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祺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时间:“那你先回家休息吧,不过交给你的事你可不要给我办砸哈。”
“放心吧,林队。”石灿十分自信地回道,并得意扬扬地冲着张佳凯使了个眼色,然后装出一副很是迷恋工作但是又不得不离开的样子给张佳凯看:“那我先就回去了。”
“嗯嗯,回吧。”林祺大手一挥。
“林队,”张佳凯噘着嘴,声音拉得老长,娇滴滴地开始撒娇:“我也想回去。”
“你还想干吗?”林祺抬起手冲着张佳凯做出揪耳朵的手势。
张佳凯抬起手连连躲避,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哎哎,我就随便说说。”
“先把从大万酒店大门到钟福勇家的这几条路上的所有监控调出来。”林祺顺势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从9月11日10点开始。”
“好嘞。”张佳凯立即照办,将大万酒店至钟福勇家路上的所有监控录像一一调出,逐一从9月11日10点开始进行回放。林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帧监控画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排查完所有监控已接近凌晨,除了确定钟福勇的行驶轨迹外,基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让林祺颇为沮丧,但欣慰的是还有一段路是监控盲区,从其他监控中隐约能够看到那里还有一家店铺,这或许是幕后神秘人最有可能对钟福勇做手脚的地方。
这样的结果让林祺的情绪难免低落,但他内心也有一种直觉,这段盲区是最有可能揭开谜团的关键所在。因此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监控盲区里的那家店铺中,希望店里能有监控并拍下自己想要的东西。由于此时已经是大半夜,想到商家肯定也休息了,他只能等到第二天亲自前往现场进行求证。
在其他同事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随后又一遍遍地翻阅着朱曼自杀案的材料,试图从中找到任何可能的线索。他努力将所有的线索重新组合,试图寻找出隐藏在其中的某种模式或联系。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些材料仍旧如同一团乱麻,找不到任何突破。
他的心情逐渐变得沮丧,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犹如在浓雾中摸索,始终无法找到前进的方向。
而且从9月10日下午收到那条短信开始,截至目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让林祺心烦意乱,他现在能够确定目前发生的这一切,背后肯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且很有可能从两年前自己击毙许安冬就已经开始了,而背后那个策划这一切的老K到底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五年前那起悲剧和朱曼自杀案件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他依旧茫无头绪。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感,犹如被巨大的浪花拍打在岩石上,那种无力感让他不禁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的材料重重地甩在一旁,随后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用双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加上这几天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使他整个人疲惫不堪。没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同事的敲门声才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然而,由于整个晚上都趴着睡觉,他的身体像被冰冷的钢铁固定住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他需要花费好一会儿时间,通过轻微的伸展和活动才能逐渐恢复身体的灵活性和活动能力。
和同事闲聊了几句,顺便吃了点同事带来的早餐,林祺这才感觉整个人稍微舒坦了一些,也渐渐变得有力,精神状态也逐渐恢复。他起身去了趟厕所,匆匆洗了把脸,掬了一捧水到嘴里,咕噜咕噜涮了下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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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水盆放满了水,然后将脸整个放到水里面,屏气泡了一会后,用双手使劲儿搓了下脸,擦干后就离开了公安局,开车径直去了那家位于监控盲区的小店。
林祺开车到小店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车里面观察了一阵子。眼前的小店是一家小超市,早上的时候兼卖包子、豆浆等早餐,因此早上开门营业的时间要比较早,而且人气还不算低,客人络绎不绝。
在车上观察了一阵子,林祺并没有发现什么小超市有什么异常情况,于是他准备下车到店里去看看,正要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钟卜硕正朝着小店走去。这让林祺颇感吃惊,迟疑片刻后立即匆匆追了上去,打算搞清楚怎么回事。
林祺跑到钟卜硕跟前,笑着问道:“好巧呀?你怎么也在这里?”
钟卜硕看到林祺后也愣了一下,他此刻黑着脸,没有搭理林祺,而是径直朝着小超市走去。
林祺看着钟卜硕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着钟卜硕进入店内。他仔细观察着周围,并四处走动,认真查看店内的各个角落。他的目光四处扫视,确认着店内是否有监控设备。
钟卜硕则粗鲁地一把推开排在他前面的客人,掏出一张购物小票,他将小票拍到了老板跟前的桌子上,语气沉重且沙哑:“这是你这里的吗?”
被钟卜硕推搡的客人相当不满,嘴里骂骂咧咧,但看清楚钟卜硕的体形和那张阴沉到可怕的面孔时,自认倒霉,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老板一时也有些困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在钟卜硕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后,他这才回过神,并忙不迭地看了看小票,然后点了点头:“是我们店的。”
“把这个时间点的监控打开。”钟卜硕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像是下命令一般。
老板被两人从进来到现在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对于钟卜硕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两位是?”
