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六月正式入夏,虽然没有到达最热的高峰,但炎热的街头也没多少人愿意在那晃悠。
中午因为陆焱的一个操作失误,手差点废掉,要不是老王注意着他,及时的推了他一把才躲过这一劫,他半个手掌就要没了。
吃午饭时孙科知道后,休息时间,将人叫到办公室指着陆焱的鼻子骂了一通,结果发现这人心不在焉。
气的他将手里的玻璃杯给磕在桌上:\"陆焱,你有没有认真的在听我说什么?\"
这算是孙科第一次对陆焱发这么大的脾气,陆焱深知自已辜负了他的关心,就将心里话讲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起我心里就不踏实。”
孙科这回不骂人了,五月中那晚的事情,孙科从厂里工人的八卦里一点点的给听全了。
只是没想到,这傻小子既然都报出他的名字了,还不来找他去家里坐坐 ,正好坐实那晚说的情况。
结果左等右等没来,第三天他自已坐不住,在陆焱没夜工的晚上跟着去他家蹭了一顿饭。
意外发现陆焱的手艺真不错,并决定以后没事多去蹭蹭。
现在听陆焱说心里不踏实,自然往那天的事想,在说话,没带气了:“怎么?最近他们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自从孙科去路焱家做客后,那条巷子的人们还真没人敢在带头找人麻烦,是都不想当出头鸟,更多的也只想看热闹。
所以更多的还是陆焱隔壁的张婶天天没事找事。
不过这些陆焱他们能应付,他现在心里更担心的是别的,但又不能给孙科说,太冒险了。
他不能让林之初跟着他一起被架在火上铐,尤其现在,整个苏县都在等他出事,然后上去踩他一脚的。
但对上孙科带着关切的眼神,陆焱又不能不回答,最后只能拿他奶奶说事:“我奶不知道为什么,药换了半个月都没有用。就连精神也也变得更差了,没事还总爱发呆。”
这个也是陆焱的心病,半个月奶奶不仅没有一点好转,而且还开始自残,他必须上班赚钱,最后小妹直接请假自已在家边复习功课边照顾奶奶,她已经在家照顾奶奶有一周了。
一想到小妹这么懂事,陆焱心里又一阵自责。
孙科叹了口气,他也有家,能力有限,能帮助眼前的小孩也少,之前本来还想带头在厂里偷偷搞个募捐,后来想想厂里本地人占大多数。
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不捐是其次的,关键背后指不定怎么说陆焱。
“不然我给你带薪放几天假,你把金奶奶带去市里看看,那边医疗水平更高,说不定能好的更快。”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的补充:“钱要是不够,哥这边也有点能……”
陆焱拒绝了,关于钱这个问题,没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找任何人要。
聊完这些,孙科直接让陆焱回家休息一天半,等处理处理家里的事情后再来厂里,这样也安全,他也放心。
路上回去陆焱又一次路过了文物局,这次他没忍住,抬步走上台阶,朝着看门的保安问道:“您好,请问一个月前出去工作的人员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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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安幸好没有问他是哪家的,只说不知道,他不甘心的又问:“那单位有他们的消息吗?”
那保安依旧是说不知道,并且语气非常不耐烦的将他赶走,让人不要妨碍他的工作。
陆焱站在街上对着文物局的门口又是站了有十分钟才走。
回家的时候,他又听见来自家门口的争吵。
这次是张婶在他家门口,拎着张钱钱的耳朵,如果不听张婶说话只以为是在教育自已的儿子,等仔细一听,是在骂陆鑫的。
“这陆家的女人可真是一个厉害哦,她那死去的妈是大婊子,大婊子生的女儿又是个小婊子,天天勾引一个外地的到家吃饭不行,还要勾引我儿子。”
说着一手用力的拧张钱钱的耳朵,一手直拍大腿:
“我真是造了孽了哦。我这儿子怎么这么不争气,上次花二十块给她买首饰,这次又花钱给她买裙子,我儿子真是被她勾引的找不着北了哦。
我这老太婆活这么大还没收到我儿子给的礼物哦。
到底是时代不同了,要是以往,这小狐媚子就该被浸猪笼哦。”说着对着陆家紧闭的大门吐口水。
因为白天,每个看热闹的人脸上表情都非常得明显,对张钱钱是看热闹的笑,对陆家是蔑视,还同时跟张婶一起朝着他家吐口水。
陆焱没先上前,走到一个经常在他那买烤红薯的一个小孩面前,给了他两分钱,让他帮忙去叫人。
交代完成后,才推开围观的人走了过去。
张婶本来还挺嚣张,看见陆焱黑着一张脸朝着她走,吓得拎着自已儿子的耳朵,一步步挪回自已家门口。
站自已家门口,陆鑫叫了陆焱一声就想出来但被制止,然后一个人面对张家这群鬼。
“在说最后一遍,林之初是我跟陆鑫在下乡时一个队的,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
林之初现在是文物局给国家工作的,你们要是在诋毁他,下次我会直接去公安局举报,你随意污蔑造谣国家公职人员。
还有我妹,你说话干净点。”
张婶一下子被震慑住,但周围人看热闹的太多,她今天故意闹这么一出也是为了撒气,不想让那些看戏的以为她怕了。
于是这点不行,就来另一个,手揪着自已儿子张钱钱的耳朵向前一送,张钱钱踉跄的走到陆焱面前,看着陆焱的黑脸,转生往自已妈身后躲着。
张婶怒其不争,指着陆焱开始继续泼脏水:“你看看,大家伙儿都看看,我儿子这么怕这个泥腿子一家,怎么可能喜欢上他的臭……他家那女的。”
张婶还是怕了没敢说陆鑫,说完又不想自已失去主权,对着陆焱恶狠狠的道:“你这泥腿子什么眼神,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操作陆焱太熟悉了,这个县城的人都是这样对他们一家,因为被喊打的身份,随便套个罪名。
然后就释放天性的作恶,他家死了三条人命还不够,现在想让他们一家都不见了才安心吗?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时代已经变了,却又默契的没看见。
对于张婶的胡说,陆焱反问道:“你儿子基本上都在外务工,我妹怎么找上他?”
这次张婶倒是没先说话,一旁的王菊花上下嘴一碰的开始了:“写信呗,别说多露骨了,什么亲啊爱的,咦,我都说不出来,要在多看那信一眼,我就要羞死了哦。”
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传过来:“那你把那信拿出来在看一眼,我看你会不会死。”
不用等围观的人绕道,陆焱就知道是林之初。
本来听见这人的声音,担心了上午的心终于安心,但在一看到人后,心又开始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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