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岱能在门外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当闫岱走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萧祁时,他的心感到一阵刺痛,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他的身子被一白布给包裹着,这分明就是!就是要下葬了的样子。
闫岱眼泪瞬间蓄积起来,嘴唇颤抖的轻声喊着:“萧祁?”
“他伤的太严重了,已经……”
随从在他后面犹豫着开口。
闫岱身形一顿,“他怎么受得伤?”
“不知道,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闫岱靠近萧祁,有些哽咽:“大夫呢?怎么说?”
“大夫说,受伤太重了,失血过多,晚了一步。”
“怎么会?”
随从叹了一口气:“主人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萧祁的眼尾有一颗痣,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萧祁。
以前总是不把他当回事,现在也以为他曾胜过无数次的战役,再怎么说也不会死的。
可是现在……
“萧祁……”
…………
萧祁在三天后举行葬礼,城里哀嚎遍野,声声不断,为自己的亲人,也为今后无希望的自己。
现在萧祁的死,又成了百姓心中的刺。
闫岱穿着一身白色丧服走在路上,这样也并不显眼,城里许多人都穿着丧服为亲人哀悼。
有人在低语着:“完了,这下算是完了”
“萧远将军的儿子也死了,没救了,没救了,我也要死了”
闫岱来到城墙上,远方灰蒙蒙的一片,头顶上硝烟弥漫,那里是汴城。
他来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好像也没有能帮上忙的。
他有点想萧祁了……
两天后
瓦勒迦南和胡人突然从汴城猛的发起进攻,宣王带着剩下的士兵与敌军在城下五公里处进行殊死搏斗,敌军庞大的队伍,如同海啸般汹涌席卷而来,我军的数量已经经过一次战役,去了大半,一旦被攻陷。
城中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无力抵抗,迟早沦为敌人的刀下亡魂。
果然不出所料,敌军的强烈进攻把我军逼的节节后退。
敌军一路追赶,我军败退到城下,敌军呼喊声此起彼伏,欢呼雀跃,眼前的胜利就在他们眼前了。
只要过了这一关,打败了宣王,那他们便可以风雨无阻,到时候,别说这几个城,整个闫国都是他们的,丰富的资源,肥沃的疆土,都唾手可得。
正当敌军胜利在望之际, 后方传来异动。
萧祁带着两万兵马,后方还跟着汴城中的百姓,一路从敌军后方厮杀过来。
等前方的军队得意洋洋之际,后方却杀了个措手不及。
瓦勒迦南的将领姆拉看到这一幕,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喊道:“不可能!”
宣王把带着血迹的剑枪横在姆拉的脖子上,冷哼一声,随即刺穿姆拉的脖子,居高临下的说着:“有什么不可能!”
瓦勒迦南领头人已死,这下更是军心散乱,慌不择路,哪怕有众多兵马,也抵不住区区几万人的攻击。
他们仓惶逃窜,剩下的未能逃走的敌军纷纷投降。
闫朝胜了,反败为胜!
城门此时大开,闫岱立于城门处,迎接他们凯旋归来。
城中的百姓也都欢呼雀跃,等宣王和萧祁到了以后,闫岱把一旁绑着的两人拉到了他们面前。
“这两人怎么处理?”
有一人正是宣王的随从,要说为什么敌军突然发起进攻,也是拜此人所赐,也就是敌军的细作,皇帝之疾,最早知道的是宣王,而此人一直跟在宣王身边,跟他们通风报信。
另外一人,穿着粗布衣,破破烂烂的样子,显然是几天前在客寨门口讨吃食的男人,随从跟着宣王位于前线,以免暴露身份,而且也难做手脚,便用一些吃食收买了男人,与敌方报信萧祁已死的事情。
这是闫岱两天前在逛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男人怀里揣着的大把吃食,从而打听到男人与随从之间的勾结。
只不过他们却没想到这就是个假消息,萧祁是假死。
在萧祁和宣王进行商议之时,便已经得知有奸细混了进来,顺其做了一出好戏,引他出来,没想到此人还是太低估了萧祁,真以为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闫岱在收到信时,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真有这事情,怎么还在战争的重要关头,花费时间来这一出?
想来他们是早就怀疑随从了,闫岱也跟着装出了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引的随从轻信萧祁已死的事情。
萧祁下葬的事情,一传出来,便彻底落实了这一“事实”,萧祁乘着这些人掉以轻心之时,在黑夜,带人从后门绕去汴城,等敌军和我军交战之时,从汴城后方一举进攻,此时的汴城相当于一座废城,城中留下兵根本不足为患,城中的百姓也因为恨举起了刀,从而一举夺城。
接下来,再从汴城大门出发,进攻敌方后背,等他们看到萧祁,就知道,汴城已被他收入囊中,加上那假消息,士气大弱,而我军士气大增。
等敌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宣王冷漠的说道:“我似乎带你不薄”
随从也不装了,讥笑道:“就你这样冷面无心之人,谁会愿意跟着你?”
他大笑,用凄厉的声音喊道:“没有人,根本不会有人的,你眼里只知道杀,谁知道我什么时候死?”
他咬牙:“不如先让你死在我……”
话还没说完,宣王的剑已经刺在了随从的心上,随从吐出一口血,眼睛里面倒映着宣王的身影,他笑了:“你看吧,你根本就不信任何人”
那个男人看到宣王毫不犹豫的把随从杀死了,他裤子都吓尿了,哆哆嗦嗦的嚷嚷着“别杀我,别杀我”
宣王微笑着:“好,我不杀你”
男人高兴的磕头跪拜,却听到头顶上那个声音说:“去,把他丢到敌军牢里去”
男人退后两步,想抓住宣王的衣角,一旦他被丢到那里了,那可是比直接死还要痛苦,他们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来对待他这个闫国人……
“不要,求您了,我错了,我错了,不要”
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宣王威风”
萧祁拍着双手鼓掌。
宣王并不理他,“我们的合作现在到此为止”。
又转过身,看了眼闫岱:“你是颜夕?”
闫岱轻轻点头。
“我记住了”
闫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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