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残忍像一把刀,将她撕成无数的碎片。她仿佛掉进了深渊。
“啊!”苏瑾言猛地惊醒,心跳如雷,泪水浸湿了眼眸。
刚才的片段还清晰地印在她脑子里,她呼吸急促。
稍作休憩,原主的一些记忆已经回归。
像是五分钟看完一生的电影,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大致也知道了整个经过。
童年的时候,哥哥一直照顾着她,为她遮风挡雨,没成想,苏瑾文才当了没多久的官,就突然被毒害身亡。
而苏瑾言也一直在寻找真凶。
苏瑾言消失的那天就是找到了真凶的线索,而这个线索直指岐王。
“喜儿,你怎么没说我哥死了!?”苏瑾言使劲摇晃着喜儿的胳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哥居然不在了。
“小姐,自从文哥儿去世之后,你就整日以泪洗面,老爷和夫人怕你伤心过度,命令下人不准再提。。。后来,那天,你突然留个字条,说找到了杀害文哥的凶手就失踪了。老爷和夫人找了你好久,夫人她。。。”
“母亲怎么了?”苏瑾言禁不起打击了。
“夫人她生病了。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喜儿皱着眉头,有些难过地说。
“我。。。”苏瑾言之前千方百计想要找回身份,回归自己的生活。
看苏瑾言有些犹豫,喜儿焦急万分:“小姐,你不要犹豫了,赶紧回去吧,家里现在一团乱。”
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有些迷茫。
原主的人生等着她去书写,父母等着她回家,哥哥的仇等着她去报。。。
可此刻,她想到了岐王,却有了一丝不舍。
刚才的那个热吻的甜度尚在。
这么帅气的男人,她传之前,从未拥有过,好不容易在古代得到了,她自然舍不得错过。
她低着头,摊开手掌,手掌里的玉佩上显目的“范”字让她知道必须要有所取舍了,她感到一阵刺痛。
左手是爱情,右手是家的温暖。
算了!她握紧右手,两条腿的男人可以再找,父母只是唯一。
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了一片森林。
那不是我苏瑾言的做法。
“走!”苏瑾言死死地攥住玉佩,一个走字吐出万般情绪,爱与恨的交织。
她没有把真相告诉喜儿。
因为此刻她还没有彻底理清头绪,没有想好接下来的行动。
她决定先回到苏家,再找机会为兄报仇。
她在心中对自己劝慰道:他那样的地位,对女人无非就是露水情缘。
得到即腻味。
比起生离死别,情情爱爱不足挂齿。
她在心中努力说服自己,
李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出意外,苏瑾言已经在心里认定李范是杀死她哥的凶手。
“小姐,我想跟你一起走。”绿萝在一旁小眼巴巴地望着。
苏瑾言看了眼绿萝,小小的身躯,渴望的眼神,牵拉的小手。。。
短短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把绿萝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
带走绿萝,让绿萝陪在自己身边无疑是好的。
但是,绿萝的卖身契还在王府,一走了之,岐王府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想到这,苏瑾言还是狠了狠心。
“绿萝,你先留在王府。将来,我一定回来接你的!你相信我。”
苏瑾言的眼神无比坚定。仿佛遇到了什么挑战都不会畏惧和动摇。
“小姐,我舍不得你。”绿萝轻声低噎。
“好绿萝,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苏瑾言抱了抱绿萝,两眼泪汪汪。
“好,好,小姐,我都听你的。可是,你们怎么逃出去呢?”绿萝擦了擦眼泪,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确实啊!
王府戒备森严,平日里自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今天不同,宾客来来回回的。
是个逃脱的好机会。
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苏瑾言又拿出了看家本领“韩国易容术”,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
一番装扮结束,她望了一眼这个短暂属于自己的屋子,
恍惚住了很久般的熟悉,
屋里的东西,她一件也没带走。
除了那块玉佩,这是她唯一的线索。
苏瑾言和喜儿在绿萝的掩护下顺利来到了前厅。
这时候宴会已经开始散场了。
岐王、岐王妃与一众宾客也涌到了前厅。
岐王正在跟李龟年道谢。
“不好,他们都出来了,我们赶紧走。”
人太多,挡住了岐王的视线。
苏瑾言混在人群,拉着喜儿,赶到大门前。
“前面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刚才没有见到?”岐王妃看着苏瑾言和喜儿的背影说。
苏瑾言与喜儿停住了脚步。
苏瑾言的心紧张地砰砰跳。
“喜儿,回头,你就正常说。”苏瑾言小声提醒她。
苏瑾言与喜儿同时转过身,苏瑾言一直低着头。
她手心的汗都快流成河了。
额头也渗出来一丝细汗。
脸绷的通红。
喜儿:“王妃,奴婢是苏尚德药铺家的,老爷夫子派奴婢过来送贺礼。”
“原来是苏老爷家的。”王妃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瑾言,怔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命令旁边的下人给了她们一人一份伴手礼,就去送别的客人了。
喜儿谢过王妃,便抓紧拉着苏瑾言往大街上走去。
苏瑾言摸了摸手上的玉镯,玉镯发烫的厉害。
她想起来了回家的路。
69書吧
苏家位于皇城南面的安仁坊内。
安兴坊与安仁坊中间隔了东市和好几个其他的坊。
出了府门。
夕阳西下,西方一片橙红。
大街上的人潮也开始散去。
“喜儿,我们得赶紧走,马上宵禁了。”
苏瑾言吸了口冷气,幸运的是他们正好遇上了一个从东市打烊了,回南边的小商贩。
跟着小商贩的马车,不过个把时辰,便到了苏家大门口。
喜儿给了商贩一点打赏,她们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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