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叶秉礼拉着柳青砚就要出门,“你是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那春宜楼又来了不少姑娘,不仅个顶个的漂亮,那才情更是不得了,就那位湘月姑娘,一支流云飞仙舞不知惊艳了多少客人, 连花魁素娴姑娘都快要被她给比下去了。”
他嘴上滔滔不绝,却见柳青砚兴致寥寥,这才恍然大悟,忙停住了脚步。
“瞧我这记性,柳兄前些日子才成亲,如今与王妃正是新婚燕尔,有她这等大家闺秀在身侧陪伴,你怎还瞧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不过……”叶秉礼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柳青砚,“对男人来说,永远都是野花更比家花香,不是吗?”
见他嘴上没个正经,柳青砚竟还跟他说笑,“叶贤弟这话说的不假,那春宜楼的姑娘确实知情识趣,更得人欢心,只是现在时辰尚早,这会儿去了姑娘们怕是还没梳妆打扮呢。”
叶秉礼这才抬头看了看天,一脸惊愕,“看天色这才辰时刚过,只怪我一心只想着搭救柳兄,两眼一睁便带着钱赶了过来。”
随后他又摸了摸肚子,“最近得知柳兄遇险,我是寝食难安了,今日见你平安,我也安心了,这肚子也知饥饱了。”
“咕噜~”这响动就连旁人都能听见,看来他是真的饿了。
“魏管事,还不命人传膳?”柳青砚向一旁的魏平吩咐,见他正要让下人去准备,又补充了一句,“你亲自去请一位可靠的相士来,让他批一批我与霍姑娘的八字,再算算近日可有什么成婚的好日子,好早做准备。”
“批八字,成婚?”叶秉礼有些疑惑,“柳兄不是刚刚迎娶了王妃,这怎么又要成亲?这么快便要享齐人之福了?”
柳青砚一脸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随我用膳,再听我慢慢道来。”
他将人迎入偏厅。
待到魏平一走,柳青砚屏退左右,叶秉礼立刻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却还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着,“柳兄真是好手段啊,原以为你这半月在那黑啸岭上受尽委屈,原来是美人在怀啊。”
柳青砚却是一脸严肃,“不过逢场作戏,应付旁人罢了,说吧,你找我所为何事?”
他知道叶秉礼有心救他是不假,但今日绝对只是个借口,他昨日被救回府的事虽不说人尽皆知,可就叶家在凉州城的势力,叶秉礼也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昨日蔺王府前还上演了一出闹剧。
这偏厅当中已无下人,叶秉礼还是谨慎的环视一番后又才说道:“柳兄,经此一事,府上是否需要派些可靠之人?常风虽是武艺超群,却经常要务在身,不能时常保护你的周全,若下次再生意外,可如何是好?
“不必,我尚还能保证自己不死,就我目前身份而言,真若次次化险为夷倒让人起疑,只是那醒魂丹可还有剩余?”柳青砚想起在潜渊寨时,用在霍君尧身上的那颗假死药就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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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得来不易,天下间也仅有一人会炼制,制药的药材就有数十味之多,虽然并非全是些名贵药材,可要集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仅对药材生长的年份有需求,采摘的时节更是需要严格把控,甚至要精确到时辰。
他本是用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结果却先让霍君尧用上了。
叶秉礼也并非那炼药之人,“应该还有余存,我稍后便派人去问问。不过柳兄说的也在理,你府里这几日应该是来了贵客,确实不宜此时增添人手,只是……”
话说一半,他抬眼有些担忧的看着柳青砚。
柳青砚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这叶家乃是商贾之家,产业不仅遍布凉州城,苍梧与天泽两国交恶之前生意更是做到了天泽国。
莫非常风打探不到的消息让他给知道了?
叶秉礼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因两国的战事,担心引火上身,叶家在天泽国的一处茶庄前些日子撤了回来,从回来的掌柜伙计口中得知苍梧已战败多次,皇帝派了使臣前往天泽国和谈,希望能平息战争,只可惜天泽国开出的条件苛刻,据说不仅要派公主和亲,还要割地赔款,钱倒是不难, 只是要割让的地,可是咱们凉州城。,若真如此可要早做打算了。”
“我知道了。”不管真假,柳青砚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他也知道两国在边界线上交战多次,苍梧都未能落得好处,只有这个驻守凉州城的王孝仁带兵打了胜仗,真要报复,天泽怎能不解这心头之恨。
其实以苍梧国十年前的兵力,完全可以跟天泽国抗衡,可才短短十年也不至于衰败至此,一切还是因柳璟玉把权力看的太重了,一国之君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却又不肯放权,手底下的人有名无实,又处处受制于人,做事束手束脚,怎么可能全心全意替他办事。
权力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地位,远超他人的能力,更不只是用来欺压他人的一种身份,也是一把平衡的利器。
魏平的动作很快,柳青砚跟叶秉礼二人刚用完早膳,人就回来了。
跟他一起回府的还有一位长须白发的紫袍道人,虽是须发皆白,却皮肤红润,目光清亮,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更无半点老态,身后还像模像样的跟着两个十来岁的道童,一人手持拂尘,一人怀抱桃木剑。
柳青砚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本来也是为了应付柳璟玉,所以这道士不管真假也就无所谓了。
原本他是想亲自送叶秉礼离开的,如今见有热闹可看,叶秉礼便又留了下来。
那道人一眼便认出了蔺王,不等魏平引荐,便主动上前,“贫道白冉,见过蔺王。”
这模样倒真有几分修道之人的样子,知礼数却又不卑不亢。
虽然不信,可白冉真人的名号柳青砚却是听过的,据说他医卜星象样样精通,给人批命更是精准,只是向来深居太枢观,给人看相算命只凭缘分。
他让魏平请个可靠的,也只希望找来的是个识抬举知轻重的,哪怕是个骗子也无所谓。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魏平居然能将白冉真人请回府。就此人在城中的名气,哪怕也是为骗取钱财为目的,只胡言乱语几句也够他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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