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钱,贺冬暂住在公司宿舍,老旧小区,环境堪忧,胜在免费。下班早,小情侣逛逛街、喝喝茶,看看电影;太晚,互道晚安,迎接天明。
十月,寒酥,成功应聘C市历史名校、东山省重点中学--实验中学。
秋风萧瑟,层林尽染。碧空如洗,贪婪的鸟儿飞在天空高歌。
贺冬陪着寒酥,乘坐公交车,一路辗转到达目的地。帮着将行李搬到宿舍楼下,被大姨拦下,男士止步。
贺冬,在宿舍楼下,闭目养神,那张冷峻面容,引得不少路过的师生连连侧目。
好不容易,等到寒酥下楼,有些羞涩的寒酥,“快快快,走走走。太多人了”寒酥捂着通红的脸颊,疾步走出学校大门。贺冬无语,也快步跟上。走出校园,“暂时先在宿舍住一段时间,有合适的租房,再搬出来。我看,没有几名女教师,住在学校宿舍。”寒酥牵着贺冬的手,洋溢着笑容,一对浅浅酒窝,证明,此刻的她有多开心。
“呀,是不是以后要喊你,寒老师了?”贺冬打趣道。
“哼,那可不。不听话,可要挨揍!”寒酥松开手,向贺冬展示她那‘发达’的肱二头肌。
“好了,好了,还没有我的小臂粗···”
“说到租房,一定要考虑位置,不能太远;还要考虑价格,不能太贵;还要···”
“嗯,最主要一定要安全!”
“还是我家哥哥关心我,对,安全第一。”
得到莫名夸奖,贺冬有些飘,“那是,我以后可是站在韩老师背后的男人!永远做你的避风港湾。”
“那是肯定咯。”
“哈哈哈~走,天色还早,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午饭后,我回趟家,看看老爸。”
“好”
老爸白天打工,贺冬推开大门,脱口而出,“妈,妈,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院落,只有屋顶枯叶,被风吹过,从贺冬眼前划过,落地。
一个大男人,傻傻的愣在原地,眼泪瞬间挣脱眼眶,汹涌而出。
至此,归来,再也得不到回应,再也见不到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音容笑貌。
69書吧
也许天堂很美,因为老妈去的地方,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有事情都有尽头,可唯独思念没有
总以为来日方长,其实,面前岁月一点都不长,方寸之间;
有时候,再见,不一定再见!
贺冬回到自己房屋,八仙桌,灰尘结了厚厚一层。维持原貌。贺冬将被褥拿到院子,搭上晾衣绳。背着吉他,口袋装着两支火腿。
贺冬采摘几朵月季,制作鲜花两束,一束放到土堆;另一束也放到土堆,并摆放两支打开的火腿。
贺冬坐在小小土堆旁,依靠石台,弹着相思。
夕阳西下,余晖晚霞,照着人们往家赶。
人们听闻歌声如泣如诉,哀怨悠长,驻足停留。听那断肠人在低吟。
老爸回到家中,寻不到人,打来电话。
一步三回头,故意留下的那几棵狗尾巴草,迎风而动,说着再见。
老爸买回的排骨,参照母亲留下的‘菜谱说明书’,笨拙的翻炒。
糖醋排骨,老爸第一次做,贺冬十分给面的全部吃光。
晚饭,爷俩小酌几杯,贺冬讲着最近的变化,努力让老爸安心。
电视机中传来一档综艺节目,笑声不断,依然听得到屋后的虫鸣。
贺冬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与店内众人,齐心协力,提升营业额。人流量日渐增多,会员人数几何倍数增长。
一个周六早晨,贺冬如同往常,早早来到店内,却发现门口人影攒动。看到贺冬到来,大家如同找到‘救星’,你一句我一句,将贺冬绕晕。隔着门窗,贺冬发现,正如人们所说,店内,空空如也。
贺冬取出钥匙,发现,锁也被换。贺冬立刻联系经理,电话处于关机状态。给总部打电话,才得知,这边加盟商跑路。
贺冬无奈,只得报警。好在,人们比较理性,并未将损失、责任,归咎于贺冬。到警察局,协助民警录完口供,就让大家各自散去,他们会上报、处理此事。
