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刚想要戴上那峥嵘角冠的丹恒停下了力量的凝聚。
捂住手臂的麟莫,静静的看向远方。
在另一个山峦之上,朋克少女似乎正调试着什么
但是麟莫更清楚的是。
现在应该惩戒了。
尺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肉正大快朵颐的贪食着麟莫被切断的臂膀。
光芒重新凝结在麟莫已经消失的胳膊处。
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静静的蹲下,拿起地上的黑尺,血肉似乎已经满足,发出颤抖的蠕动声。
而面前的丹恒仅能看着。
无法理解,不可名状。
除了麟莫啄着他脑袋的小小鸟儿突然变成了红色,其他的事情完全不能理解。
“毋须宽恕!我现在要惩罚你!”
————
远处无法理解自已为什么想要传送麟莫但是以太编辑突然开始报错的银狼,突然感受到一股惊骇的杀意传来。
自已似乎被某种东西盯上了。
下意识掏出普罗米修斯的瞬间。
山峦不见了。
四周的一切都突然泯灭,空气中充满血腥的气味。
僵硬的转过头。
69書吧
什么都没有,的确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从何而来,无法理解从何而来。
内心深处的恐惧仍在蔓延。
某种东西仍在威胁着自已。
颤抖着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普罗米修斯,但从武器上面没有传来丝毫的抚慰感。
望向那正在战斗的广场。
麟莫仍站在那里,不过却有些不同。
紧握着黑尺的手上,流淌着浓稠的鲜血。
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那红色的小鸟。
通红的双眸凝视着自已。
那绝不是他的眼睛。
冷厉,悲痛,愤慨
银狼逃跑了,恐惧驱使着她远离这里,亦或是远离那个从概念上正成为某种天敌的男人。
————
金色的书页弥散,即使是一瞬,麟莫突然反应过来自已正在干什么。
手中凝聚的力量是一切生物的天敌
惩戒,仅仅只是惩戒。
“需要惩戒的人……不应是她。”
“可是她把你的一部分弄掉了呀!”
孩童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不满,指责,愤怒。
“这是坏事 ,要惩戒!”
强忍着脑袋如同快要炸裂般痛苦,死死捏住手中的长尺。
积蓄的能量将刚被光重组的手掌再次炸开鲜红的裂痕。
而仅仅是没能控制住而逸散的能量便将银狼所在的山头吹散。
“她是坏家伙!你也是坏家伙!”
被死死攥在手中的小鸟不满的感受着那本应被自已惩戒的坏蛋跑掉,有些恼怒的啄着麟莫的脑袋。
意识逐渐浑浊,但是被啄到的瞬间又瞬间清明。
“我……”
“明知不对却执意要做!”
“我有什么不对!”
怒吼声响起,无论是愤怒,孤独,悲伤的情感都没能压住麟莫心底真正的想法。
“哪有一句被蛊惑了就可以解决的事啊?”
“她害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只是说一句被蛊惑了就可以解决了?!”
“我想要惩戒她有什么错?!”
“我想要为朋友复仇有什么错?!”
小鸟不再泄愤,落在自已眼前,歪着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已,腹部蠕动
“但你朋友的死,不是你的错吗?”
被愤怒粉饰的自责被小小的鸟儿狠狠撕开。
麟莫的内心上用灰烬和樱花堵住的缺口再次破损。
寒风逐渐吹起,黑色的巨树收起了所有的工具,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
————
“唔,这就是那个少女?”
“嗯”
“看起来好呆哦。”
被麟莫击飞出去后的星,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有人似乎正讨论着什么。
缓缓睁开双眼,温暖的光芒笼罩在四周。
看不清边界,看不清环境。
“所以……我这是死了?”
“还没呢。”
“哦……那你们肯定是星神了!”
没想到竟然会回自已的话,星缓缓爬了起来,跟这种空间最像的东西自已见过两次,一次是纳努克的那时候,第二次是刚刚见到克里珀的时候。
虽然那两个都是宇宙,但是这个应该也大差不差。
“为什么要拦住那个孩子呢?”
刚想开口问话,温和的女声突然开口。
“那个孩子?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不是么?”
“明明已经看到了他的目的,他的悲痛,为何还要拦着他呢?”
看不清的人影似乎可以看到星的内心,温和的声音仍不急不慢的询问着。
“明明在他完成了复仇之后,你们又可以快快乐乐的继续开拓,为何要阻拦他呢?”
“明明他已然崩溃,为何要继续妨碍他呢?”
柔和的力量将星推到一个椅子上,洁白的桌子逐渐浮现。
而在桌子的另一端,蜷缩着身体,紧抱着脑袋的麟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星的身影
黑色的核心摆放在他的面前,但每当想要触碰,却如同触电般退缩。
“明明一切早就可以结束,虽然他们可能不会听你的,但是你可以站在他的身旁,陪他一起战斗,不是吗?”
“那样,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痛苦。”
“现在,做出选择吧,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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