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灿看着钟卜硕的照片：“据他班主任说，当时的钟卜硕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十分内向，甚至有些郁郁寡言。在校期间，班主任找他谈过好几次话，但始终没有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他。其他任课老师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林祺伸手拿过石灿手里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钟卜硕说道：“他学习也不突出，相貌平平，加上这样的性格，任课老师没有印象也很正常。那他室友呢？”
“问了两个室友，听他们的意思，和钟卜硕完全就不熟悉，虽然一起生活了四年，但是对于钟卜硕的了解也只限于觉得他高冷阴郁，不爱说话，几乎没有人了解他，其中一个室友说他甚至和钟卜硕大学四年都没说过一句话。”
林祺用一种充满惊讶的眼神看向石灿：“你确定？”
“说实话，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石灿无奈地摊开了手：“看看现在的钟卜硕，与大学老师和同学们口中的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么说，这些人其实也都不了解钟卜硕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林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差不多，”石灿点了点头：“他性格发生这么大改变应该是在监狱服刑那段时间吧。”
林祺点了点头，关于他服刑期间的报告我看过了：“在监狱里面没少受欺负，因此经常跟人打架，本来一年半的刑期，因为打架，在里面多待了一年，慢慢地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开始追逐暴力，喜欢上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
“怪不得。”石灿颇为感慨。
“那说说朱曼。”林祺将照片拿得高高的，抬起头看着照片中的朱曼。
“朱曼，大多数老师都挺有印象的，”石灿将手里的照片换成了朱曼：“人长得漂亮，当时学习成绩也好，性格活泼开朗，当时有很多人在追。”
“哦？”林祺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石灿。
“所以当发生那件事后，老师和同学这才知道他和钟卜硕谈恋爱，都非常震惊。”石灿再次拿起钟卜硕的照片和朱曼的放到一块：“他们两个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般配？”
“还有没有？”看起来石灿的调查结果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就这么多了。”石灿看着林祺：“毕竟都过了五年了。”
“就这么点？”
“对呀，这都已经是极限了。这事毕竟已经过了五年了，大家也都没什么记忆了。关键是当时钟卜硕和朱曼，应该从来也没有跟其他人讲过这些事情，其实了解详情的人其实也不是很多。”
“你说得没错。”林祺吹了吹杯子里面的热水，喝了一口后将杯子放到一旁，一只手扶着床沿，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你仔细想一下，当年强奸他女朋友朱曼的凶手贾义，他的父亲贾付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他的朋友赵志浩也刚刚死于警方之手，赵志浩的老板许安冬两年多前也死于警方之手，而许安冬的朋友马伟明现在也牵扯进来了，而钟卜硕现在成为众矢之的。”
“贾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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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我们忽略了一个很浅显的问题。”林祺在病房尝试着走动，活动筋骨：“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都将嫌疑指向了餐馆老板贾义，让我们觉得他才是有足够动机去策划目前发生的这一切去报复钟卜硕的。”
“可他确实嫌疑最大呀？”
“不，其实这里面也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首先他完全没有必然要通过短信将嫌疑都指向自己。另外，如果沈沁早上所说不假，贾义是收到一个神秘包裹后才表现出异常，那寄包裹的那个人应该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者老K，而贾义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老K的手上，而贾义只是受她胁迫而已。”
“贾义是受人胁迫？”
“没错。”林祺看着自己，随后又看向沈沁：“健身房的事情你了解的吧？”
石灿点了点头：“我早些时候问了张佳凯，大概了解了一些。”
“昨天晚上，其实吴湛岱，也就是健身房被杀的那个受害者，他带着女友见过马伟明，并从马伟明那里拿过一笔钱。当时这个马伟明在会所的时候，其实就对沈沁起了坏心思，因此才会让吴湛岱约她到健身房见面。到时候他只要趁沈沁不注意，轻轻一喷迷药，那沈沁就唾手可得了。”
听了林祺的话，石灿一脸的匪夷所思：“死者要把自己的女朋友，献给马伟明？”
林祺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但愿我想得是错的。”
“可他是为什么呢？那可是他女朋友呀？”
“我猜是为了钱吧。”
“钱？”
“嗯嗯。”林祺抬手继续说道：“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就如刚才所言，贾义如果是幕后策划着一切的老K，其实存在很多漏洞的。我敢断定他肯定不是老K，那这样的话，我们就排除他指使马伟明胁迫吴湛岱陷害钟福勇了。”
“啊？什么意思？”石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怎么听到没太明白。”
“钟福勇是吴湛岱陷害的。吴湛岱又是马伟明指使的。”林祺笑了笑：“这下清楚了吗？”
“你的意思是，吴湛岱陷害了钟福勇，然后从马伟明那里拿了一笔钱。”
“是的。”
“是先陷害钟福勇还是先拿钱？”
“先陷害后拿钱。”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马伟明为啥要陷害钟福勇呀。”
“你说得没有错，我现在是在做有罪推论。”
“你觉得马伟明是有问题的？”
“没错。扯来扯去，这个马伟明他也能和五年前贾义强奸钟卜硕女朋友朱曼的那件事扯上关系。”
“那如此说来。”沈沁思索片刻后，尝试性地问道：“马伟明也是被人利用？”
“没错。”林祺打了一个响指：“因为我现在实在想不到他策划这一切的动机和目的。马伟明这个人看起来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截至目前发生的这一切，他应该策划不出来的。而且，如果他是老K的话，很多事情其实是没法解释清楚的。”
“你指的是钟卜硕手机被替换和婚礼期间发生的那些事吗？”
“是的。”林祺略显失落地摇了摇头：“而且目前发生的这些事情，看似漏洞百出，但是又十分缜密，近乎是完美的。”
“好吧。”石灿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你说幕后的这个老K，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林祺走到窗边，点了根烟，他看着五年前朱曼的照片陷入了沉思，低沉地说道：“他只是想要将水搅浑。”
“哎呀，有点复杂了。”石灿用拳头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吸了口气：“也太费脑细胞了。”
林祺将烟捻灭，笑着打趣道：“这就没思路了？”
“呃。”石灿笑了笑：“想不起来了。”
林祺使劲儿跺了跺脚，确定自己能够完全站稳并走动，他尝试着迈出脚步：“你知道贾付在变成植物人之前，他是做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石灿不太清楚林祺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么一个问题，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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