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寺
傅君牧打着哈欠,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傅清容身上。
他以为普宁寺与静水闲居都在郊外,应当距离很近。
但是!
为什么还要起这么早啊!
“爷爷在等我们了。”傅清容换了个姿势,让傅君牧更轻松些。
傅君牧睡眼惺忪,“好,走…”有气无力,似乎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傅清容就这样架着傅君牧走到傅老爷子的院子里。
普宁寺建寺很久了,但近代的时候遭遇了一些事情,不得不重修。
傅家花了很大的一笔钱,也算是普宁寺最大的“金主爸爸”了。
在这儿专门给傅老爷子留个院子对于普宁寺来说不算什么。
一到这儿,傅君牧瞬间清醒了。
“爷爷(老爹~)。”两人异口同声道。
傅老爷子身着简单的灰色长衫,脸上挂着几分笑,朝着两人招招手,“吃早饭了吗?我让人给你们备了些,先过来用些。”
“全素宴啊…”傅君牧看那桌子上的菜瞬间熄火。
傅老爷子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爆栗,“天天吃那么多荤腥的,吃点儿素怎么了?”
“阿与你也是,别老惯着他,从小就挑食,现在还是如此!”傅老爷子转头朝着傅清容道。
傅清容扶着老爷子坐下,“小叔这段时间在静水闲居还好,一日三餐也挺合理的。”
傅老爷子冷哼一声,“就他一个人还好,再加上岁岁那个小魔王,一大一小两个魔王凑一块儿了,能听话就怪了。”
“老三这混球,把岁岁送到你那儿。”
“爷爷,”傅清容安抚着他,“三叔父也是好意,想让人陪陪我,岁岁和小叔都很听话。”
傅清容知道傅三爷的意思,她刚回来,只身一人,家中人自然是不放心的。
岁岁虽然是小魔王,但确实很有治愈功效。
而傅君牧则算是与傅清容一起长大的,相处起来便更好了。
“听话?确实,他俩没把静水闲居掀了就已经很不错了。”傅老爷子这般说着,可手下的动作却是柔和的,“是你爱吃的菜。”不忘将一杯温水递上去。
“老爹…我和岁岁不至于吧。”傅君牧的眼神极为幽怨。
“你们俩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傅老爷子摆摆手,“吃你的。”
转头继续看向傅清容,“岁岁今天没过来?”
“是,”傅清容为傅老爷子倒水,“知予后面有些事,这几天给岁岁补课。”
“言家…那小子啊。和陈家小子的关系不错。”傅老爷子眯了眯眼,语气若有所思。
“好了,先吃饭吧,明镜那老混球等着你呢。”傅老爷子大手一挥。
用过早膳后,傅清容便去寻普宁寺的住持明镜方丈了。
一路上也遇见不少僧人,傅清容与他们都很熟络地打招呼,那游刃有余的样子比在尘世与他人交流地更大方有礼。
“师父。”见到明镜方丈,傅清容规规矩矩行礼唤了声“师父”。
当年傅清容来到普宁寺之时,明镜还不是普宁寺的方丈,傅老夫人在普宁寺众多僧人中选择了明镜照顾傅清容。
明镜就这样成为傅清容的师父,后来,老方丈过世后,他又成了普宁寺的新方丈。
明镜方丈身着黑色袈裟,放下佛珠,似乎是刚带领众弟子读完早课。
“阿与来了。”明镜看向傅清容的眼神极为温柔,明镜早早就皈依了佛门,一生未有过爱人,更别提子嗣了。
对于明镜而言,傅清容就是他的孩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嗯,”傅清容快步走过去,“外面风寒,师父怎不多穿些?”搀着明镜回了禅房,将门关上。
“不冷,”明镜拍了拍她的手臂,“在尘世还好吗?若实在不舒服,随时回来便是了。”
“还好,”傅清容嗓音轻柔,“我知道,若是不舒服,我肯定会回来的只是到时候师父可不要嫌我是个麻烦才好。”
“你若是麻烦,这天底下便无人不是麻烦了。”明镜叹气,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从一个会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童变成现在这个不露声色的青年人。
“师父,”傅清容脸上挂着浅浅的淡笑,“您为何让我回去了呢?”
她在寺中也不乏有失控的时候,但大多都能压下来。
“是傅老夫人告知我的,”明镜叹气,将缘由缓缓述来,“我本不愿收个徒弟,只是老夫人于我有恩,后来,你陪在我身边,我也习惯了。”
“老夫人告知我,待你二十岁便放你回尘世,我曾询问过为何,但老夫人没有告知我,只是再三叮嘱,切勿忘了。”
“爷爷知道此事吗?”傅清容接着问。
明镜摇头,“老夫人身世神秘,一些事怕是连老先生也不知,只是我记得老夫人当时有写日记的习惯,阿与你想知道实情,可以去问问老先生。”
傅清容低敛眼眸轻轻颔首。
傅老夫人是十六七岁来到傅家的,失忆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一个“竺”字,傅老爷子的父母将她救回了家,也冠上了傅姓。
而后傅老先生与傅老夫人就这样来了一段“伪骨科”,结局不算很好。
唯一的亲生子傅大爷与其妻坠机落海而亡,而傅老夫人也在儿子与儿媳过世后不久离世。
唯一的孙儿身子又极为差劲。
69書吧
天不作美,不愿让这上好的姻缘有一个好结果啊。
傅清容陪着明镜说了一会儿话,便去打坐了。
而在傅老爷子这里的傅君牧,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到有落叶,又忍不住拿起扫把开始折腾。
一会儿又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擦窗户。
干活就干活,还非要弄出声响来,也一定要往傅老爷子身边凑。
傅老爷子本是打算收拾收拾当年傅老夫人的一些手札,被他这么一搞,也只得放下,“小四儿,你到底想干什么,那花还是你妈当年移的,就这么一棵。”
傅老夫人很喜欢花花草草,奈何自己打理不好,每次都是傅老爷子在打理,她在一边看着。
那棵是唯一一株傅老夫人自己亲手移植的,到现在还活着。
傅君牧瞬间不动了,连忙来到傅老爷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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