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欧式古堡的庄园别墅中,布置得很是富丽堂皇,亮可鉴人的地砖,豪华的水晶灯,柔软的地毯,真皮家具,墙壁上、置物柜上、到处都挂着名贵的画作以及古董装饰。
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奢靡的味道。
只是此时此刻,名贵的花瓶碎落一地,白软的羊毛地毯上,成片的湿润红色正在蔓延,挂画、装饰被用匕首划开,就连皮质的沙发也没能够幸免。
尤其是挂在正门中央墙壁上的那幅巨大的全家福照。
全家福上一共有三个人,看残破的相纸上剩余的身形,约莫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穿着西服,另一个稍微矮一些的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看着是个少年,剩下那女人穿着的,则是一件洁白的拖尾婚纱。
穿着西服的男人和穿着婚纱的女人挽着手,后者的头倚靠在男人肩膀上,看着感情甚笃。
这应该是在婚礼时拍下的照片。
本是一张和谐美满的照片,此刻除了那一名少年的脸,剩下的部分却都被划得稀烂,看着很是渗人。
而最后“幸存”这名少年,俨然就和刚刚走进别墅大门的少年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儿?”
看着这满地、满屋的狼藉,少年整张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压制着脾气问道。
正在屋内清理的人听见声音,连忙走上前,恭顺的低头解释,声音中还难免带了些颤抖的意味,似乎很怕这位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是和善的少年。
“回少爷,小姐她,又犯病了……砸了家里,还想要自残,幸亏当时有人发现不对,跟了上去……”
少年的面色很是复杂,细看似乎混杂着恨意和难过。
“那姐姐现在人在哪?”
“冉医生刚刚过来,给她打了麻醉,做了治疗和梳理,现在已经睡下了。”
\"行,我去看看姐姐……找几个人把这里处理干净了。\"
少年说完,就迈大步往前走,脚下似乎带着风,走到旋转楼梯下方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那张全家福上。
“……照片赶紧找人打印出来,在姐姐醒来之前必须挂上。”
那仆从连声应下,刚想松口气,就又听那少年补充道“今天看守的人全换了,办事不当的人留着有什么用?连个人都看不好!”
仆从头垂得更低了,只能在心里为那些人默哀。
他们做下人的,怎么能保证能一直都能看住小姐呢?
“少爷说话你是没听到吗?还不快去!还是说,你想跟他们一起?”
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了起来,将这名在心底诽腹的仆从吓了一跳。
“抱歉,杨管家,我现在就去!”
说罢就立刻匆匆离开。
被称为杨管家的老人看着少年先前消失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
他在这个庄园里已经待了很久很久,也是看着这对兄妹长大的,看着原本开朗明媚的小姐一步一步变成了这个样子,看着少年从原本温软的性子到现在一点一点变得阴沉残暴起来。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移向那幅全家福。
眼底带上了一份厌恶和嫌弃。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走上楼的少年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他三两步上了楼,来到了三楼最南边的那间房。
打开门,里面正站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男人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温柔好看的面容。
顺着他的动作,他面前的情况一览无余。
此刻在男人身侧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右手被用柔软的布条绑在了床头。
她闭着眼睛,眉心紧蹙,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少年缓步走到床边的男人身边,此刻房间的窗帘紧闭着,只有一盏靠门边的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他这一走动,恰好挡住了灯光,惹得床上的女人微微挣扎起来。
他脚步停顿,眼神变换,最后还是让开了些。
看着重新变得安静了起来的姐姐,少年对着男人说道“涟怏,我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冉涟怏沉默着摇了摇头,面色不大明朗。
“岑念姐她这些年身体情况一直很不好,再加上前段时间受到了那些东西的刺激……”他说着,又加了句。
“你当时真不该答应让她出去转转的。”
岑宁安苦笑起来“没办法,你也说了,姐姐她这么多年来,精神状态一直不好,那次是她好不容易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病,她求我,那副样子,我真的没办法拒绝。”
“谁知道当时会突然遇上丧尸袭击呢?明明出发之前,划定范围里面都找人清理过了……还好当时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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