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靖得到的消息是,周承锦近日动不动就纠缠金素平。
周承锦这人,向来是玩腻了就扔的,反正有的是人替自已擦屁股。
今日恰好闲来无事,便打算来西江月看看。
谁知刚进门,就看到周承锦这副无赖模样。
69書吧
周承锦和迟靖向来不怎么对付,但都只是点到为止,从没挑明发作过。
眼看金素平走远,周承锦才架起胳膊慢吞吞离开。
金素平低着头走在前面,迟靖的脚步沉稳有力紧随其后。
雅间里除了迟靖,只有几个站在一旁的手下。
迟靖应是在等人吧,金素平不打算多嘴问。
硬着头皮点完菜后,金素平去后厨报了菜,这才得空闲下来。
正要下楼,却见脚下躺了个红色小物。
金素平蹲下将其捡起,这不是自已丢的那只耳环么?
失而复得,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金素平用小帕将耳环擦干净,打算好好保管起来。
正要放进袖子,却被人一把拉住。
“那是我的耳环!”
“啊?这明明是我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
金素平掏出耳环,“最下面的珠子有两个洞,是被磨烂的,中间的成色最好,心是朱红色,最上面的有两道朱纹,一条在上一条在左。”
那人接过耳环照金素平说的细细看了半天。
“嗯,果真如你所说,这就是你的。”
“?”
“跟我走一趟吧!”
“什么人啊这是!都说了是我的耳环了还还要拉我去哪?”
架着金素平的人身手不凡动作极轻,远看像是和金素平并排走一般。
金素平就这么被凌空驾到迟靖的雅间。
“将军,她认了。”
迟靖一个眼神,几人放下了金素平,然后纷纷退去门外守着了。
雅间里只剩迟靖和金素平两人。
“这耳环,真是你的?”
“是,将军。”
“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
金素平装作陌生,“我听那几个人说的。”
迟靖也不戳破,而是让金素平坐下详谈。
金素平唯恐自已露馅,小心翼翼坐下。
“你不问问,我为何将你抓到这来么?”
“为什么?”
“因为你的耳环。”
“将军,这耳环真是我的,我刚才向你手下的人证明了,他们也认了的。”
“这耳环可是一直在你身上?”
“回将军,”这该死的肌肉记忆,金素平恨不得抽自已两嘴巴子。
“将军,这耳环前段时间丢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了,今日却在酒楼捡到,真是幸运。”
“那是我故意扔在你脚下的。”
金素平疯狂检索自已的记忆,不记得自已的耳环何时落到迟靖手里。
“你不问问,我怎么拿到你的耳环的?”
金素平满眼不解。
“四月五日晚上,我在我的营帐里捡的。”
金素平一直以为自已的耳环是丢在战场上了,谁知恰好丢在了迟靖营帐里。
“将军,这耳环好像不是我的。”
金素平从袖子里颤颤巍巍掏出耳环,打算还给迟靖后一走了之。
“我不会追问你是怎么知道黑风谷突袭的事。”
迟靖开口,金素平顿住脚步。
“但你毕竟于我有恩,甚至可以说,于万千家庭、黎民百姓有恩。所以,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迟靖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
金素平对上迟靖的眼睛,谁能拒绝这双真诚的眼睛呢?
金素平轻叹一口气,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好。
“你不追问我,那我可要追问你了。”
迟靖拿着筷子的手不可察觉地滑了一下,但仍是很有风度地等着金素平继续开口。
“你怎么找到我的?”
“随便找个地方将耳环扔在那呗,只要有人捡,我的人自然会上去问话。”
撒谎。
这耳环一点都未蒙尘,显然是被小心保管着的。
不过这也解答了金素平的疑惑,哪有人见别人捡了东西,非得让对方证明这东西是自已的。
“你很久之前就认识我了吗?”
迟靖放下筷子,用帕子轻轻擦了嘴,“这话,我更想问你。”
金素平低头看着盘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能上辈子见过你吧,顺便预知了将来。”
“是么?”迟靖语气轻松下来,给金素平添上热茶,金素平受宠若惊。
“你这套说辞,我勉强接受。”
迟靖依旧那般风度翩翩。
温柔的甚至让人忘了他是那个一举大破匈奴的年少将军。
“那么,我该怎么报答你?过几日朝廷的赏赐就下来了,只要你开口,我竭力满足。”
“难得王爷要替我实现心愿,不如给我点时间,我吃完饭再说?”
“有何不可。”
迟靖说完,用一双干净的新筷子给金素平夹了一块蟹黄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金素平并不打算松口,必须咬住一块肥肉才行。
眼下自已最缺什么?
钱。
怎么搞钱?
要铺子,要生意。
可上哪找铺子?
金素平眉头紧锁十分犯难。
“是担心我无法履约?我向来说话算数的,你不必有负担。”
迟靖见金素平百般纠结,开口解围。
金素平唯恐接了话就乱了思绪,只是重重点头,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
迟靖忍笑。
有了,眼下不就有现成的铺子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从零开始?
不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就是站在老夫人和金凌霄的肩膀上,也能勉强更高些。
金素平不禁邪魅一笑。
迟靖爆笑。
金素平想好了心愿,嘴里的饭这才有味了,也主动和迟靖搭话。
“将军应是早就知道民女身份,为何今日才戳破我?”
“我看你被周承锦缠得挺烦的。”
原来周承锦赖着不走那一幕被迟靖看到了。
但是为何周承锦姓周,迟靖却姓迟呢?
金素平犹豫再三,不敢开口问。
“将军,你可记得民女家从军的金凌霄?”
“不太记得。我能记得的,要么是些胸有谋略的奇才,要么是些能打善战的武将。”
看来那个死囚在军队表现平平。
“那依将军看,此行是我的功劳大,还是金凌霄的功劳大?”
“自然是你。”
迟靖放下汤碗,用帕子擦嘴,看来是吃好了。
“将军,我有两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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