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后,亦落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来五彩石的存在就已经让她好奇地不行了,现在王后又说什么“护身符”。晚间洗澡的时候她都快把自已翻过来看了,任何符咒都没有啊。既然是护身符,又怎么能丢呢?不应该随身携带的吗?
一夜无眠。不出意外的。凌晨时分,鸡叫响第一声的时候,她又摸上包袱出逃了。急性子的她可是说干就干的类型,一分钟也不愿再耽搁了,却被月奴堵个正着。只见月奴怀里抱着包袱,双眼迷离的靠着门框打盹儿呢。
“傻丫头!就你最懂我!出发!”
“是。我的大小姐,我迟早有一天被你折腾死......”
“哈哈哈哈,少抱怨,要勇敢!要勇敢知道不!你呀最是畏手畏脚的。”
月奴只能翻翻白眼,颠颠地跟了上去。要真信了这话,估计她也就离上天堂不远了。这不麻烦很快就找上了她们。不对,或许应该说是她们误入了妖兽的地盘, 对于送上门的早餐,对妖兽而言简直就是再惬意不过的了。
那妖兽是个长着翅膀的大蜥蜴,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舌头拉丝的一根根拉扯着地面,可给刚刚吃完早餐的二人看的一阵恶心,差点就吐了。
“小姐,你看吧,我就说了让你别出来、别出来,你偏偏要出来,现在怎么办呜呜呜......”
月奴嗔怪道,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别怕别怕!我可是部落的第一勇士呢,相信我!”
“呜呜呜......小姐,你骗人,你最会骗我的......”
“你听我说啊,我说一、二.......跑!”猝不及防,亦落转身开溜。
“呜啊......”月奴放声大哭,一边跑一边骂道:
“南宫亦落你个骗子.......”
二人夺命狂奔,身后那蜥蜴怪紧追不舍,一个振翅间竟生生降落在了二人中间。二人均被巨大的风力冲击飞出十米远。月奴吃痛,抬头却正对上张开血盆大口,黏糊糊的舌头随即直冲她而来,顺着腰肢将人卷了起来,她本能地想要挣脱束缚,伸手却触到了一手的黏液。感受着黏糊糊湿哒哒的恶心液体,她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小姐......小姐......呕......”隔夜饭差点都吐出来了。
亦落一脸嫌弃压制着生理上的不适感吐槽道:
“你就不能不.....喊我的名字吗?”
对于从小与野兽为伍的南宫亦落而言,对付兽类她是最拿手的。不管多么凶猛的野兽,它们最脆弱的部位有眼睛,嘴巴以及肛门。吐槽归吐槽,眼下救人要紧,说时迟那时快,亦落抽出背后的弩箭蓄势待发。
她首先将箭头瞄准了它的肛门可是却在出手之时偏转方向射向了它翅膀最薄弱的地方。随着箭矢穿过,妖兽吃痛,嘶吼一声月奴被摔落在地。眼见妖兽的转身之时巨大的尾巴直直地打了过来,亦落躲闪不及,竟然被那像是柱子一般粗壮的尾巴砸在胸口倒地不起,随即口吐鲜血不止。
“小姐!”月奴大叫着扑了过去,回头看见那妖兽已经迈着愤怒的步伐直冲二人而来,仅有七八米的距离了!
“啊!”她大叫着一把抱住亦落当起了肉盾,大有视死如归之势。
可是那妖兽突然间身体打起了摆子,先前脚步铿锵有力,现在却有些飘忽不定了,就像是喝了假酒一般飘飘然了。它凭借着顽强的自我意志勉强支撑,终于是晃到了二人面前,竟张开大口想要将二人活活吞下去。
亦落皱皱眉头,轻轻晃晃。兽就是兽,即使下一秒要死了这一口也是要吃到嘴里的。眼见它哈喇子又要掉月奴身上了,亦落捡起地上的长棍抵住了它的下巴。可是那毕竟是兽类,她还是有些低估了它的力量,即使在即将昏迷的情况下,单论力气,它的也是人所不能抗衡的。
亦落龇牙咧嘴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愣是不能推开它分毫,眼看它的嘴巴越来越近,她刚想带着月奴闪人却见月奴脖子间闪现一丝金光,金光直冲妖兽面门而去,它又遭受猛击一头便栽倒在了地上。
随着妖兽倒下,地皮也随之一颤。
亦落这才放松下来扔掉了手里的木棍,拍拍月奴肩膀想要叫月奴回头去看,却发现那没出息的已经吓晕了过去。她长叹一口气想要将人推开,可是经过刚才的打斗,胸腔受了重伤的她还没使上劲儿就一个手滑反而把自已掀翻在地了。
“你个胆小鬼、、我没被那妖兽吃了也会被你给压死的......”她艰难地喘着粗气,用晕倒前最后一点力气将月奴从自已身上扒开了去。随后二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到晌午时分,亦落这才悠悠转醒。她想要起身却痛的使不上力气,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已身在一家客栈。随着房门被推开,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来人竟是消失多日的大祭司无劫!
