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颜色的鱼类,从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到紫色游来游去;长长的、颜色鲜艳的珊瑚在海底摇曳,它们像是海底优美的花朵,点缀着整个海洋。
尤其是独特的水母,它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宛如一只只发光的气球,漂浮在海底。
一个像伞一样的透明的水母,它一伸一缩地游了过来,它游荡在月奴的身边,试探性地开始靠近。
月奴有点好奇,一动不敢动地等着它过来。
它的身体是一个半圆形的,就像是热气球膨胀起来一样,下面的触角在水中拨动着给它的身体提供前进的动力。它的身体晶莹剔透呈乳白色,好像还发着光,一闪一闪的微弱的蓝紫色光芒,身体上微弱的光折射出一圈彩虹般的光晕,就像在它柔软的身体上披上了一层彩虹的纱衣,美丽极了。
随后小水母躲进了珊瑚群里面找不见了。
忽的,一闪一闪的水母群从各个角落飘出来。它们大小不一,身上散发的光也是各不相同,随着它们在水中舒展着柔软的触须相互交叉地游过,一时间竟让月奴眼花缭乱。
它们优雅柔软的身躯像极了在水中舞动的华尔兹。
月奴似乎可以感受到海水像丝绸一般划过她的身体。
旋转、跳跃、盘旋,水母在水中的一伸一缩都是在完美的诠释水中的艺术,大自然的艺术。
又一个水母游上前来,它盘旋在一个贝壳的上方。贝壳开始慢慢地张开,里面透出五颜六色的光,一颗紫色的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待贝壳完全打开后,那颗紫色的珍珠开始悬浮向上......
除了这些生物,还有一些奇妙的景观。
一些海底洞穴,它们的内部被柔和的光线所照亮,让人感到一种神秘而美丽的氛围。还有一些海底峡谷,它们伸展着,深不见底,让人感到一种无穷无尽的深度和广阔。
看着眼前美丽的海底世界,月奴惊喜不已,连连发出赞叹之声。
此时极地星在一旁缓缓地说道:
“海神娘娘在这里设置了结界,除了我六界中无人可动花株一片叶子!”
“那我是怎么进来的?”
“呃......这个......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海神娘娘允许的吧,百年来除了我从来没有人类进来过。”
“海神允许的?”
月奴惊讶地问了口,意识到自已太不礼貌了月奴连忙堵住她嘴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海神娘娘在哪儿呢?除了你我谁也没见过啊......”
“死了,死了一百年了。”
它的话瞬间让月奴觉得自已被耍了,有点愠怒地问道:
“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嘛,那她是怎么允许我进来这里的!你是不是在耍我?”
“看见你进来时的那片花地了吗,那种花是海神娘娘最喜欢的,它们就是结界,或许是她残存的意识选择了你。”
“选择了我?选择我干嘛呢?不会要我和你一起守护这朵花吧?”
“花?那可不是花,那是娘娘的心肝宝贝儿。”
“只是一朵比较娇艳美丽的花儿罢了,不能吃饱不能治病,要守护你自已守护去,我才不要浪费时间,最好想办法把我送出去,不然小心我哪天脾气上来了拔了那株花。对了,我叫月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极地星,是统管整个云梦泽地区花草精灵的地星。”
“那为什么叫极地星呢?听着像天上星星的名字。”
“不想当星星的地星不是一个好地星!哼,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天上的星星,给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瞧瞧!”
“呦呦呦,个子不小志气还挺大。”月奴暗自吐槽。
她抬头张望,眼见只有头顶的一个出口散发着光亮,四周光秃秃、湿哒哒的墙体上没有任何悬挂物。靠自已一个人的力量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她只能暗中祈祷红黑女听到了自已刚才的叫喊声,从某个角落里蹦出来。那对巫师兄妹总是神出鬼没的,她向来没什么好感,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突然冒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而此时,为了寻找月女的踪迹,众人正循着往日采摘药草的足迹找来。
可是几番搜寻查找,眼看夜幕即将来临,不得已众人便先离开了这个未知的地界。
夜间潜藏的危险太多了,他们并不敢冒险。
69書吧
回来后,红黑女便回了房间。
亦落则又翻找起了桌上那些破旧的书籍。
无劫敲开了她的房门。
亦落没有抬头,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后,继续自顾自地翻起书来。
“还在找吗?”