林祺上千拽了一把钟卜硕的衣袖,并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乱来,同时掏出自己的证件给店老板看了一眼:“警察,查点东西。”
老板听到是警察,脸上露出了不解:“领导,你们不是说管不了吗?”
林祺和钟卜硕听到小卖铺的老板这样说,很是纳闷地彼此瞥了一眼。
“什么管不了?”
“最近店里总是丢东西,前两天店客丢了几百块钱,报警了警察说没监控根本查不了吗。”
“哦?”林祺很是吃惊,他立即察觉到这家小店丢的几百元钱应该也不是普通的盗窃。
“没办法,前几天我装了监控。”
“在哪?”林祺再次环视四周,很是纳闷。
“那不是吗?”老板指了指很隐蔽的一个伪装成商品的监控:“我推测小偷是个惯犯,装得比较隐蔽,等到下次拍到,那肯定就是他了。”
“我看一下监控画面。”林祺顺着老板所指的方向看去,同时问道:“你监控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前几天。”板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监控app。
林祺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监控中的画面刚好可以看到小店外面的街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
“你指的是?”
“监控具体是哪一天安装的?”
“呃。”店老板想了一小会儿:“应该是9月11日。”
“9月11日?”林祺非常吃惊地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店老板点了点头:“那天我们市不是刚好发生了一起劫持人质的事件吗。”
“9月11日什么时候安装的?我能看看当天的监控吗?”
“是你。”店老板指着林祺,情绪有些激动:“你就是林警官吧?我在手机上刷到过你,你真的是太勇敢了。当时可是真的太危险呀。”
“是我。”林祺平静地回复道,同时伸手安抚情绪激动的店老板:“能给我们先看看监控吗?”
“没问题。”店老板立即拿出手机,熟练地翻查着屏幕,迅速找到了9月11日那一天的监控记录。
在店老板操作手机的时候,林祺看着监控继续问道:“是9月11日什么时间安装的?”
“早上吧。”
“早上?你确定吗”
“确定。”
听到老板如此说,林祺瞬间踏实了许多,因为钟福勇被陷害发生在中午以后,那或许会找到有用的线索。如果这个监控再晚一点安装,那可能这趟他又要白跑了。
店老板打开监控,并将手机拿给林祺:“找到了。”
钟卜硕指着小票上的时间,再次用刚才的那种语气说道:“把这个时间的监控打开。”
老板对于这种命令式的要求很是不满,但是迫于钟卜硕的威严,很是不情愿地打开了对应小票上的时间的监控。
林祺开了一眼小票,随后猜到这个小票应该是钟卜硕的父亲在这里买东西的时候留下的,他这才清楚钟卜硕为什么会先他一步直接来这个地方。
老板一边操作着手机,神色显得有些焦虑,不安地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警官,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别担心,和你关系不大。”
“哦哦哦。”店老板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在双方交谈的期间,老板已经将监控调到了小票上的时间,监控画面中出现了钟福勇,他当时正在前台买单:“好了。”
钟卜硕一把夺过店老板手中的手机,目光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看到监控中父亲身影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如针扎般痛苦,无法抑制的悲伤再次喷涌而出,眼角瞬间溢出了泪水,但他迅速扭过头,用手背擦掉了那尚未落地的泪水,脸色瞬间恢复到刚才的状态,眼神中也随即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狠戾。
林祺立即凑到了钟卜硕旁边,紧盯看着监控中的钟福勇,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及周围的各种情况。但直到结账完成钟福勇准备离开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就在林祺失落之际,却发现钟福勇在走出小店后,便和迎面走来的一个小伙子撞在了一起。钟福勇被撞倒在地,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包括几瓶保健品。被撞的小伙子立即扶起了钟福勇,不停地给钟福勇道歉,然后帮忙把东西都捡起来,但是当他捡起一瓶滚到小店墙角的保健品时,他趁钟福勇不注意将这瓶保健品揣到自己怀里,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盒一模一样的保健品拿给了钟福勇。
林祺按了暂停键,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他放大画面,当看清楚容貌后他不由惊呼出来:“怎么会是他?”
钟卜硕看监控中那个替换钟福勇保健品的小伙子,一时间也没有回过神,甚至有些瞠目结舌,并傻傻地看向了林祺。
林祺也看了一眼钟卜硕,从钟卜硕手中拿过手机,随后目光再次落到监控上面,并放大了监控画面,非常不解地嗫嚅道:“怎么会是这个小子呢?”
“他谁呀?”店老板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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