识到了让这些座位满员或许会触发特殊的事件，于是他控制着神秘空间将讨债者排斥而出。
被关押了不知道多久的讨债者原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已然是变得更加癫狂，他甚至无法维持自己的形态。
先是化为黑色烟雾抽搐了半晌，而后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重获自由，他尖叫着嘶鸣着，最后阴暗地爬行到林婉身旁又被一脚踹开。
准确地说林婉甚至没有用脚踹，她是一尾巴将讨债者直接拍飞到了属于他的座位上。
“八尾！你的味道你的味道真是久违了八尾——！”
“哈哈哈哈哈完整的你！！”
林婉叹了口气。
本来见到神主就烦人！
她眸光骤然变得狠厉起来，而后竟是直接从讨债者周身环绕的黑雾上撕了一块下来堵住他的嘴。
也不知道是这招物理禁言术起了作用还是这片神秘空间本就影响着其中所有生物的状态，讨债者不多时便渐渐安静下来，一如加百列般闭上双目沉睡王座之上。
白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讨债者能做神主的代言人。
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似乎都对林婉抱有一种相似的痴狂。
【我的好孩子，你将他也带回来了】
【这是否说明你并未完全背离我的心意】
林婉不答话，只是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一缕仙姑的金色发丝，将之放到仙姑的座位上，而后走到了仅剩的最后一张王座旁，她不同于其他十二位的坐姿，环胸而立站姿嚣张又狂妄。
那双眼睛由上而下看过去，竟显得那金色涌动的粘液生命都像是卑微匍匐在她脚边一般。
粘液没有眼睛，这里更是神主体内，是祂本该眼睛不会注视到的地方，可白晨却好似看到了这二人的对视。
那金色的粘液停止了涌动，转而一下一下如同鼓动地心脏般开始收缩舒张。
或者……
这原本就是心脏？
一个想法忽然在白晨脑海之中成型。
那么，如果他现在一剑刺穿神主的心脏，这古怪诡谲的怪物是否便会被重伤？
“主人。”
林婉的声音在白晨心湖中想起，这一次冷静而沉着。
“一会儿这片空间会发生巨大变化，盯紧那团恶心的粘液，等到祂离开现在那个位置的时候，立刻将它吞下去。”
白晨：……
他看了看那团粘液又看了看林婉。
林婉挑眉，声音再次在白晨心中响起：“怎么？”
白晨回应：“说实话有些难以下咽。”
他确实吃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具有代表性的表示前世吞服的那一大块灿金色宝石，甚至没有咀嚼。
但眼前这个神主的心脏实在是……
虽然光看这个心脏似乎并没有恶心到什么新高度，但只要一联想起这玩意儿和之前见到的那些眼睛、触手以及和曾经搅动他脑海的难听声音同属一体，白晨便会立马胃里翻江倒海。
“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
林婉将目光与白晨错开，出现在白晨心湖之中的声音一如往常平稳，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吃掉祂，而你吃掉我。”
短短一句话在白晨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可想而知，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但很快，白色空间内的异变就开始了。
白色的光芒从十三个王座之上出现，而后扭曲着汇入白色空间之中，那十三位神座的灵魂似乎在渐渐被这片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所吞噬。
“就是现在！”
林婉的声音炸响，白晨立马将目光头像那团灿金色的粘液。
只见其正在缓缓悬空，身体与白色空间之间仍存在着犹如血丝一般的蛛网状连接，但这些链接也都在一点点消失。
【你终于愿意接替我的伟业，即便你背叛我的意志，我亲爱的孩子】
【我也将赐予你一切，赐予你看见更广阔世界的眼睛】
白晨蹙着眉，思维飞速运转着，分析神主这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他的注意力又不敢分散，时刻关注着神主那团灿金色粘液与白色空间的分离状态。
依照林婉的说法，他需要在这心脏与白色空间的链接断开之时，将其吞入腹中！
“啪。”
似有微弱的断裂声响起，白晨身形瞬间爆射而出，直冲脱离白色空间之后越变越小的灿金色粘液而去。
他终于明白了林婉为何要强调立刻。
按照这种变小的速度，恐怕稍微晚一点那团灿金色粘液就会全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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