亦落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真的是他。她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却转瞬即逝,不开心嘟起了嘴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你胸腔中仍有淤血未清,先把药喝了。”
亦落冷冷地侧眼瞥见无劫将冒着热气的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没有停留径直转身向门外走去。亦落着急,伸手抓过旁边的枕头砸到了他的头上。无劫被砸中,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继续向门外走去。
他知道她在耍小性子,也知道她在气他的不辞而别,可他并不想像以前一样给出一个解释或者说法。因为此时他也在生气,气她自由任性,没有约束,不知前路危险如何竟敢擅自离家出走。
“你站住!”亦落气不过,将人喊了下来。她是个急脾气的,憋不住事儿,要是这口气不顺下来,估计这淤血只会越堵越严重。她两步并一步上前将人扒拉了过来。
“大祭司你悄咪咪地走了,又悄咪咪地回来,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没有。”极其平淡的语气,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哼......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好!真好!”亦落扭头环顾,然后上前一把将桌子上的药掀翻到了地上。
“对!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一碗药嘛!不就是淤血嘛!死不了人的,我心脏很强大的,大祭司你知道我可是可以与群狼大战的女人,部落的勇士!怎么会被你离去这点小事轻易吓到呢!怎么会因为你突然出现吓到呢!怎么会呢!没事儿.....没事儿......咳咳!”
她胸腔剧烈起伏了起来,开始咳嗽起来。
“别伤着自已。”无劫上前想要扶她坐下,却被一把甩开了。由于用力太大,亦落也一个屁股蹲儿摔倒了地上,疼地她顿时泪眼婆娑起来,委屈巴巴地憋着嘴忍着哭腔喊道:
“你不是要走嘛,你走啊!我的死活怎敢劳烦大祭司操心......”
无劫不忍,微微上前想要帮忙,却好似听到了什么一样,停了下来。
亦落看他无动于衷,顿时豆大的一颗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怎么了?”冷漠、威严、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亦落身体一颤。
她不可置信地朝着门口看去,是红黑女!无劫的同门师姐,也是南浔圣女。亦落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了无劫身旁。
“圣、圣女......”
这红黑女可是个狠角色,传言中她在成为圣女的终极考核中,年仅14岁的她白刃进红刀出,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自已的师傅给弄死了,随后更是将整个圣殿的一切全部进行了重组,旧人一个不留,是个惹不起的。在南浔,亦落可以算再怎么也是独一份份儿,小时候犯了错,别人不敢打,父亲舍不得打,唯独这红黑女,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给吓哭。久而久之,她对红黑女的一切都格外敏感。
“竟、不、不知圣女也来了.....”亦落缩在无劫身后,伸手掐了无劫的后背,责怪他竟然没有告诉她。
“嗯。”她冷冷地说道,径直穿过两人,坐在了主位上。不发一言地紧紧盯着二人。
亦落被她盯得直发毛,眼神来回瞟着无劫,可是他在一旁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许久,红黑女终于开口了:
“听说你们闯祸了?”
“没、没有的事儿......”亦落连连摆手否认,讪笑着说道:
“哪能啊。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我们能闯出啥祸,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那指定是不能的。”亦落嘴上笑咧咧,实则心里恨不得当场将人送回南浔。
“你是私自溜出来的。”红黑女眼神投来一道犀利的目光。
“这......”亦落不敢搭话了。她明白红黑女、无劫以及南浔的子民把她的安全看得有多重要,这次确实是她太鲁莽欠考虑。
“还有你,大祭司,为什么私自离开?”
69書吧
私自离开?难道无劫离开的事儿竟然红黑女不知?只听无劫道:
“此事无劫甘愿承担责罚。”大祭司没有做任何辩解。
“你区区一个凡人之躯,你承担不起。”她的话语充满轻蔑和鄙夷,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从今天起,你跟在亦落的身边,若她有差池,你便也不用活着了。”
“是。”
“我这......”亦落暴脾气上来了,刚想冲上去理论一番却被无劫一把拽住了。他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亦落气不过狠狠地瞪了红黑女一眼。她看不惯红黑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害怕她的淫威可是自已好歹也是下一任继承人,大祭司不配,那她区区一个圣女凭什么在这里对自已和大祭司颐指气使。
红黑女没有理会像个小豹子一样躁动的亦落,径自出门去了。
亦落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就是两脚。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