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喊疼,这哪是在折磨他,惩罚他,简直是在折磨自己,惩罚自己。
霍君尧终于是松了口,那脖子上两排整齐的牙印几乎出血,看着他因为疼痛一张脸憋的通红,便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柳青砚难得没有拒绝,这让霍君尧有些激动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小声的,温柔的,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阿砚,阿砚。”
看着那双黑眸中让他觉得陌生的深情,柳青砚只觉得喉咙一哽,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喉结上下移动。
半晌,才叫出他的名字来,“霍君尧。”
“嗯?”霍君尧轻应了一声,误以为他是应允了,却忽然察觉他僵着身子,满是抗拒。
虽然知道方才在屋顶时柳青砚那一套只是为了脱身,装装样子,却还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我本来叫柳璟珩,苍梧国先帝的儿子,排行十三,后长兄继位,为避讳天子名讳,才改名青砚,青山绿水的青,笔墨纸砚的砚,或许,你一开始就找错人了,我并非你口中的阿砚。”我让他听明白,柳青砚语速放的很慢,至始至终都盯着他的眼睛。
听着他的解释,霍君尧那深邃的眸子里,如同混沌一般,复杂的让人看不明猜不透。
可柳青砚也不需要明白,也不想再看下去。
“唔。”一声闷哼响起。
下一瞬,就见霍君尧闭上了双眼,无力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片刻迟疑,他一把将人推开,身上的人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滚到了床上。
柳青砚麻溜的下了床,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了脖子上的伤,他抬手揉了揉那几乎出血的牙印,转身将已经不知是死是活的霍君尧瞪了一眼。
这人莫非是属狗的?
察觉到门外有动静,他赶紧来到门前拔下门栓将门给打开了。
顿时楼下嘈杂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门前,刚刚像逃命般跑开的叶秉礼,正踮着脚,视线从他身上越过,向屋内探头探脑,发现床上的人没了动静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69書吧
还不忘拿柳青砚打趣,“要说狠还是柳兄狠,这楼里的姑娘哪怕是对我笑一个,我都不忍心她们受欺负,柳兄倒好,再怎么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下的去手。”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床前,见他一动不动叶秉礼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尚有一口气在。”
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了床上那块通体翠绿,雕工精细的玉枕上。这玉枕本该端端正正的放在床头最中间的位置,而现在却被随意的扔在床上,上面隐隐还能瞧见一丝血迹。
“柳兄,你你你你……”叶秉礼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柳青砚已关上门回到屋中,姿势豪放的坐在屋子中央的圆桌前,还一脚踩在跟前的圆凳上。
他一手拎着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这忙活了大半夜,他已经渴了。
他浅押了口茶,看着叶秉礼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抱着玉枕一脸心疼的擦拭着,只风轻云淡道,“这东西用着还挺趁手。”
听他这么说叶秉礼欲哭无泪,虽然心疼却不计较,甚至还带着几分讨好,“行行行,柳兄用着顺手就好,只是这东西太小了,下次给你换个大的,威力更足。”
柳青砚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霍君尧,“你要真有心准备,下次还是准备一把刀吧。”
叶秉礼一愣,恐惧在脸上停了一瞬,没有接话。
“行了,我昨夜人才刚到京城,那东篱苑还没住热乎呢,你急着召我出来作甚?连我院子里的老妈子都觉得这时放风筝不太对劲,下次还是换个方法吧。”中午时柳青砚一看到远处同时升起的三只风筝,就知道是叶秉礼要叫他,这是两人早就约好的。
“这你大可放心,我还不至于如此疏忽大意,那风筝是几个孩童放的,就算真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倒是你……”
叶秉礼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霍君尧,确定这人是昏死了过去,才继续开口,“其实我也就先你一天进京,一到京城我便收到消息,这次来苍梧迎接沐国质子的,除了几个月前就已经来到京城的沐国使臣外,据说还有一位定南王,就时间来看,用不了多久就该到京城了。 ”
“这消息可准确?”柳青砚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在沐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只因离苍梧千山万水,消息来的慢了一些。”
柳青砚若有所思,“定南王,那沐国闭关锁国多年,这号人物倒是没听说过,只是从封号来看,定是有些功绩在身的。”
叶秉礼这次带来的消息还算有些价值。
虽然知道柳青砚有他自己的规划,行事也向来谨慎,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叶秉礼还是提醒了他一句,“柳兄,敌情不明,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柳青砚点了点头,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放心吧,一切自有定夺,剩下的你尽管按我安排去做。眼下的情况我出来一趟不易,还得赶在天亮前回去,以免被人发现,多生事端。所以这些日子若非要紧的事,你看着办便是,不要与我再有联系。”
“明白。”见他起身要走,叶秉礼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柳兄,这人该当如何处理?”
柳青砚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已是无用之人,随你处置便是,若还有救,你这萃华楼要还缺人倒是可以留下,若是死了,随便寻处地方了埋了就是。”
说完柳青砚就来到了窗户边,他可不打算走正门,他只轻身一跃便跳出了窗户。
叶秉礼站在窗户边,目送着他消失于夜色后,又回到了床前。
他一脸发愁的看着霍君尧,虽说以这人的长相留在楼里当个头牌绰绰有余,只是……
想到他那凶恶的眼神,叶秉礼就觉得心里发怵,客人哪受得了。
可就这么把人扔出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虽然柳青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这些年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能与他亲近,虽说可能性不大,可万一哪天后悔,可就追悔莫及了。
“哎~”叶秉礼叹了口气,“你这人没事去招惹他干嘛,他那铁石心肠里可装不下什么儿女情长。”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阴鸷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吓的叶秉礼抱着玉枕连连后退数步。
霍君尧刚刚转醒便觉得脑后一阵刺痛,伸手在后脑摸了一把,一手鲜红。
“嘶。”他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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