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月的大火使得这片土地亲手杀害了供养它的生灵——大地上荒草丛生,枯骨遍地。
太阳似乎紧紧地贴着地面,炙烤着一切。
转眼间荒草枯木着火,火到之处一片焦黑的土地。
狂风暴雨溅落在黑焦土上,在地面上的雨水全变成了黑色涌向周围,吞噬衰败的村落,冲散尸骸,涌入海洋。
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海岸焦黑的岩石……
你听,风的咆哮,细雨的啜泣,都是大地在哀悼啊!
“快点,快点走!”
街道上传来一阵喊打叫骂声。
押解奴隶的队伍正在街道里穿行,街道里没有人影,一片萧条凄凉的景象。
轿子的后面奴隶被绾着手脚,在士兵的鞭打下相跟着慢慢向前走着。
突然间,一只长约一尺五左右的怪鸟从天空俯冲而下,来势汹汹,风驰电掣间直冲受伤流血的奴隶。
猛禽尖利的爪子在接触到奴隶身体的那一瞬间就像铁钩一样穿进了身体牢牢禁锢住了他的锁骨。
奴隶瞬间感觉筋骨在撕裂继而失声惨叫起来。
队伍一下被冲散了。
猛禽紧紧抓着奴隶拼命煽动翅膀向上拖曳。
然而,为防止奴隶逃跑,所有的奴隶是一条绳子串着绑起来的。
于是野禽死命向上拉,同一根绳子上的奴隶四散逃窜。
每一次的拉拽,都给被抓着的奴隶施加了双倍的疼痛。
他锁骨处鲜血淋漓,骨头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分离,喊的撕心裂肺。
奴隶们继续向着各个方向逃去,扯着那个奴隶的胳膊和脚腕。
本来瘦骨嶙峋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人的形态,就像一只挂在蜘蛛网上的肉虫被好多只蜘蛛分食。
同一条绳子上的有两个也已经在空中了,还有两个双脚已经快要离开地面了。
大鸟眼见无法抓走猎物便用尽全力奋力一搏。
几次挣扎后它放弃了那个奴隶,一个俯冲叼走了它前方一个形如枯骨的乞讨老人……
许久,众人迟迟没有缓过劲儿来。
一言不发,惊魂未定的脸上满是颓废、木讷。
一个长得高头大马,满脸胡茬的士兵是最先回过神儿来的。
他一边起身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吼道:
“这个年头,连畜生都开始明目张胆地抢人了……”
他叱呵起地上的奴隶,想要继续赶路。
那个受伤的奴隶已经昏死在地上了。
检查过伤口之后,领头的官兵下令将他解绑,扔在原地自生自灭。
一阵琵琶声缓缓响起。
犹如寂静无人的夜宴的前奏,刚开始时幽咽绵长,似语又似无语,主人未来临之前的矜持。徐徐前进向上,舞者入场,轻声细语的交谈变成了窃窃私语……
对于刚刚经历了和目睹了那一幕的人犹如一剂催化剂,将所有人的心情推到顶峰。
在琴音的引导下,渐渐地,烦躁凶横的士兵平静下来,奴隶们纷纷低声啜泣。
寻向声源,只见一个脸上蒙着紫色面纱的妙龄女子正在客栈的高楼上弹奏着曲子。
她也是一个目击者。
一曲终。紫衣女子抱琴进屋。
街道上的士兵奴隶开始动身,他们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奴隶也没有了恐惧。
他们开始继续像行尸走肉一般赶路。
五百年的又一次轮回开始了,人间的宿怨仇恨已经使得世间被浓浓的瘴气裹挟。
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以来,女娲的坐骑神祇朱雀深感人间悲欢离合,宿世累怨,便自愿下凡并发下大愿:
愿化作凤凰,每五百年,背负积累人世间的所有苦痛和恩怨情仇,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间的祥和与幸福。
重生的凤精灵将携带补天时遗落的五彩石,找到隐藏于人世间的不老泉,带着源源不断的生命之灵重新归来。
于是凤凰涅槃的传说便在世间广为流传,深受苦难和罪孽中的生灵们无比虔诚的希望祈祷能被圣洁的光辉笼罩。
终于有一天,凤凰的某位使者来到了那块老旧的石碑前面。
他身着一身黑袍,头上遮着帽子看不清长相。
他面对太阳做了虔诚的祈祷。
转身的刹那坚挺的鼻梁上的黑痣若隐若现。
他转身伸手抚去了石碑之上早已看不清的古老的碑文,刻上了新的启示。
于是,新的故事开始了。
神界的诸位天神已是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了。
他们清楚地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世上没有亘古不变的道理和地位。
他们神界已不复当年的辉煌。
由于受到的香火供奉不断减少且民间信徒的信念愈加淡化,百年间已有多位神灵陨落,归于虚无。
为求自保,神界决定重启封神榜,借助新神的力量维持摇摇欲坠的体系。
于是众天神们纷纷下凡寻找神祇朱雀在人间的化身。
作为被摧残最狠、屠戮最惨、灭族最多的妖界,各路妖魔精怪们积怨已久,早已摩拳擦掌了。
妖界统治者更是为报人类大肆杀食生灵之罪,一纸政令给它们下了保释令: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人类杀了父母兄弟姐妹的、叔叔阿姨的,血债血偿,绝不放过。
不小心遇见天神,妖界自当全力帮助。
但要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那就自认倒霉,独揽罪责,一切都与妖界无关。
妖界就此沸腾了,纷纷直奔向人间而去。挑起的血腥残杀更是不计其数。
魔界相对比较安静,代替魔君处理魔界事物的执政使暗黑使者向魔界宣读旨意。
他并未做多少的说明就简单地应付了事了。
魔怪们不清楚魔君的心思,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随着野心的日益膨胀,慢慢的便有少数魔借着人类内心的邪念暗中操纵他们为祸人间。
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魔君有意让天地间的地位发生变动,他们现在做的坏事也就不会予以追究。
69書吧
如果魔君没有那个野心,以后只要求饶并说是人类的邪念诱使他们犯下了错误,将过错全推给人类就行。
随着试探次数的增加,事情也逐渐按照他们的心思发展了。
只是可怜了地府,自然死亡的,被害惨死的,无故惨死的,自杀而亡的......
数不胜数的死亡方式让阴差们顾头不顾尾。
修订阴司判罚案牍的狐狸鬼差夜以继日地修改编撰,却依旧跟不上事件变化的速度。
只能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事后的屁不臭,成为马后炮的领军人物。
更惨的是自杀的,怨气太重化成厉鬼的。
各有各的冤,各有各的说法,属实是剪不清理还乱了。
于是它们的魂魄反复游走在阴阳两界。
黑白无常勾魂的捉不住魂;
牛头马面在地府更是忙的日夜不分,不知天地为何物;
地府里常常是鸡飞狗跳的样子。
无奈冥界只能从人间找寻更多的活人,白日里斡旋游走,夜晚帮忙从阳间抓捕逃散的鬼魂。
而在人间这类人也常常被称之为过阴人。
我们的故事要从三十年前发生在冥界的,医女白九介和魔君浮生的人魔禁忌之恋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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