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见面最终在一阵怒骂声中结束，烟鬼载着张小川离开了司法鉴定所，两人先是去吃了点东西，才赶往青云职业技术学院。
路上做了个简单的我介绍，烟鬼将这次的任务说明，张小川也想起了白天在学校里听见的那些风言风语。
“你是说那两个学生是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失踪的？”烟鬼又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思考起来。
张小川点头道：“这是我从学生那里听见的，是真是假还是要去现场看看再说，不过现在回想这件事，确实有点可疑。”
“你认为什么地方可疑？”
烟鬼下午从瓷哥和人精那里听说这个刚加入监察所的小子智商还可以，他作为一个从业二十多年的刑警，自然也想到了可疑的地点，但并没有没有明说。
“如果那片树林是学生经常跑去谈情说爱的地方，那么作案人在实施犯罪时不怕碰上其他人吗？反之，如果那片树林是学生不经常去的地方，那么作案人难道是随机性犯罪？”
张小川蹙眉道：“要是随机性犯罪，就不可能会让监察所来调查了，而且清池县可不只有这一所职业学校，另外一所职业学校位置更加偏僻，校风更加不严，去那边岂不是更容易得手？”
“嗯。”烟鬼认同道：“所以你认为作案人不仅对青云职业技术学校附近的环境非常熟悉，还可能和失踪者认识？”
“大概率吧。”
张小川不敢完全保证，在没有切实证据前，一切都是猜测，刚才他说的只是按正常逻辑思考的，之后的调查方向也会先当成普通案件入手。
到了学校，兵分两路，张小川负责去学校调查失踪人员的信息，烟鬼则去现场查看。
那个保安这次没再阻拦，直接放行，张小川也懒得浪费时间，他首先找到校长，问清楚了失踪的两名学生分别叫易事成和葛嘉涵，两人都是三年级的住宿生，马上就要毕业参加学校安排的实习了。
在校长的带领下，张小川询问了他们的同班同学和班主任，两人私下里确实是在谈恋爱，已经谈了快半年了，易事成平时也是和高玲雅一样，在学校里臭名昭著，经常跟外面的闲杂人员打交道。
葛嘉涵家境还不错，而且据这些学生说，她跟高玲雅关系也挺好的。
“竟然和高玲雅有关系？”
张小川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内心是震惊的，这叛逆少女，才几天时间啊，就被牵扯进了两起大案中，该说她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走访调查结束，和烟鬼在校门口碰头，隔着一百米，都能看见道路尽头的那三颗火星子飘在半空。
把失踪人员的信息说了一遍，张小川问道：“怎么样，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烟鬼面色平静：“现场都被那些看热闹的人给破坏了。”
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
“乌鸦刚才已经将这所学校附近三公里内一周的道路监控记录发过来了。”烟鬼杨了杨黑色手机，示意张小川打开查看。
前面几天的监控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但是在前天晚上九点五十二分的时候，监控拍到了一男一女牵着手拐入了通向树林的小道，随后在十点十一分时，又有三个人进了小道，其中一人张小川觉得非常眼熟。
来回查看了几遍，虽然那人正脸面向监控的时间不到一秒，但那双凸出快要掉落的眼球也还是让他想到了下午遇见的持枪藏毒者：陈明！
烟鬼见他神色有些不对，问道：“怎么，有你认识的人？”
张小川指着屏幕里的那个竹竿青年说：“这个人就是陈明。”
监控画面一直播放到后半夜，也没发现有人再从树林里出来过，看上去就跟烟鬼调查的双穗失踪案一样，失踪的人、作案的人都凭空蒸发了。
但不同的是，双穗县失踪案的作案人在作案后就没有出现过，而陈明作案后今天下午却现身街头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一情况？
张小川思考良久后说道：“烟鬼叔，我有个猜想。”
“嗯，你说。”烟鬼这次点燃了一根芙蓉王，满脸享受地吸了一大口。
“造成两起失踪案的作案人做出不同行为的原因，是人员转移。”张小川目光如炬，双手环抱胸前，微凉的夜风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双穗县的作案人已经完成了人员的转移，如果这次的大规模失踪案件都是串联在一起的话，那么陈明在作案后也应该进行人员转移，然后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外。”
“但陈明没有这么做，所以我有两个猜测：一，陈明还未完成人员转移；二，陈明已经完成了人员转移，但出于某种原因，他必须返回清池县，而那个原因，绝对和毒品以及装有血液的注射器有关。”
“呵，脑子倒是还行。”烟鬼先是夸赞了一句，然后又泼了盆冷水：“先入为主的思想可不行，会害了你的。”
张小川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管制局不是说五市发生了48起疑似非凡力量导致的失踪案件吗？难道不能将这些失踪案串联到一起？”
“毕竟只是个25岁的小伙子，经验还是不够，而且想的也有些片面。”
烟鬼自顾自地装着B，让张小川一顿抓狂：大哥，我哪里说错了你倒是指出来啊，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烟鬼抽完那根芙蓉王，他重新点上两根红塔山才侃侃道：“首先，48起失踪案肯定是有关联的，要不然管制局就不会下派任务。”
“我问你一个问题，48起失踪案，分布在五个城市，明明一个月之内、一周之内、甚至一天之内都能完成的事，为什么花了两个月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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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川皱眉思索起来，的确如烟鬼所说，明摆着作案人分布在五个城市中了，就算想掩人耳目，也不必花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一个半月不行吗？一个月不行吗？为什么用了两个月？
失踪案是较为常见的案件，福省四千万的人口，这五市就快占了七成，去年统计的失踪人口数量大约有2000人，算下来五市每个月失踪人口登记的数量就有166人，就算48人在半个月内失踪也并不会引起管制局的过多重视。
所以让管制局注意到这些失踪案的原因是什么？作案人将时间延长的原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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