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禅心淡淡的看着那盏远去的花灯,面色平静,她从不信这些民俗神话,也从不奢望借旁人之手完成愿望。
所以花灯下不过是一张白纸。
花灯如水中精灵飘荡,映照着周边少男少女脸上带上丝丝暖黄,气氛暧昧温暖,不少有情人皆是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当然,既然有情人终成眷属,那自然也有爱而不得之人在远处心中泛痛。
江映月目光在看见叶禅心的一瞬间便锁定在了叶禅心身上,看着二人举止亲密,打情骂俏,她莫名却是走不动道。
即便明明一次次告诉自己,与其绝对是不可能的,但视线却总是挪不开。
“映月,你许什么愿啊。”
灵笙提着手中写着暴富二字的花灯落下河中,然后便看向了身旁的江映月。
江映月将视线放在了花灯上,犹豫片刻,便写下了一句
“念君归,念君如初,念君如旧”
灵笙看了眼,语气疑惑:“咦,是说的你的妹妹吗,还以为...”
还以为要写那狗圣子呢。
最后一句话灵笙也是赶忙吞进肚子里,见江映月面上如常,她才放下心来,却也是偷偷打量着那盏远去的花灯。
一道不合时宜的身影却是突然出现,正是赵高,他带着柳如烟靠近江映月,眼神停留在江映月那张清冷美丽的面容上,也是心神混乱。
“映月师妹还真是好巧啊。”赵高似是忘记了二人之前的纠葛,也是死皮赖脸的黏上来。
江映月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根本不在乎赵高难堪的脸色。
赵高有些愤怒,他这般低声下气的靠近,这女人却是不给他半分脸面。
但看着那背着长琴,一身白裙,长身细腰,如若天仙般的身影,他还是心中痒痒。
柳如烟对这副姿态的赵高早已经是见怪不怪,虽然心中厌恶,但也只能暂且忍耐,毕竟如今她已是家破人亡,想要存活,也只能靠着这蠢货。
想到此处,柳如烟也是靠近河边将手中花灯放下,赵高眼尖的看到上面写着的是——与夫君白头偕老
“柳儿,若是世间女子都能如你一般温柔钟情,哪还会有这么多失意儿郎。”赵高心中十分感动,连忙上前抱住了柳如烟的腰肢。
柳如烟自然是故意放给他看的,脸上也是羞涩,轻捶了下赵高的胸膛:“夫君,莫说这些羞人的话了。”
“哈哈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赵高笑道,将手中写着纵横天下的花灯放入河中。
居于二人对面的叶禅心,自然是注意到了二人,眸光流转,思考着要不要再对柳如烟出手。
只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刚刚经历家破人亡的凡人出手,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呢?
虽然她向来没什么道德。
“无心哥哥你在想什么呀?”太白无忧右手拿着一只糖葫芦,左手拉着叶禅心的衣袖,有些好奇的问道。
叶禅心浅笑一声,垂眸看着比她低了一个头的太白无忧:“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宗,与无忧成婚。”
“我,无心哥哥..你羞羞!”太白无忧虽然也想,也期待和叶禅心成婚,但在外面这般说出来,还是让她十分害羞的。
叶禅心只是浅笑,眉眼中带着如平日中的温柔。
.......
时光流逝飞快,不过转眼就过了半年,所有弟子齐心协力也是功德都达到了规定的一百。
半年里,众人的实力也得到了增进,历经了不少磨难和险阻。
就连太白无忧也长高了不少,从一米五几长到了接近一米六的身高。
而叶禅心倒是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米七几左右。
镇子的入口,太白族的弟子都是依依不舍与相识的乡亲道别,而那些居民也是提着不少家中制作的饼和腊肉相送。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县令,有缘再见。”叶禅心居于队首,与县令告别。
而一个女孩却是在此时钻出,抱住了叶禅心的手:“仙人,求你带我走吧,我也想修仙,惩恶扬善,保护那些和我一样的凡人。”
此人正是柳缘,站在后面的县令见她突然窜出,也是连忙拉住,佯装怒道:“小缘,快回去,不要任性!”
被呼唤的柳缘却仍然是死死抱着叶禅心的手不撒开:“不要,我要修仙,要成为修士,要保护乡亲!”
叶禅心看着被拉住了手,转头看向赵高:“赵高师兄,这似乎是你妻子的妹妹,你怎么看呢?”
赵高一愣看向了身边依偎着自己的柳如烟,也是察觉到了夫人的心疼。
宗门之中虽不允许外族人上山,但也会挑选些有天资的孩童成为族中之人,他就是其一。
可是周围皆是太白族弟子,贸然认领一个外族少女,怕是会让他落得一个以公谋私的名号,名誉受损。
“这....小缘聪颖,或许确实有点仙缘。”赵高说了这句,立刻引起了旁边弟子的不满。
“师兄,我们宗门只招收十二岁及以下的外族孩童,还得是出生带有灵光的,小缘姑娘都十七八岁了,早就过了最适合修炼的年纪了。”
一个男弟子不满说道,他本来就看不惯赵高迷心凡尘,娶了个凡人女子,如今还要在来个以公谋私,他心中更是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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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其他弟子的辩驳,赵高也是脸上发红,他向来不善言语,如今又无人尊重他为师兄,他也是难以帮这个忙。
掌握决定权的叶禅心眸光带上笑意:“柳缘姑娘,实在抱歉了,太白族不招收外族人,若你确实执意修行,倒可以寻一寻周边散宗。”
说罢,便用法力将柳缘与自己隔开,送回了县令身边。
“那便回宗吧。”
叶禅心一声令下,便带上太白无忧御剑而飞,众人也是跟随她的身影,向着太白族飞去。
身后,柳缘看着远去的少年,手指紧握,眼中流出了眼泪。
“小缘....叔叔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仙缘难求,你也莫要太过执着。”县令拍了拍柳缘的肩膀以示安慰。
柳缘眼中却是不愿屈服的神色,只是语调却柔顺:“知道了叔叔。”
但是叔叔,我已经沦陷,不能不求。
柳缘眼前浮现皆是那日少年救出自己的景色,是或温柔,或清冷的笑意。
人这一生,断不能遇到太过惊艳之人,要不然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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