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能闻到混沌的气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时候,不行也要行。
苏浅浅毫不犹豫地丢掉敛息符,疯狂运转灵力,召唤睚眦。
驮着楚宵琰进入望月峰的天狗忽然停下来,看向前方。
“怎么了?”楚宵琰皱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天狗把尾巴变长,缠在他的腰间,将楚宵琰固定在背上,【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叫了两声,天狗撒腿就跑。
楚宵琰眼前一黑,不得不弯腰趴在天狗背上,不然乱飞的头发会遮住眼睛,让他什么都看不见。
苏浅浅不知道天狗带着楚宵琰来了,就算知道,她这会儿也顾不上。
“师叔,你行不行啊?”容台已经开了天眼,纵然没有修为,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可知看怨气的变化,也知道有很多东西朝他们过来了。
“这个时候问个屁啊!不行也得行!吉祥话,吉祥话你忘了?艹!帮不上忙也不要拖后腿。”
“哦!”容台立刻跪坐在角落,闭眼祈祷。
没办法,不能看,谁看到黑云压城心不慌啊!
苏浅浅也脸色煞白,她倒不是吓的,而是累的。
道炁这样疯狂运转,比他娘的斗法还累。
斗法也不用这样疯狂输出。
可没办法,他们已经躲无可躲。
混沌的动作太快,前面的狼没见,后面的虎已经追来。
不拼一把还能怎么办?
好在睚眦不是寻常异兽,它来了。
“怎么从睚眦身上弄出海水来?”苏浅浅咬牙切齿地问。
容台哪里能知道啊?“打到它无处可逃?”
苏浅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容台,你真是好样的。”
在苏浅浅看到睚眦冰冷眼珠子时,她有些想把它抠出来。
她双手在空中凌空一握,两把道炁形成的弯刀便显出原形。
她和睚眦算是老对手了,几次相斗,各自带伤。
对付睚眦身上锋利的磷甲,弯刀显然比直刀好用。
不等睚眦过来,苏浅浅就率先举刀而上。
弯刀在撞上睚眦的颈侧时,被震出无数裂痕,金色的道炁四散。
好在弯刀是看得到摸不到的道炁所化,碎了还能复原。
只是她一击不成,有些可惜,因为睚眦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试试这个。”楚宵琰将他的长剑丢了过来。
苏浅浅一愣,将弯刀上的道炁散尽,抬手一抓。
“首辅大人!”容台忍不住朝他招收,“快来我身边躲避!师叔收了,我就是石头,您在我身边,凶兽都看不见您。”
天狗根本不给楚宵琰说话的机会,直接跑过去把他一丢,转身就去帮苏浅浅。
若不是楚宵琰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住,搞不好就要丢脸。
“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楚宵琰皱眉问,“她能吸引这么多异兽过来,是没敛息符吧?这样下去,道炁不足,岂不是要吃亏?”
容台一惊,恨不得捂住楚宵琰的嘴,“大人,不能说,不能说啊!师叔说了,在这里要说吉祥话。”
“什么?”
“就是说吉祥话增加我们的气运,让天道慢慢站在我们这边。”
“知道了。”楚宵琰道,“她是想先对付睚眦?”
“不是。”容台小声道,“看到后面那座山了吗?那是混沌。师叔要用睚眦对付混沌。”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楚宵琰才发现那座山是能动的,而且一直在朝它们接近,明明很笨拙,速度却很快。
楚宵琰道:“用睚眦对付混沌?睚眦愿意?”
“大人怎么知道它不愿意呢?”容台开口道,“我和师叔是想着把睚眦打到害怕,如此一来,它要逃往深海,到时候师叔就可以引海水淹死混沌。”
楚宵琰一时竟无话可说。
斗法他们帮不上忙,若吉祥话有用的话,楚宵琰惟愿苏浅浅心想事成了。
容台揉了揉鼻子,恶狠狠地看着睚眦,不住地念叨,“去死去死去死……”
楚宵琰忍不住冷冷看着睚眦,“早些死去,下辈子说不定能直接投身成龙,再不用吃这般苦楚。”
睚眦忽然身体一扭,竟直直撞向苏浅浅的剑。
噗嗤——
苏浅浅手中的长剑刺入睚眦的逆鳞之下。
这……五雷咒和三昧真火符她还没用呢,睚眦就嘎了?
莫非她是天道之女,被天道偏爱?
睚眦从鼻子里喷出了一股血腥气,臭得苏浅浅险些仰倒。
她屏住呼吸,“还不回深海?容浔也,你不是最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
盛怒的睚眦低吼一声,尾巴一甩,一道蓝色的屏障出现在上空。
浓重的腥气,是深海的味道。
机会。
苏浅浅顾不上命门大开,她双手结印,拼命去引海水。
“快!快呀!”容台紧张地捏紧拳头,浑身发抖。
他还大着胆子撞了楚宵琰一下,“大人,您母亲是公主,您的身上也有皇室血脉,都是陛下金口玉言,大人也试试呗!”
楚宵琰面色冷淡,却也从善如流地开口,“嗯……苏浅浅道法精深,引海水不是什么难事。”
话音刚落,他们就见两道水柱从屏障内冲了出来,直直砸向蠕动而来的混沌。
浑身是血的睚眦已经进入深海,在屏障消失前,它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苏浅浅,最后看向楚宵琰的方向。
楚宵琰站如松柏,平静地同睚眦对视,“过去你是龙子,现在依旧。”
“吼——”
睚眦转身投入深海,海面消失不见。
苏浅浅转头看去,地上只有一滩黑色粘稠的液体,混沌消失无踪,“这是……”
容台撒丫子跑过去,兴奋地道:“混沌,混沌呀!”
天狗是条好狗,干活不嫌脏不嫌累。
它飘到黑水之上,从里面捡一块玉佩。
“四相之玄武。”容台道。
睚眦跑了,混沌死了,剩下的穷奇或者梼杌应该不足为惧。
苏浅浅走向楚宵琰,“你怎么过来的?”
【华山,我们从华山的望月峰过来的。】
见天狗不断叫着,楚宵琰就知道这狗在同她说华山之事,于是安静地拿出帕子擦拭她手上的血。
“华山?”苏浅浅冷哼一声,“太师果然想让我们分开进入此地,如此一来,他也好逐一击破。只是不知道帮我们的人是谁……”
容台灰头土脸地问:“那我师父呢?我师父去找太师,他们会不会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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