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鏖战,旭日东升,宛如一位身披金甲的斗牛士,得意洋洋地高悬于天际。在阳光的照耀下,大海波光粼粼,像是被洒上了无数颗钻石,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一艘靠岸的海盗船如被击败的公牛,静静地停泊在岸边。
在篝火旁,张云寿和朱武这两位兄弟正盘腿而坐。他们身后的奴兵们正在计数被捆绑的海盗,然后将他们赶上船。
这些海盗们一个个臭气熏天,衣着破烂,仿佛是从垃圾堆中走出的乞丐。若不是他们手中握着武器,真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一群流浪汉。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投降,成为了战俘。
在另一侧,还有一群神情恍惚的人,其中大多数是女性,她们的穿着破烂不堪,似乎是被海盗从某个村庄劫掠而来的村民。
说话的是被赐名为张一的奴兵,他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说道,然后恭恭敬敬地看着张云寿,等待着他的回话。
张云寿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数字记录在本子上,然后将本子递给张一,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刚从将军那里为你讨了封赏,你这次也算是立了功,现在你是二等奴隶了。等我们回去,你就能分到自己的田地。再加把劲,你就能拥有自己的家了!”
张一听了,激动得满脸通红,他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谢大人!为大人效力!”
“爷还是心善,可这么多张嘴巴,靠着咱们现在这些吃的,连养活咱们自己都不够……”朱武望着地上坐着的奴隶,尤其是那些刚刚被抓到的海盗,一个个都不服气的样子,他越看越想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活埋了。
“这些奴隶用处大着呢,你也看到了,咱们的家奴打仗时不怕死,干活时不怕累。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个盼头吗?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个盼头,他们都会对我们感恩戴德。”
张云寿起身拍了拍朱武的肩膀:“走吧,看看将军那边,咱们这次给他弄了多少好东西……”
两人朝岸边走去,在岸边,四艘帆船停在了海盗船的旁边,朱慈焰指挥着士卒们正在清点物资。这艘海盗船里面的东西还不错,但都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衣服和食物混在一起,武器和厨具放在一块,邋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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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币 12 枚,银币 434 枚,铜币 32053 枚,爷,咱们发大财啦!”朱慈焰听着蔡贵祥的统计,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麦芽酒 5 桶,小麦 20 桶,油 3 桶,苹果 5 桶……”
……
“我本是尼克村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可这些十恶不赦的海盗却突然闯进了我们的村子!他们如同恶魔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的领主和骑士奋起抵抗,可最终全部惨死在海盗的刀下。就连我那尚未成年的弟弟,也未能幸免,我的父亲更是被他们残忍地割下了头颅!”
一个奴隶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地控诉着海盗们的暴行。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悲愤,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台下那些原本麻木不仁的奴隶们,内心也被深深触动。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在朱慈焰的示意下,他们一个个走上高台,争相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朱慈焰一声令下,奴兵们迅速将海盗的小头目们五花大绑,押到了高台上。朱慈焰面沉似水,将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刀子递给那些被俘的奴隶。
奴隶们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紧紧握住刀子,迫不及待地走上高台。他们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海盗身上,一时间,高台之上,怒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现场惨不忍睹,人性的丑恶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等几十名奴隶发泄完情绪,这些海盗小头目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群情激愤的奴隶们看着拯救他们的朱慈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然而,朱慈焰却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张云寿站在一旁,察觉到了朱慈焰的异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紧锁眉头,转向朱慈焰,忧心忡忡地问道:“将军,这些奴隶人数众多,如果他们不满足于只惩罚这几个海盗,而是要挟您惩罚其他的海盗奴隶,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张云寿的询问,朱慈焰身旁的几个汉人士兵也纷纷看向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在他们眼中,这些奴隶都是宝贵的劳动力,若都被处死,损失可就太大了。而且,煽动奴隶的情绪容易,但要想平息他们的情绪,可就难了。
朱慈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他冷笑道:“我们可不是心慈手软的菩萨,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我们是汉人,汉人不会被道德所束缚。”
朱慈焰看着众人疑惑的神情,起身紧握刀柄,眼神坚定地朝高台走去。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海盗们忐忑不安地盯着这个恶魔——这个杀了他们首领的恶魔。而那些被海盗劫掠的奴隶们,则满怀热切地望着这个男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此刻,这些奴隶的命运即将被决定。他们头发上扎着的发簪,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这群从未见过的和他们一样的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们渴望朱慈焰能给他们带来救赎。
朱慈焰站在高台上,俯瞰着台下的众人。他的眼神冷酷而坚定,充满了威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广场。
“你们这群卑微的蛮子,不论是海盗的斧子,还是被他们劫掠的奴隶们,我想你们是时候该冷静下来了。我们来自大明,这群海盗劫掠了我们的邻居木角村,还在那里大开杀戒。我们本想和他们讲讲道理,但你们也看到了,这些海盗只喜欢杀戮,不喜欢谈判,所以我们只能用武力和他们交流。
至于你们,无论你们来自何方,无论你们曾经是什么身份,在这里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奴隶。”
原本兴奋着的奴隶们脸色都变得苍白,原本以为会得到解放和救赎,没想到自己依然是一个奴隶……
朱慈焰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而后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不过,我会确保你们有食物和衣服,这是你们生存的底线。至于你们渴望的土地、房屋、家庭、财富和自由,都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路已经摆在你们面前,如何选择、如何行动,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
说完这句话,张云寿拍了拍张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阿一,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今晚由你负责看守这些奴隶,确保他们的安全。除了那些海盗,你可以和奴隶们交流,让他们了解我们的规矩。如果明天早上他们愿意跟随我们,那就没问题。如果你能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我会赐予你三等奴隶的身份,这是对你的奖赏。”
张一听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看了看张云寿,又看了看朱慈焰,见朱慈焰没有反对,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感谢大人……”
张一带领着奴兵们,走向新来的奴隶。他们向奴隶们传达着朱慈焰和张云寿的命令,同时也讲述着日月岛的规矩。
奴隶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虽然他们现在都是奴隶,但有了希望、有了追求,他们便不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不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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