回宿舍路上,贺冬将此事,告诉寒酥,同时也做了一个大胆决定:去她所在的城市。
她很兴奋;他很憧憬。
巧合的是,几天之前,寒酥寻得一处租房,电梯房,两室一厅。寒酥正在为寻室友愁眉不展,如今就有人递来枕头。
烘焙店工作,草草了事。好在,总部按时全部结算每个人的工资。
带着简单的行囊,贺冬来到C市(县城),开启属于两人的 幸福日子。
贺冬以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在一起的两个人,永远可以,一辈子。
来到之后,很快,贺冬谋求第一份,也是一直坚持的一份工作--家装设计师。简单点,就是,装修人员。
从最基本的设计助理,慢慢熬成设计师,贺冬用了两年时间。虽然,唱歌嗓音不行,但是客户沟通、施工交流那沙哑的嗓音磁性十足。贺冬要求严格、工序明确,丝毫没有出一点纰漏。中间劳苦与委屈自不必多说。
随着身份上升,贺冬薪酬也水涨船高。从一开始的2000,到后来的5000。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的走在路上。
除了每个月给老爸2000块,贺冬终于,在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二个年头,
买下人生第一辆汽车。同时,完成老妈当初的‘承诺’--买一辆跟堂哥相同品牌的车子。
那天晚上,贺冬开车,载着寒酥,疾驰在无人的马路。
只是开着开着,某人,就被回忆淹没。将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贺冬下车,斜靠在车头,灯光,将其背影映照在地面,有些凄凉。
寒酥,默默下车,来到男孩面前,将其深深拥入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
同个屋檐下,‘小两口’日子,红红火火。后来,一只名叫‘大米’的银狐犬,闯入两人生活。
早晨,他穿戴整齐,下楼遛狗;她早早做好早餐,等他们回家。
他们会结伴旅游,看海上日落月升,看野生动物园,老虎威风凛凛;看海洋世界,虎鲸的聪明、鲨鱼的凶残。
贺冬保持每年回T市看望老师、师娘的习惯。
老师坚持做康复训练,现在已经好了差不多3成。已经可以自行解决大小便问题。为此,师娘还哭了许久。老师说话还是断断续续,医生诊断,脑部损伤恢复可能性不大。语言系统,损伤最大。恢复正常聊天的可能性甚微。所以,见到贺冬,能正常蹦出一句完整的话,那都是‘溺爱’的原因。
一年四季,日月变换。渐渐,他身边的朋友都已认识她。看到寒酥那一刻,众人明白什么是‘郎才女貌’。
她,却总是可以避讳他的存在。
其实,寒酥爸妈依然知晓贺冬,老妈坚决反对。理由有三:
一,男孩没有母亲,将来你们得孩子没人看,她不愿意帮着女儿看孩子,因为女孩有个哥哥。
二,家里欠着那么多外债,还完了,也攒不下钱,后面日子更苦
三,家是农村,老人没有退休金啥的,等年纪大些,所有中单都会压到女儿身上。
两人的事,一直拖着,她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家里这边她会自己慢慢解决。
两人的事,从长计议,他觉得有她在身边,早晚能娶她过门
在C市,贺冬认识不少朋友:老徐,年龄比自己大许多的,安装工,人品好、善良。而且曾经在乡下开锅饭点,厨艺精湛,贺冬经常蹭饭;老王,医药销售,退伍消防人员,正直,不虚伪;小李,跟自己同岁,同行,设计师。爱好,游山玩水、足疗按摩。曾经,立下豪言壮志“等我发达了,我给大哥,本市的足浴店,会员卡充满!”为人纯粹、乐观积极。
皆是人间惆怅客,岂有岁月可回头
岁月不堪回首,一岁一老,两人在一起的第六个年头。(2018年)
这一年,他多次要求上门拜访,一一被拒绝,她总说不是时候。但是看到他失落的眼神,只好开口道,“我妈一直不同意咱俩,哪怕我跟她说了,我们已经在一起。她还是不松口。再给我些时间。”
