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泽心中诧异,奶呼呼地扬起那张妩媚的脸。
“谢谢妻主!”
突如其来的“谢”字让苏忆桃愣了片刻,转而笑着走出寝殿,并且把门带上。
迎面碰到匆匆而来的沉星,苏忆桃抬手挡住他,“没你的事。”
沉星咽了咽口水,收敛心神,“方才陛下来过?”
“陛下与本宫叙旧,你紧张什么?”
沉星不敢接话,生怕说错什么露出破绽,但还是忍不住往寝宫张望。
书房内,苏忆桃盘膝而坐,面前放着三枚铜币。
算卦,窥天,使她快乐。
在她走后,黯然神伤的暮泽满脸痛苦地坐在床上,把自已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眼泪不再落下,暮泽开始认真思考她的话。
不要哭!
要笑!
要笑着成为世人的噩梦,要让她们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御前总管无怀一身黑袍,由偏门进入绶安宫,在拢春的带领下向书房走来。
还不等拢春叩响房门,未卜先知的苏忆桃就率先开口:“让她进来。”
“是。”拢春压下心中疑惑,推开房门,请无怀进去。
无怀站在书案前,“陛下密旨。”
苏忆桃虚跪在地,双手接下密旨。
虽然她不看就知道里面写着什么,但她还是打开圣旨,装模作样地瞥了一眼,“臣领旨,必不负陛下圣恩。”
无怀又拿出一块鎏金令牌交给她,“殿下,这是出宫手令。”
“有劳。”苏忆桃起身,将东西收入怀中。
“奴婢告退。”无怀笑着点点头,转身退去。
徐镜遇刺,大理寺与青鸾卫追查一月无果。现如今,燕朝之上,有能力查清此案的,唯有苏忆桃一人。
这不,苏胜夜降密旨,命她出宫查案,务必揪出真凶,给大将军徐镜一个交代。
这里面虽然有几分阴谋,但至少都在苏忆桃的算计之内。
望着手腕上化为灰烬的翡翠玉镯,她的眉头轻轻皱起,“唉,又消耗了一块……太烧钱了。”
不知天公何时作美,助她直上青云九万里。
修炼还得继续,生活多少无趣。
夺权对苏忆桃而言只是顺带,这仅仅是她获取修炼资源的一种途径。
身在凡尘,苏忆桃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没事撩拨小狐狸。
若非规则限制,她真想激活暮泽体内微弱的狐族血脉,这样就可以撸小狐狸了,以报当年摘花之仇,想想就舒坦。
生活不易,苏仙叹气。
琢磨着暮泽应该自我调节得差不多了,苏忆桃拿起一个金丝雕花梨木盒,飞身一跃,回到寝殿。
“心情好些了吗?小狐狸~”
暮泽抬眼,“好些了。”
苏忆桃坐在他身侧,把绑着金丝绸带的礼盒递给他,“送你。”
暮泽有些拘束,双手分别放在膝盖上,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个散发着幽香的长盒,“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她的语气十分宠溺。
暮泽将信将疑地接过,礼貌地道了声谢。
掌心的伤已经大好,暮泽小心翼翼地拆开丝带,打开礼盒。
铺着蜀锦绸缎的木盒里,放着一根色泽通透的玉簪。
暮泽心尖微颤,耳尖仿佛被人吻过,泛起熟红。
69書吧
“玉簪?”
苏忆桃揉着他的头发,“之前赠你的簪子不是碎了吗?那就戴这根,我亲手雕的。”
长长的一段话,暮泽只听到了那句“亲手雕的”,其他的字儿,一概没听进去。
白玉姣姣,簪尖儿透着极淡的紫色,是块极品双色玉。
他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玉簪,不敢相信这是苏忆桃送他的礼物。
看着眼前这只明显缺爱的小狐狸,苏忆桃心中惆怅无比,屈指在他额头轻弹。
“怎么在发呆?莫非阿泽不喜欢?”
暮泽回过神来,“喜欢的……妻主可否,帮阿泽戴上?”
“好。”
晚膳过后,暮泽带着玉簪,陪她在绶安宫走了一圈。
与其说是暮泽陪她,不如说是苏忆桃带他散心。
同坠深渊,他们只是互相救赎罢了。
两人情深伉俪的模样落在戏风眼里,他只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一滴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断了最后的念想。
不是他的,不该奢求。
否则便是,徒增悲伤。
路过戏风的院落,是苏忆桃有意为之。
并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得到回应,让他早日断情,有利无弊。
翌日,苏忆桃很早就醒了,起身穿了件紫纱蝴蝶长裙,随便做了一个飘逸的发型。
折下一枝梨花别在发间,再带上几支小珠钗,一根垂落膝盖的月白色发带打成蝴蝶结系在发髻后面。
等她做完这些,暮泽才悠悠转醒。
“妻主……”
“小懒狐,起床换衣服。”话里更多的是调侃,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暮泽捂着昏沉的脑袋,艰难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床头放着一套男装,是苏忆桃从几百件衣服里挑出来的。上面是件雪白的圆领长衫,下裙是渐变的水墨画。
穿上这身衣袍,暮泽身上多出一股飘飘然的仙气。
一双漂亮的眼眸,此时是空前地冷静,无波无澜,早已看不出对苏忆桃的恨意。
他拿起一根玄色宫绦系在腰间,一长一短,错落有致。
洗漱过后,暮泽终于清醒过来,“妻主有事要办?起这么早。”
“出宫查案。”苏忆桃偏着头,捞起他柔顺的长发,用心梳理着。
往日都是画中仙,今朝却见镜中颜。
透过昏黄的镜面,暮泽呆愣愣地看着身后的美人。在她清冷的眉眼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温柔。
“妻主……”
“使不得”三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暮泽知道,她很霸道。
她带着矜持的笑,为他束发,“拢春。”
“奴婢在。”
“让戏风收拾东西,随本宫出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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