“嗯。我不放心她。那死丫头,明明是个最胆小怕事的,却总是这般大意马虎。我都跟她说过好多次了,一定要确定自已身边有人!偏偏听不进去!真被野兽给吃了就舒坦了!”亦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月奴身上有我师傅的护身符,别太担心。”
“什么护身符?!”亦落震惊抬头。怎么自已从来不知道。
“那日你们与蜥蜴怪缠斗,便是她背上的护身符救了你们一命。我们二人便是寻着它发出的信号找到你们的。圣女说是我师傅所设。”
“哼!偏心的老头!难怪每次溜出去玩儿回来受伤的只有我!哼,偏心的老头!”
“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无劫拿下灯罩挑下了灯芯,重新套了上去。
“月奴所去的山名叫云绕山,乃是原先鲛人族群为数不多的陆地领地之一。按照书中所述,鲛人一族没落以后,便被地仙精灵能给占了去。由于地仙精灵吸喜食人血,久而久之人类便将那里列为了禁地。我猜月奴是因为采摘药草时,一时被地仙们吸引,误入了林中。”
“既是地仙,便多为有药用价值的植株。而且山中浓雾弥漫,极易使人失去方向。”
“对!这里记载‘云绕山,雾漫,初入不识其容,再入不辨其形。真已入幻,幻境亦境。入者,得其本真‘。得、其、本、真……”
亦落重复读着最后一句话,感觉似有所指,却不懂什么意思。
“想要进去的人,先得了解它的真面目。否则便会迷失其中。”
“意思是我们需要先知道它的真面目才能进去?”
“对。”
“这倒是把我难住了。不就一座山嘛,能有什么真面目?又不是庐山。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还没进去呢,我都已经有些迷糊了。”
“目之所及,真假不分。我们看到了山,但我们如果进去了那就可能不是山。世界上最骗人的一句话就是,眼见为实。与其说真假,我更喜欢辩真幻。”
“何为真?何为幻?怎么辨别?”
“用心……”
“心?你的意思是用心看才能分清真实还是幻像?”
“嗯。”无劫点点头。
亦落有些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灯罩中的火苗,她突然伸手将指尖放在了火上。
“你干什么!”无劫着急,慌忙将她的手抬起。亦落借力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无劫怔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祭司,那你现在是真的还是假的?”
“或真或假。你若心里有我,我便为真;若心中无我,假又何妨?”
“喔噢!啧啧啧,厉害!”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环上了他的后脑勺,拉住了系面具的带子。无劫察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若真,何必在乎他人眼中是真是假。”
无劫没有回答,看着亦落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怜爱。他的心脏此时开始疯狂跳动了。他能听到。慢慢得他放开了手。
亦落随即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抽身离去。
“这帅气的模样不给人看简直就是浪费好嘛。我们现在不是在部落,没那么多规矩。我猜你也是极其不愿被一直束缚着的。来吧,和我们一样,畅快地呼吸自由的空气吧!”
夜半时分,亦落依旧在翻看着书籍。无劫则在旁边孜孜不倦地挑着灯芯,时不时盯着亦落看。透过火光,此时的她透出一股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温柔气质。他不觉失了神。
不多时,亦落又开始了碎碎念。
“你说这五彩石在哪儿了呢?这几天我也明里暗里的找老人们打听,可是他们族群换代过快,一些本可以流传下来的口头民俗故事也基本都失传了......”
亦落放了书本,难受的揉揉眼睛。无劫伸手帮她按压太阳穴放松眼部肌肉。隐隐约约间,亦落瞥见了他衣袖上的血渍。她这才意识到今天的事儿一桩接着一桩,竟然将无劫受伤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急忙安排他坐着等她回来,自已跑去拿回来了药包。她扯过无劫的胳膊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轻声责怪道:
“前日里被那只小狐狸咬的伤还没有愈合现在又添了新伤,要是引起感染了发炎了留疤了可怎么办......”
说着她一边吹气一边开始上药。
“呼呼......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已的身体。别人注意不到你就不能自已爱惜一下自已嘛,做个简单的包扎也不会耽误多少事儿啊……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来着,那天被海市蜃楼迷惑的时候你在看到了什么?我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梦见了两个孩子,还梦见了一张特别巨大的怪兽的口,差点把一小孩吃了,太可怕了。你呢?梦见什么了,那么久没有醒过来,要不是我把你拉出来,你现在都曝尸荒野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情你可得记着啊.......”
“没……没什么……就是梦见自已进了一片森林,然后迷路了。”
“哦。不得不说那个蜃还是有两把刷子,迷糊人的本领不赖,等哪天逮着它了,我必把它架在火上烤,烤得它水分尽失,烤的它脑袋缩水,竟然敢在本小姐的头上动土,我定叫它吃不了兜着走……”
亦落一边上药一边吐槽着海底的那怪物。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无劫已经神游回到了那日的幻境之中。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直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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