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听见哥哥的问话，先是低下头去，不敢出声，后来一想，不出声是不行的，当下说：“我跟别人换了。”
“好好的一个书包，换一个烂书包干什么？”
李怀德有点生气了。
“人家很穷，喜欢我这书包，说换过去用几天······”
李怀玉的声音越说越低，她还没习惯说谎。
李怀德听了，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叹息一声，说：“回去吃饭吧。”说着，转身进去了。
李母一边端出晚饭，一边说：“两兄妹，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啊？”
“哦，没什么，就是交代一下妹妹而已。”
李怀德说着，笑着说：“娘，今晚吃什么啊？”
“番薯饭！”
李母笑着说道。
李怀德听了，高兴地说：“好啊，不用吃窝窝头了！”
他这段时间，吃窝窝头吃出了恐惧感了，如今听说番薯饭，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待他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哪里是饭啊，分明都是番薯！那米饭，在锅里都数得清楚！
“番薯就番薯吧！”
李怀德无奈地这样想，吃了起来。
那番薯一入口，才知道，这是什么番薯啊，个个水肿一般，一点番薯的香味都没有，只有臭味！
这样的番薯，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猪都不吃啊！
他为了不让父母难堪，忍受着吃了下去。
李母怕女儿吃不好，当下米饭都给女儿，自己只是吃番薯。
李怀德见了，更不好说什么了，只得苦咽下番薯了。
他压根就吃不下，当下装作吃饱的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李母和老李头，就着发黑的酸菜，吃得津津有味。
李怀德出到外面，仰天看夜幕降临的天空，叹息一声，心想：“这年代的人，未免活得太艰难了吧？”
他又想到妹妹的书包，心想：“明天一定要去学校看看，不知道妹妹的书包是真的跟别人换了，还是被别人抢了。”
他自己可以被人欺负，但是，绝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的妹妹！
第二天，李怀德做完苦力，本来要回家的，但他没有回家，径直往妹妹的学校去了。
他到了学校，还没放学，便守在了学校外面。
不久，下课的铃声响起了。
这铃声，当然不是广播放出的声音，而是用手工敲响的铃声。
李怀德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便躲在了学校外面的一棵树下。
这时候，学生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了，纷纷回家。
李怀玉却走得很迟，等大多数学生走了，她才出了校门。
李怀德闪眼看去，见她仍然背着一个破书包，一副害怕的样子，像受到惊吓的小鸟一般。
69書吧
“肯定被人欺负了！”
李怀德心里想道。
就这时，几个学生把自己的妹妹围了起来，大声说：“穷鬼，从明天开始，必须帮我们做作业！”
李怀德看去，见其中一个手里拿的，正是自己送给妹妹的书包，火气一下子起来了，快步走了上前去！
“我，我——”
李怀玉嗫嚅着，她还要帮家里做事，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帮他们做作业？
“怎么？不愿意？”
一个学生推了李怀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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