“你总说给你时间,给你时间,可是,是多久呢?十年?二十年?交给我,我来处理,好么?你总要给我一次登门机会,哪怕最后失望也好,我也认了。”贺冬不再退让,决定主动出击。
“那好吧,我来安排一下时间。”寒酥咬着嘴唇,下定决心。
“我多想,你能跟着我,跟着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昂首挺胸的,特别硬气的,憧憬的,好像赢了一样。带着我出现在你的家人面前,告诉他们,说,你找到了,就是这个人,你非我不嫁!我想让你骄傲。但是,你我皆是普通人,平凡的日子,平凡的爱情,这就够了。”(一段台词,很感人。)贺冬抱着寒酥,眼含热泪,说出这段话。
中秋节后的一个周末。贺冬驱车,心情格外激动。窗外空气分外清新,每个人看上去笑容满面。此时的贺冬,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是那天,寒酥都不自知,家里偷着给她安排相亲。贺冬随着寒酥上楼,一起打开门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还坐着一名陌生的男人。
她很生气,他很失落。但是他一直面带微笑,挨个跟亲戚长辈打着招呼,递上烟。
很可惜,所有人,对这突如其来,要求‘名分’的男人,十分冷漠。相反,那位坐在沙发中的‘小姜’,关切有加。那名男子,高傲的对贺冬撇嘴。
终于,贺冬无法接受这一幕。尴尬下,他坐了一小会,起身提出离开。
临走,女孩大姨,将男孩带来的所有礼物,放到门外,不屑的说道:“小冬啊,你的情况你,我们也大致了解,这些贵重物品,就带回去给家里老人吧,我们这边就不收了。”
男孩苦笑着:“大姨,没事的,车里还有一份呢,一模一样。朋友串门也不能空着手不是?就当晚辈孝敬长辈的,行不?您留步,我先走了。”
寒酥,想要送贺冬,被老妈叫住,同时被贺冬拒绝。
委屈的她像个孩子,跑回自己屋内,捂着枕头大哭。
事后,女孩跟男孩解释清楚,男孩在电话里笑着说:“我相信你,我再努力一下,你家里人就接受的。现在买房首付我攒够了。相信我,一定娶你回家。”
19年夏,她说她想看海。贺冬,驱车四个小时,带她来到R市,万平口风景区。这个季节,碧海蓝天、浪花翻涌。沙滩上人声鼎沸,美女、比基尼,构造一道魅力风景;帅哥、马甲线,令人垂涎三尺;家长在海边忙于拍照,孩子们,忙着捡贝壳、挖沙坑,不知疲倦。
还有许多国外友人慕名而来,比如身材妖娆的金发碧眼;还有光滑、细腻的肌肤、精致五官的‘黑珍珠’。
寒酥此刻躺在遮阳伞下,穿着一袭抹茶色性感吊带连衣裙,吸着冷饮;在其身侧,是其发小兼闺蜜--陈雪儿。陈雪儿戴着一副墨镜,同样手持饮料。看着在海中前滩,‘狗刨’的贺冬,“他有什么好的呢?之前,你跟我说,他有多优秀。如今,身材、颜值抗打一些。我是过来人(已婚),现实一些,经济基础才是最‘厚’的依仗。的确,之前的他十分优秀,现实呢?老妈过世,甚至买一套好房子的钱都拿不出来。嗓子,在我看来,彻底哑了。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女人,结婚,可不是什么慈善项目。”
“可是,哥他真的对我很好的。自始至终,从未指责过我一句;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说‘早饭自己解决’。让我放弃,怎能舍得?”
“呵呵,你啊。男人都是如此。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吼你?不会凶你?甚至是家暴?我跟那谁认识之前,他也是谦谦君子。如今,鸡毛蒜皮、油盐酱醋,总会抹杀男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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