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锣声再次重重落下。
秦老头大喝一声然后开了嗓:
“那三百里外的钱塘江畔,有一富户王氏,有一女名王玉贞。其女上敬父母,善良待人,不爱钱权,美名在外。
到了适婚的年纪,上门结亲之人数不胜数,可是却没有一个能看对眼的。
直到有一天,一过路书生来到王家借宿。
这男子名唤王峰,幼时读书,学业不精,再次落榜后便靠替人书写信谋生。
二人一见倾心,遂私下定了终生。
父母无奈,只得应允。
婚后,王峰弃其学业,与玉贞二人共营王氏客栈。
而后数年,二人育有三子,玉贞遂注重子女,客栈生意渐交与林峰。
然,年岁,林峰外出,贼人纵火,大火蔓延。
玉贞惊觉,寻三子后蜷缩一角。
彼时生路已堵,偌大家中竟无一口可供逃生。
大火过后,一女三子无一幸存。
王峰归来,动辄大哭,悲痛欲绝。
次日,面向众人,书其无奈,天理何在?
众人皆悲切,感世事无常,此乃大难之首。
时值火鸡伏月,王峰庭前设灵堂,集众人举别离式。
堂上大呼:妻儿入天府,徒我何辜矣?
今堂下众人,从此皆我亲。
遂抚亡女遗容,众人观之,上告房牙!
月余,房牙败诉,悉数尽交赔付巨款。
王峰直言,怜人生无常,愿做布施之举。
众人皆叹之,遂慷慨解囊,纷纷施以援手,乃复数年!
数年间,王峰以妻儿之名重整布庄,家业愈加庞大;
每每行布施之举,均以妻儿之名署之。
众人亦怜其孤寡,屡屡应和。
逾四年,王峰抱一子。
众人皆惊之,前日复见悼亡妻,未闻其再行婚嫁,何来一子?
一时间,坊间传言四起。
而后一人街头斥王峰实乃奸佞小人,称其未将赔付款分毫交与其母,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竟落得为亡女买命钱对簿公堂!
又有一人大喝,众人皆被王峰表象骗之,众人之怜其孤寡,其反用怜心为己谋私利,其所言布施之举,乃行骗招数,时逾四载,未见施之,众人皆惊,一时不辨真假!
复一日,大街上熙熙攘攘,众人皆交头接耳,不谋其业。
突有一人,身着黑色长袍,其面以布覆之,不辨其容,立于庭市之中,大声喝到:
大火过后天公垂泪,大水涛涛尤未止,必有冤情。
只见他身,动作敏捷,所过之处,纸帛散落一地,皆指王峰包藏祸心杀害妻儿。
众人皆惊恐,面面相觑后寻至王府门前。
只见那布庄门户紧闭,早已人去楼空。
案件愈加扑朔迷离,魔幻异常。
众人皆疑己,不久,坊间歌谣四起:
“八卦井上莲花现,黄泉路上黄河干;无良书生活聊斋,贪财好色枉为人;妻儿子女背上背,上有无常垂其首;唯有世人多痴迷,误把马面吹圣人。”
“而后钱塘之地大疫,染者数万余计,封地数万余里......此乃冤魂索命啊!”
随着锣鼓再次落下,众人皆回过神儿来。
一阵哭声传来,只听一女子哭诉道:
“今日又到钱塘畔,不见许仙白娘子,但见一女三子鬼仓皇......”
“那天杀的书生去哪儿了?!”
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喊道。
“不知所踪,不知所踪啊......王峰上不报泰山扶持之恩、糟糠知遇之义,下不顾子女爱、大众情,如此薄情凉性之人,实乃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此次疫病便是由他而起啊......”
看客一:“如今钱塘江阴渐止,度朔山又起,难道说那王峰现在便在那劳改之地?”
看客二:“在了在了,我有一亲戚便是打钱塘而来,说王峰并非潜逃而是被当地族老们驱赶,听说逃到咱们这儿来了!”
看客三:“我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咱们这儿的瘟疫便也是他带过来的!”
众人各抒己见,一时间难以分辨,混淆不清。
有一人高声问道:
“我只知道那流放之地疫情严重无人医治,却没想到这个中竟有如此曲折。所以那王峰确实是逃到这里了吗?”
秦老头回道:
“是,也不是。据我这边得到的消息,那人并非被驱赶流放,只是当地的宗族为了保全名声树立威望编造的说辞罢了,虽知疫病皆因他而起,但那家伙是个软硬不吃的,倒叫宗族众人没了办法。直到后来有一股游侠之类的力量,半夜将那林生绑了去扔到了这度朔山上的流放之地......”
“所以这疫情确因王峰而起?”
九介问向魔君。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此大疫又岂会只是一人之祸,不过是一个诱因罢了,但是自从他消失之后,钱塘江上的那场疫病确实是没有了,所以如今谣言遍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回到客栈后,店家便立马迎了上来。
连月来确实有多名游医想要上山,可是听说是那王氏的冤魂索命。
店家先前受过游医的救治,便不想让这些好心的大夫们稀里糊涂的上山去,白白搅合进这些无妄的冤孽之中。
这才叫九介出去先听听原委再做决定。
在经过一番思索后,九介还是决定上山去,魔君自是随行。
晌午时分,二人循着曲折蜿蜒的小路往山上走去。
不过九介说的比较多罢了,她对六界的好奇心可不是一星半点,硬是缠着让魔君给她科普。
被问烦了,魔君便一个闪现出现在了下个路口。
九介顾不得气喘吁吁,只好马不停蹄地追过去,就这样一路二人吵吵闹闹好不容易终于爬上了山。
九介累的喘不过气来,二人便在一处山涧处休息了下来。
69書吧
谁知坐下没多久大石头后面窸窸窣窣地传来什么声音,以为是什么猛兽,魔君便护着九介绕了过去。
二人躲在后面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却不料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正在交合,行繁衍之事。
二人不仅咂舌,九介腾地红了脸羞地不知所措。
魔君倒是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反而在九介跑开后认真观看了起来,并不存在什么羞耻之心,因为在他眼中这种行为就只是动物的正常交配行为,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自然是没什么值得遮蔽的。
不过他会好奇,好奇其它生物体的表达行为,情感表达等等这些东西。
九介在跑出去好远之后发现他还在那里看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墙里抠都抠不下来,只好跺跺脚狠狠心返回去将他拽了开去。
然而此时他心中的好奇心却被重新激发了。
以前没人能同他讲的东西现在一股脑的全部开始问九介。
从植物授粉到动物交配,从情感连接到肉体纠缠......
东拉西扯,不知所云。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着自己那些浑话。
九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眉头止不住地皱在一起,白眼不断,无处发怼却又无可奈何。
若不是此行艰险,她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回魔界。
九介仰天大叫!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开始后悔刚才问那么多问题,搞得好像很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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