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矢野的家伙们似乎是不知疲倦,反而比白日里更有精气神了,整个矢野比白日还热闹。
夜晚的话应该去“地下”看看,所谓矢野最黑暗的地方,正是恶市。
连门都是巨大的铁门,还都生了锈。
“哟,二位。进恶市可要带上面具啊。”一个瘦弱的男人坐在墙头,身后有一对黑色翅膀,目光浑浊,手指有些惨白,嘴里咬着一根铁丝,连声音都带着乌鸦的沙哑。
乌鸦确实适合守这个门。
他朝后边点了点头,随后将两个面具扔了过来,一个般若,一个钟馗。我们戴上面具的那一刻,铁门轰的开了,开到最大,一股浓重的妖气夹杂着腐木味扑面而来,此外还有一股潮湿的气息。
乌鸦扇动着翅膀,隐入了夜色中。
待我们走进去后,那扇沉重的铁门又十分不客气地关上了,推门的两只小妖看了我一眼,急步离开。
我轻笑一声,真是谁都不愿意与恶市的人打交道呢。我问薛池:“池儿,你觉着,零殃......会藏在何处?”
“死地。这般恶妖,能吸收到力量的也只有那种地方。”明知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明知我是明知故问,他还是答了。
“对了!”我取下面具,点头称赞道。“活人最多的地方便是死地,绝望、阴暗、潮湿的,活人聚集之地,便是死地。”
“嗯。还得慢慢来。”薛池也取下面具,晃了晃脑袋。
说着,他忽然拔剑刺入了一只妖的胸口,那妖瞪大眼睛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口中满是妖血,含混不清地道:“你们这是犯了大罪!我、我可是……”
“我知道。散书使嘛!负责发放化区的信,得到信的人都有幸能前往化区。没看错的话,你还剩两封,谢啦!”我说完便从它怀里将两封信扒拉出来,冲它晃了晃。
“你……你们,会被定罪的!矢野主不会放过你们,在矢野破坏规矩……”它咳出一口血。
“虽然散书使杀不得,但没办法呀!你放心,你不会有机会上报的,在我们办完事之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走好!”我开了窥生眼,将手探入它的腹部,捏碎了它的魂。
它立即化为了飞灰。
我看向不远处的乌鸦,他还是叼着根铁丝,脸上有许多疤。他很平静地看着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他大概已经看出我们是什么人了,片刻,他道:“既然是公事,大人公办便是。我只守门,不管事。”
“知道了,多谢。”我点头,揣上信离开了。
化区在更深的地下夜色更深的地方,我们没必要立即前往。散书使每三个月会发放一次信每次有十人能前往化区,其中有78人回不来,所以许多人都挺害怕遇上散书使,像我们这般抢信的怕是也史无前例。
东西反正到手了,那晚点去也无妨。
我倒想看看在恶市的妖和人是如何在擂场上活下来的。
“真是晦气!押了这么多钱竟还是输了!”
“就是!真浪费钱!”
两个男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69書吧
在人群中我听到许多消息,譬如有一个人在这里打了三年的擂赛,没有一次是输的,重要的是他每三天打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明日破例一回,会在晚间打一场。再比如三个月前有两个从化区回来的疯了,这回八个人中有五个人自尽了;有个面具会吃人,凡是戴上它的人都会厄运不断,甚至会牵连身边的人,几日后便会横死;化区与零区是矢野唯一没有规矩需要守的地方,即无法之地……等诸如此类的奇怪消息,但话题大多还是集中在擂赛上,没错的话,这是今日的第十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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