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山战役是红15军团成立后的第一场重大战事,刚被整编到一起的两支红军部队,因为作战习惯、指挥风格不同,自然需要磨合一段时间,出现矛盾甚至摩擦并不意外。
这时候,部分人的偏见或不好的工作作风,加剧了两者之间的矛盾。
这一点,在红27军改编而来的红81师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劳山战役前,师部命令241团主力进驻洛河川关家沟一带,集结待命;243团进驻甘泉县北五里坪附近。两个团到达后,很快控制了甘泉城周围的制高点。
10月1日,得到敌人1个师的兵力从延安出发向甘泉增援的情报,军团部通知师部,要241团埋伏在白土坡的背山一带.
军团长徐元清亲临241团阵地,当面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在白土坡一带把敌人堵住。一定要坚持1个小时左右,使兄弟部队能突然出击而歼灭之。”
他说,如果一旦援敌与甘泉之敌会合,就会失去战机。你团的任务关系到能否打赢这一仗。
最后徐元清严肃的问:“你们能不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241团团长刘明山和政委李宗贵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这两人在抗击的地段详细查看地形地貌,构筑野战工事,开展战前的政治鼓动工作;营、连干部反复观察地形和出击的路线,熟悉作战方案。
然而,241团在战斗中,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
危急时刻,副军团长刘景桂和81师师长贺安定率领警卫员、传令兵,甩掉上衣直向西山冲击。
贺的警卫员不幸牺牲,刘的警卫员阎应娃——原1团1连连长,作战勇敢,绰号“冲锋老阎”,也倒在战场上。
在千钧一发之际,杨森率领78师从西山上打下来,贺安定伺机从侧面打了进去,敌人被压在劳山镇。75师也由北面压过来。
至此,241团已整整抗击了5个小时,超过规定4个小时。
10月5日,军团在王家坪召开庆祝劳山战役胜利大会。
军团政治部主任高崇德宣布开会,军团长徐元清作胜利总结报告。
讲到241团作战情況时,徐元清突然不讲了,厉声问:“241团3营营长李玉亭到了吗?”
李玉亭站起来:“到!”
徐元清得到下面汇报,指称这位营长贪生怕死,畏缩不前,因此,决定对他执行战场纪律。
241团政委李宗贵一听火冒三丈,举起右手要求发言,被师长贺安定使劲按住。但他还是挣脱后站起来,对李玉亭的来历及战场表现做了说明。
李玉亭是在陕北红军第二次反“围剿”时,带领40多人,3挺轻机枪,20余支捷克造步枪,从高桂滋部起义过来的。参加红军以来,他智勇双全,对战士关怀备至,被全团官兵誉为“士兵老李”。
李宗贵称,在这次劳山抗击战中,李玉亭率领全营战士始终冲锋在前,不幸被炮弹炸昏后,醒来又投入战斗。全团的人都可证明他的坚强勇敢,身先士卒。
“他在开阔地带,利用地形地物,隐蔽前进,快步冲锋,只能说明他能见机行事,有勇有谋,怎么会是‘贪生怕死’?规定抗击1个小时,我们坚持了5个小时,他只有功劳,绝没有罪。”
李宗贵的抗辩,让会场一时大乱。
大会难以为继,只见刘景桂与徐元清交谈了几句,崇德岗宣布:“祝捷会就开到这里,李玉亭的问题等调查清楚后再作决定。”
劳山战役,战果不小,红15军团伤亡也不轻。
以陕北红26军改编而来的78师为例,其下面的232团,战前团长负伤,战斗中副团长牺牲,团的领导就剩下政委黄斌一个。于是,红15军团部决定,从红25军改编的75师调派韩真过去担任团长。
那天,黄斌接到师长杨森的通知,立即赶到师部,韩震已经先到了。
杨森指着韩震,告诉黄斌:“军团部决定派韩震同志到你团担任团长。他是一个好同志,很能打仗,善于指挥。在长征途中,曾多次率部冲锋陷阵,阻击追敌,掩护红25军主力脱离险境。这次去你们团,是为了加强对232团的领导。\"
听了杨森的介绍,黄斌感到今后能同韩震一起工作,并肩战斗,十分高兴。
两人回到驻地,黄斌首先召开了团党委会,接着召开营以上于部会,传达了上级的决定。随后,他又集合部队,宣布了韩震任团长的命令,并向全团干部战士介绍了韩震的情况。
得知韩震是一位能征善战的指挥员,232团官兵都非常欢迎。
到232团后,韩震立即利用劳山战役后难得的休整时间,带领全团开展了一场军事整训,抢在榆林桥战役打响前,提高了部队的军事素质。
王家坪会议后,红81师由15兵团政治部副主任郭申率领直奔富县南的羊泉原。
整整一天人不停脚,马不卸鞍,连续行军80华里,只在中午吃了点干粮,黄昏时才赶到方圆两三千米不见人烟的孤原上。
这里既无法宿营,又找不到饭吃,整个部队人困马乏,饥渴交加。
此时,前沿部队突然发现山嘴的土围子里有不明番号的敌人,封锁了红军前进的道路,指挥员命令部队进入战斗,担任前卫的243团与敌人已发生了猛烈交战。
我军既不明敌情,又不明地形就仓促应战,遭到了有备敌人猛烈炮火的攻击,部队虽反复冲锋,仍毫无进展,部队伤亡很大。
243团长李仲英受伤后,政委王国昌只得要求撤出战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上级一看战况,勉强同意了他们撤出战斗的要求。
这一血的教训并没有使指挥员清醒,本应果断停止战斗,派兵侦察敌情,观看地形再做部署。但他却采取了鲁莽做法,反而命令241团再次向这个土围子发起进攻。
直到第二天,部队才弄清楚土围子里是东北军107师的4个营,由该师619团团长高绍卿指挥。
这个团是东北军的主力,高绍卿外号叫高包脖子,曾经当过张汉卿的警卫营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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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初,高绍卿调任67军军部参谋处长,深受军长王以哲的信任。1934年春,张汉卿委任高为67军第107师619团上校团长。
据侦查,这个团仅轻机枪就有100余挺,在百米开阔的地段上,设置了几层火力网,使我进攻部队伤亡惨重,无力再组织进攻。
幸而夜幕降临,敌人未敢发起反冲锋,否则 ,241团可能会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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